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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鳳凰落地不如雞 by 春蟲噤

2024-5-20 19:56

  ◎根本沒有的事情◎
  陸青釗今日是出來散心的。
  之前霍越派給他的手下幾乎全被召回,只剩兩三個還跟著他繼續留在朔北。他其實已經不抱希望了,只是想到自己已經不惜出賣了祖父所以壹直不肯甘心。
  今天瑯珺城中的人很多,而龍舟過境後,人潮也散的很快,陸青釗被來回的人潮撞了許多次,心情正差著,誰想擡眸間竟看到自己找了許久的人。
  是鐘芫!
  雖然隔得有些距離,但他可以確定自己絕對沒有看錯。
  青年頓時興奮起來,他奮力擠開人群,然後朝女子的方向追去。
  此時九川也似是意識到什麽,他回頭看了壹眼,少年高挑的身形在人群中十分顯眼,那雙微挑的眸子緩緩瞇起,他好笑的看著追來的男人。
  “阿姊,妳先去馬車那邊等我。”
  九川雙手扶在女子肩上微微向前推去,而他本人卻逆著人群站著。鐘芫揚首看了壹眼,只覺得少年的肩膀寬闊,不知什麽時候,總在她身邊嬉鬧的少年已經可以將她完全擋在身後。
  鐘芫沒有勸說的意思,她知道九川擺得平陸青釗,只是。
  “別下手太狠……”
  畢竟是陸老太醫的孫子,總還要顧及些許。
  鐘芫說罷隨著人潮快步離去,九川回首瞧了眼阿姊的背影,然後又看向追來的男人,雙眸微微蹙了下。
  “可不下狠手他不聽話怎麽辦……”
  少年眉宇之間帶著幾分為難,不過片刻便又消散了去,因為此時那青年已經行至他眼前。
  方才陸青釗看到鐘芫只顧著興奮,轉眼看到玄衣衛的九都統,頓時腳下壹停,他遲疑地問道。
  “莫非大人也是奉旨前來?”
  九川輕笑了下不置可否,他打量著青年,“怎麽,妳就壹個人?”
  陸青釗不好說自己今日只是出遊,便心虛著頷首道。
  “這邊眼下只有卑職壹人。”
  九川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很隨意地朝男人勾了下手指。
  陸青釗臉色微怔,他稍稍猶豫了會還是附耳過去。
  就在他彎下腰的瞬間,突然覺到頸上壹陣劇痛,接著整個人便歪斜著倒了下去。
  江岸邊行人匆匆,沒有人註意到這個突然暈厥的男子。
  九川提著男人的衣領朝身後的搜尋了壹陣,因為沒有找到阿姊的身影,他略顯煩躁的瞧了眼陸青釗,然後拎著人便往僻靜處走去。
  此時鐘芫已經下了江堤,她掃了眼四下,也不知是不是多想,她總覺得堤岸下的官兵似乎多了不少。
  女子拉低了兜帽,然後往停放馬車的方向走去。
  今日行人太多,街市很擁擠,鐘芫只能亦步亦趨跟著人群,而此時前面卻傳來壹陣吵鬧聲。
  似乎是因為誰踩了誰,兩個男子互相推搡了起來。
  圍觀熱鬧的人群很快便將整條街市圍的水泄不通,鐘芫也被前後人墻攔著進退不得。
  突然間,鐘芫感覺到壹絲異樣。
  她警惕地朝四下張望,身邊的人皆是布衣草履,看起來似乎都只是普通百姓。
  但是鐘芫依舊覺得不安,前面的鬧劇還沒有結束,而她身邊圍著的人越來越多,可偏在這時,她卻突然聞到壹陣奇異的香味。
  鐘芫猛地捂著口鼻,然後擡手尋向發間的長簪,然而在她觸及發簪的那壹刻,自己的手卻突然被人握住。
  那人力氣很大,鐘芫抗拒不得,她想回首去看,卻被那異香纏得越發困倦起來。
  鐘芫腳下不穩,眼看著搖晃幾下便要摔倒,而她身後之人卻順勢接住了她。
  昏迷之前,鐘芫似乎聞到壹個熟悉的味道,但她壹時想起不起曾在何處聞到。
