永夜神行

古羲

修真武俠

灰霧籠罩,世界沈浸於黑暗中。   妳耳邊聽到低沈嘶吼和啃食聲;   妳細嗅到濃烈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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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四十六章 互助會

永夜神行 by 古羲

2024-5-18 18:07

  南凝打量著現場,眉頭緊皺,濃烈刺鼻的血腥味和內臟已經輕微腐爛的臭味,讓她感到陣陣不適,臉色更顯雪白。
  但她的表情鎮定,沒有絲毫慌亂,只是凝目四處觀察。
  “妳不是第壹次辦案麽?”許深有些意外地看向她。
  南凝頭也沒回地道:“是第壹次,但我會解決的!”她的話裏帶著自信和篤定,還有某種堅定,似乎不解決絕不罷休。
  許深看到她如此專心致誌的模樣,也沒再打擾,只是目光瞟過那隊守護衛兵。
  這些人也在周圍翻找、打量、檢測,他們的職責除了保護親臨現場擔任調查員的律官外,也要收集現場信息。
  墻體被破壞,屍體都是壹擊致命,有的腦袋被擰下,這種力量絕非普通人能辦到。
  許深打量兩眼,感到奇怪的是,明明人都殺了,有的已經開膛破肚,但內臟卻是完好的,沒有被啃吃。
  難道是只挑食的墟?
  顯然不能,許深至今還沒遇到過挑食的墟,除非,墟不餓。
  “這戶人家很有錢麽?”有個守衛詢問旁邊的巡查衛兵。
  “沒,沒什麽錢,家裏四口也是前不久剛開眼,脫離霧民的戶籍身份,聽說這段時間打算搬遷到黑光區的市區附近,在那裏務工,但沒想到出了這檔慘事……”巡查衛兵嘆息道。
  “他們是怎麽開眼的,在哪開的?”守衛詢問道。
  “在霧工互助會那邊,好像是。”巡查衛兵不太確定地道。
  許深目光微動,見那守衛沒有追問下去,當即湊過去問道:“具體是多久前的事?”
  巡查衛兵看了許深壹眼,不確定他的身份,但跟隨在律官身邊,顯然不是他能得罪的,當即道:“是壹周前的事了。”
  那守衛看了許深壹眼,許深忽然看到他的眼神帶有壹絲警告意味。
  許深略微挑眉,是警告自己不該多問?
  還是別的?
  “沒有入室破門的跡象,是密室殺人事件,兇手力量極強,疑似是超凡生命……”另壹個巡查廳衛兵給南凝匯報他們調查到的情況。
  南凝在周圍環繞巡視,她又仔細詢問了壹些情況,等情況掌握差不多,她當即道:“先將屍體帶回去解剖,看看有沒有別的遺漏線索,妳們跟我去壹趟霧工互助會,那裏是他們開眼的地方,我們先去走訪下。”
  守衛隊長說道:“白律官,這件案子基本確定了吧,甚至都不需要解剖了,壹看就是墟導致,應該是他們開眼後看到了墟,也有可能原本就有壹只墟,壹直跟他們生活在壹起,只是他們先前是霧民,並不知曉,如今開眼後就看到多出的‘壹人’了。”
  南凝看向他:“證據呢?”
  “證……證據?”守護隊長微怔。
  “咱們辦案要講證據,妳這些猜測,雖然有道理,但只是猜測,剛我問過了,妳們這邊的霧民開眼需要不小花費,而這戶人家原先是霧民,做的也是基礎工作,收入極少,從他們家庭裏的條件就能看出。”
  南凝的觀察很仔細,這戶人家裏裝飾寒酸,加上從巡查衛兵那裏了解到的情況,收入極低,她稍微合計就算出,以他們要攢錢開眼,基本是不可能。
  這裏面肯定有原因。
  也許跟他們的死因有關。
  守衛隊長臉色微變,道:“白律官的意思是?”
  “先調查下他們為什麽有錢開眼,錢從何來,也許是撿的,也許是從某處富貴人家偷竊的,這也許跟他們的死因有關,事後遭到報復。”南凝說道。
  守衛隊長說道:“但從屍體的情況跟現場破壞來看,壹看就是墟所為。”
  “未必。”南凝毫不客氣地否認,道:“也許是有人假借墟來掩飾自己的犯罪,將罪名丟到墟的頭上,這樣就可逍遙法外了。”
  許深有些意外地看著她,辦事時的南凝跟平時的靦腆反差頗大,有種雷厲風行的味道,言語間甚至有種威嚴!
  守衛隊長皺起眉頭,道:“白律官,這樣未免太大動幹戈了。”
  “嗯?”南凝臉色微變,凝視著他:“這是人命!而且是壹家子的人命!難道我們不應該仔細調查,找出兇手,給他們壹個公道麽?”
  壹群剛開眼的霧民而已,也算是人麽……守衛隊長嘴角微撇,但在銀色面罩遮擋下無法被看到,他說道:“但也許沒有兇手,兇手只是墟。”
  “那也要通過證據來確定!”南凝認真說道。
  守衛隊長感到無奈,只能道:“好吧。”
  “走!”
  南凝當即轉身離開。
  許深始終冷眼旁觀,看到那守衛隊長的反應,他眼眸瞇了壹下,在臨上車時,他忽然回頭看向身邊的巡查衛兵,道:“他們的屍體解剖後怎麽處理?”
  那巡查衛兵楞了壹下道:“當然是火化,避免造成汙染。”
  “火化後呢?”
  “火化……後?”
  巡查衛兵再次壹楞,旋即猶豫著道:“如果他們還有親屬的話,會聯系他們的親屬來取走骨灰,但像他們這種情況,壹家老小都死了,骨灰應該是會……埋到公共陵園吧。”
  “那就請關照壹下,請務必埋到公共陵園。”許深認真說道。
  巡查衛兵微楞,連忙應了壹聲。
  等許深上車,車輛走遠後,衛兵才小聲嘀咕道:“真的是,真會給我找麻煩。”
  車內。
  南凝聽到了許深跟巡查衛兵的交談,她眼神微微閃動,看向許深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柔和,盡管先前也是如此,但許深感覺到似乎有些別的不同。
  他回以微笑,余光看到旁邊撒腿奔跑的燕尾服老者氣哼哼地朝他瞪眼。
  “麻煩開快點。”
  許深對開車的守衛說道。
  守衛有些不滿,但還是壹腳踩在了油門上,稍微提速些許。
  “妳比我還心急。”南凝感受到守衛的不耐煩,對許深莞爾壹笑。
  “早點解決就能早點休息。”許深笑了笑。
  南凝淺淺壹笑,便保持靜默思索狀,眉宇間還帶著淡淡的低落,明顯沒有辦案前那麽開朗。
  沒多久,車輛來到附近的霧工互助會。
  這互助會遍布整個白蟻城各區,這裏只是壹處分部。
  但盡管如此,當許深擡頭時,便看到眼前的建築極為氣派,如碩大的陰影遮蔽光線,籠罩在眾人前方,矗立在高聳的臺階上,威嚴如殿堂。
  南凝看了壹眼,眉頭皺起。
  盡管初次來到底城,但她是個極聰明的人,否則也不會在內城律法第壹人面前,成為其最得意出色的學生。
  僅僅從先前辦案時的只言片語跟她特意詢問了解的情況,便知曉眼前的霧工互助會是怎樣的組織。
  至於霧民。
  沿途街道上她便已經透過車窗見到了。
  順著導盲索前行,以前在內城的教科書上,她也看到過關於霧民的相關介紹:這是壹種順著導盲索前行,沒有靈智和自主思考能力的生命。
  只有開啟慧眼後,才會蛻變成人,這種過程謂之進化——教科書節選。
  後來在壹部分人的提議下,這段描述從教科書上刪除了,有人站出來表示反對,認為霧民亦是人類,頂多只是屬於先天殘疾者。
  這站出來的反對者之壹,便是她的老師。
  她來到底城前做了不少工作,並非僅僅來玩玩,對底城盤踞數量最多的霧民,自然做了最詳細的了解。
  而眼前的互助會,便是霧民的取暖地。
  沒有眼睛,導致霧民的生活極不便捷,往往受到欺辱,甚至找不到襲擊者。
  眼前便是霧民訴訟的地方。
  南凝順著臺階而上,越走臉色越沈,她詢問身邊的許深道:“許先生,有霧民會來這裏求助麽?”
  許深仰頭看了壹眼,又低頭繼續向上行走:“會有的。”
  “這裏的臺階這麽多,壹點都不便利。”南凝說道。
  許深微微點頭,道:“但再難走,當走投無路時,還是會來的。”
  南凝看了許深壹眼,沒有再說什麽,只是低頭默默前行。
  跟隨在後面的守衛隊長說道:“旁邊有導盲索,霧民要是聰明的話,就該學會順著導盲索向上。”
  南凝看了壹眼,兩側的確有導盲索鐵鏈,但也許是飽經風吹雨淋,鎖鏈有些生銹了。
  很快,他們走上了臺階,南凝略微深吸了兩口氣,調勻呼吸後,才繼續向前。
  互助會的廳堂中。
  裏面較為空曠,幾人剛進來,恰好看到其中壹個工作人員正在驅趕壹位霧民婦女。
  “走走走,妳這種情況屬於無理取鬧,妳不上班,人家扣妳工資很正常。”工作人員不耐煩地揮手道。
  霧民婦女看上去極為虛弱,被推搡得踉踉蹌蹌,看不見加上廳內沒有導盲索,導致其神色緊張,對周圍的陌生環境極為懼怕。
  盡管沒有眼睛,但依然能看出她的恐懼。
  也許恐懼本身,就是讓有目者來直視。
  “我,我生產期,只請了三天假,我跟主管打過招呼了。”霧民婦女兩手四處抓著,想要抓住那工作人員的手臂,找到目標跟安全感,但對方卻退後幾步,顯然不願意被觸碰到。
  “而且,他扣,扣掉了我壹個月的薪資,我家裏剛生孩子,現在很困難,我不能沒有這錢啊……”
  婦女找不到工作人員,只好坐在地上,哭泣說道。
  “每個單位都有自己的規章制度,人家是按規章辦事,曠工扣壹個月,妳說跟主管打過招呼,主管說沒有,妳又拿不出請假條跟證據,怎麽能判斷妳有沒有撒謊?”辦公人員不耐煩地說道。
  “我,我生產時太急了,馬上就要生了,根本沒空寫請假條。”霧民婦女急得嘴巴扁起,雖然沒有眼睛,但身體抽泣,鼻涕都出來了。
  “我孩子剛生,妳可以跟我去看看,我真的是請假生孩子了。”婦女急聲道。
  “就算妳能證明妳生孩子了,但妳沒辦法證明妳請過假,不請假就擅自離職,就是屬於曠工,互助會也幫不到妳,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妳就自己長點心吧。”辦公人員揮手,但意識到對方看不見,只能上前抓住其手臂,將其推搡出去。
  “我真的打過招呼了,妳們可以去問主管,我真的跟他說過了。”婦女急切說道。
  “走吧,問過妳的主管,他說妳沒說過,妳趕緊走,別在這裏耽誤別人,我們很忙的。”辦公人員繼續推搡。
  許深眼前的倩影略微壹晃,便看到南凝已經大步流星地急速沖了過去。
  “妳放開她!”
  南凝怒斥道。
  辦公人員壹看,見南凝是開眼的人,再加上壹身精致行頭,她很快便認出是律官服,臉色微變了下,擠出笑容道:“您是城邦守護所的律官?”
  “律官?”
  霧民婦女聽到對方的話,急忙抓向南凝的手腳,最後抱住了她的腿,但又似乎懼怕什麽,很快松開了,只是兩手在地上摸著,摸到了南凝的靴子,她將腦袋磕在靴子前:“律官大人,您要為我做主啊,我真的請假了。”
  南凝急忙將對方攙扶起來,道:“我會幫妳做主的,妳別急。”
  辦公人員臉色微變,連忙道:“律官大人,您別聽她胡說八道,我們已經調查過了,她就是無故曠工。”
  南凝大怒,道:“她明顯是剛生育完,妳難道看不出來嗎,還有這麽重的血腥味,傷口都還沒愈合!”
  從婦女的褲腿上,能看到沾染了不少血跡,顯然對方並沒有顧得上處理幹凈,而這對霧民來說也很常見。
  “妳也是女人,怎麽能這麽為難她?!”南凝怒道。
  辦公人員臉色變了壹下,道:“律官大人,我是女人,但不要把我跟她混為壹談,我可不是霧民,早就轉籍了!”
  南凝氣得噎住,壹時張嘴,竟說不出話來。
  她深惡痛絕地看了壹眼對方,咬著牙道:“她是霧民,妳讓她寫請假條,不是為難人家嗎?”
  辦公人員壹楞,旋即連忙道:“霧民當然也要寫,這都是規定。”
  許深走了過來,對南凝低聲道:“霧民的請假條有霧民的寫法,這不是重點。”
  南凝微怔,對辦公人員怒道:“就算這樣,人家沒寫,但生育這麽急的事,按理說要休息好幾個月養胎,人家就請三天,還是臨產,難道也要算人家曠工嗎?”
  “這是規章。”辦公人員看了壹眼南凝,看到對方白凈的面容和20左右的年齡,眼底深處露出壹絲輕視,道:“這就是法,律官大人!”
  “白律官,這的確是各單位的規定,有些單位的確曠工會重罰,這也是防止某些人無故曠工。”身後的守衛隊長說道。
  南凝臉色變得難看,道:“哪有這樣的法,這算什麽法?”
  守衛隊長臉色微變,低聲道:“白律官慎言,妳這是褻瀆律法!”
  南凝咬著牙,攥緊了雙手,雖然她先前看到過不少隱晦的頑疾,但此刻正面直視到,才知道問題有多大。
  難怪父親讓他不要過來,多次勸阻的那些話,如今聽來似乎都有道理。
  只是。
  她深吸了口氣,如果這就是困難,她就這樣被打倒麽?
  她的眼神再次變得堅定起來,對辦公人員道:“我要見那主管,這件事可以當面對質,她剛生育,不需要請假也應該得到批準,只要有生育證明就行!”
  “但她沒有生育證明。”辦公人員像是抓住把柄般,眼眸中露出些許得意:“她是自己生的,生育證明要醫院開,她拿不出來。”
  “何況就算有生育證明,也必須請假才能曠工。”
  “那就是律法不完善!”南凝怒斥道。
  辦公人員看了她壹眼,表情帶著異樣,顯然是說,妳是律官,完不完善是妳的事,跟我有什麽關系?我只是依法辦事。
  “律官大人,妳壹定要幫我。”霧民婦女磕著頭,甚至用嘴親吻南凝的靴子,看得南凝急忙縮腳,將其攙扶起來,但對方力氣很大,無論如何都不肯起身。
  南凝臉色難看。
  守衛隊長說道:“白律官,這種閑事咱們還是少管吧,出不了人命,就算妳要管,咱們也幫不上,是她自己的問題。”
  “出不了人命就不管了嗎?”南凝回頭質問。
  守衛隊長壹楞,無奈地看著她。
  南凝咬著牙,她很想管,但卻發現找不到下手的點。
  雖然眼前只是壹個小問題,小事件,但卻牽扯出底城律法的漏洞,除非先完善律法,但等那時,眼前這樣需要幫助的人,還能等到那時麽?
  遲來的正義,還會是正義嗎?
  “我覺得,妳們應該去調查壹下那位主管。”許深忽然開口,他看著那辦公人員道:“妳們確定,她沒有寫請假條嗎?”
  辦公人員壹楞,道:“當然,我們問過那位主管。”
  “妳們確定他沒有撒謊嗎?”
  許深問道。
  “這……”辦公人員楞住,旋即皺眉道:“對方是主管,這樣的身份,應該不會撒謊吧?”
  “應該?”許深凝視著她道:“也就是說,妳不確定?妳沒有證據證明她沒有寫請假條對吧,那位主管也沒有證據,既然如此,她寫了,所以是主管的問題。”
  “但她也沒有證據說她寫過,何況她自己親口說了她沒寫……”辦公人員連忙道。
  “她糊塗了,其實她寫了。”許深說道。
  辦公人員愕然,像看傻子壹樣看著許深,妳自己才糊塗吧,這不是明擺了胡說八道嗎?
  南凝轉頭疑惑地看著許深,眼眸中露出奇怪的光芒。
  “人家剛生完孩子,情緒激動,哪記得這麽多?”許深說道。
  “只要她能提供證據,我們就能幫她。”辦公人員將話退回,不跟許深死纏爛打。
  “尋找證據是妳們互助會的職責,有沒有可能是她的主管把她的請假條搞丟了?”許深問道。
  辦公人員:“……”
  “證據不應該讓受害者提供,讓受害者提供證據,本身就是二次侵害。”許深看著辦公人員道:“如果妳們拿不出證據,證明她確實沒有請假,就該讓主管給他賠償。”
  “妳這不合法。”辦公人員皺眉,不知該怎麽辯解。
  “這位是律官,妳在質疑我們的專業性嗎?”許深說道:“還是說,妳能拿出證據,證明那主管沒有搞丟她的請假條?”
  辦公人員微微張嘴,意識到問題棘手,只好道:“那我去聯系主管,讓他親自過來跟妳們說。”
  “行。”
  辦公人員離開,很快,壹個身材肥胖的中年人趕來,滿臉不耐。
  看到許深等執法人員,表情才略微收斂些許。
  “什麽事,王娟,妳又在這裏鬧什麽事,還想不想幹了?!”中年人看到霧民婦女,立刻喝斥道。
  婦女身體壹哆嗦,躲到許深背後。
  辦公人員上前,將情況低聲交代壹遍。
  中年人有些錯愕,沒好氣地上前,道:“她沒請假擅自曠工三天,扣壹個月薪資很正常,有什麽問題嗎?我們都是按公司規章辦事!”
  “規章可以沒問題,但妳有問題。”許深看著他,道:“誰說她沒請假?她請了,妳為什麽要說她沒請?”
  “她明明就沒請。”
  “妳怎麽證明?”
  “我說沒請就沒請。”
  許深沒有繼續廢話,上前伸手在對方口袋裏壹摸,取出壹張請假條,道:“這難道不是她的請假條?”
  中年人錯愕,仔細看了看,不禁道:“不可能,這不可能!”
  “陷害同事,構成經濟損失,這是什麽罪?”許深看向南凝。
  南凝壹楞,立刻道:“拘留,根據經濟損失情況來判罰,最多入獄三年,最低半個月。”
  “這是妳剛塞進去的,這不是我口袋的。”中年人反應過來,怒道。
  許深冷冷地看著他:“妳有什麽證據證明?”
  中年人氣得指著他,“妳,妳們以為自己是城邦守護所的,就能為所欲為麽?”
  許深瞥了他壹眼,沒理會,而是看向身邊的守衛隊長。
  守衛隊長見狀踏出壹步,給身邊二人示意,很快便將這中年人雙手揪住,壓在地上:“只要妳犯法了,我們還真就為所欲為。”
  “妳們不講道理!”
  守衛隊長冷哼,吩咐隊員,將其帶走。
  南凝輕吐了口氣,看向許深,道:“雖然妳這辦法也不合法,但很管用。”
  “對付頑疾,剜掉是最快速的處理辦法。”許深說道,旋即看向身邊的婦女,道:“妳的地址給我下,回頭我安排人去接妳們,讓妳換個地方工作。”
  霧民婦女有些懵,訥訥地不知是不是該道謝。
  看到南凝疑惑的目光,許深說道:“我怕那主管出來,繼續為難,否則咱們幫忙出頭,其實是害了她。”
  南凝微微點頭,旋即凝視了許深壹眼:“妳好像對這些很了解。”
  許深笑了笑:“以前見過類似的,哦不,是聽過。”
  隨後,許深用通訊聯絡大莉莉,簡單說明了下,讓她派人去霧民婦女的住處,給他們再安排壹份工作。
  追光會除了斬墟外,麾下還有許多產業。
  工廠、公司、商鋪等等。
  隨便安排幾份工作,對許深來說是小事壹樁。
  南凝聽到許深的安排,知道這位家族裏特意派來的保鏢並非等閑,在底城也有身份地位,她輕嘆了口氣道:“我學了那麽多律法,卻差點處理不了這麽壹件小事,還是靠妳這些奇奇怪怪的話才解決。”
  許深笑了笑,道:“同樣的話,別的霧民也會說,有嘴皮子利索的,只是人家說了沒用,而且等不到說完估計就被趕出去了,還是看在咱們的身份上,才有跟人扯皮的資格。”
  南凝微怔,有些沈默了。
  她自然明白身份帶來的權勢多大,從小就感受深刻。
  只是,律法並非權利的兵器,她希望律法能完善到,即便是普通人也能拿起這份武器,保護自己。
  這件小插曲的問題所在,也讓南凝意識到律法完善的重要性,這也是老師常提的問題,每當提到都會嘆息。
  如今,她似乎多少能明白那些嘆息背後的感受了。
  隨著小插曲過去,他們繼續拜訪霧工互助會。
  看到他們是城邦守護所的人,互助會的辦公人員還是十分配合的,很快根據提供的姓名和住址信息,找到那滅門的壹家。
  沒多久,他們來到互助會的後廳,壹個青年到來。
  “這位就是鄭執事。”辦公人員介紹。
  南凝起身,凝目道:“鄭執事,聽說趙慶壹家上周來這裏,找妳開眼?”
  “找趙慶?哪個趙慶?”青年疑惑。
  南凝早有準備,將手裏拍到的黑白照遞出。
  青年看了兩眼便認出,恍然道:“原來是他們,他們出事了嗎?”
  南凝沒回答,問道:“他們開眼的錢,都給到位了麽?”
  “給到位了,怎麽了?”青年疑惑。
  南凝直視著他:“這麽多錢,他們怎麽可能給齊?”
  青年壹楞,無奈地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收錢辦事。”
  南凝皺眉。
  許深看了青年壹眼,道:“我們在現場發現了壹件東西,還有壹本日記,裏面有提到過鄭執事,妳確定不知道麽?”
  青年臉色微變,道:“妳別胡說,哪有什麽日記……呃,提到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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