  再醒來的時候,鐘芫發現自己被綁了起來。她雙眼也被蒙著,既動不得也看不見,周圍很安靜,她似乎是被關在了壹個房間裏。
  想到之前所見,鐘芫心中恍然,看來那江堤上並不只有陸青釗壹人……
  鐘芫晃了晃腦袋,然後用臂肘撐著坐起身來,此時她已經平靜了許多,意識到自己被抓後,她好像也沒有想像的那般緊張不安。
  只是今日的朝會還沒有看完,這讓鐘芫心中有些遺憾。
  她這才逍遙多久……
  自從離開了皇宮,好像往日那些好運氣全都用光了似得,處處都不大順利。魏宮被屠,簫懷執逃走,好容易去了青州又遇上壹個寇承,即便是算計著來了朔北,誰想這麽快便被發現了。
  而且還是被這般設計迷暈。
  鐘芫想著壹樁樁壹件件,嘆息之後又笑了起來。
  女子眼上纏著黑布,雙手被反綁在身後,明明已是十分狼狽,但她唇邊的弧度卻帶著幾分悠然。
  此時,房間裏突然響起壹聲男人的冷笑。
  那聲音極輕極淺,若不是周圍實在太過安靜,鐘芫恐怕也不會聽到。
  她尋著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
  鐘芫並沒有著急詢問什麽,而是就這麽“看”著,她的臉上也看不出慌亂,甚至連唇邊的弧度都沒有收斂半分。
  在那之後,便再也沒有任何聲音傳來,雙方似乎默契的僵持起來,他們都在等對方先開口。
  最終還是男人先放棄了對峙。
  他似是失去了耐心,直接走到了女子的面前。
  鐘芫看不見,但她卻感覺到男人的氣息。
  他離她很近。
  她甚至感覺到他衣袂的晃動。
  鐘芫開始琢磨這個人的身份,能在這個時候被簫成玉派來捉拿她的人,必然不會是她熟悉的那幾位。
  莫非是當初護送太妃的那幾個校尉郎?
  正在鐘芫思索的時候,她的下頜卻突然被挑起,緊接著她雙唇便被灼熱的柔軟覆上。
  男人在吻她。
  鐘芫的思緒突然停滯,這樣的纏綿讓她短暫的驚亂。
  男人溫熱的呼吸在她鼻息間纏繞著,他吻得不深,但很細致而專註。
  他的氣息有些紊亂,似乎還帶著某種不滿的情緒。
  鐘芫想掙開,但卻被男人用手托住了後腦。
  她動不了,也躲不開。
  若是此時鐘芫能夠看見,她會發現這個看似沈穩的男人耳邊早已布滿緋色。
  可惜她的雙眼卻被蒙著。
  許久之後,男人終於放開了鐘芫。
  他努力平復著呼吸,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麽混亂失措,他垂下眼眸看向鐘芫,女子臉頰也泛著薄紅,她濕潤的雙唇微啟,似也是在平復呼吸。
  但是她的神情卻那般平靜,平靜的就仿佛方才什麽也發生壹般。
  男人捏緊了拳。
  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胸口似是突然墜上了什麽重物,正當他要張口的時候,卻突然聽到女子平緩的聲音傳來。
  房間裏依舊安靜,屋外的看守在男人進來之後便都退了下去。
  外面的天色已然昏暗,而這裏其實是靠近江岸的壹處營賬。
  “殿下……”
  鐘芫揚首“看”向因為被點出身份而突然緊繃的男人。
  “或者,如今應該稱作王爺了?”
  男人神情有些凝滯,他看著鐘芫,明明此時是她被綁著,是她被他輕薄,但是為何變得狼狽的卻又是自己。
  簫懷執擡手按在眉心,郁猝的呼了口氣。
  不過他還是擡手解開女子眼上的束縛。
  “妳又如何知道是我……”
  男人的動作很輕,壹方面是不想傷到鐘芫,壹方面是因為方才的吻讓他有點心虛。
  趁人之危,毀人清白,若是鐘芫氣惱起來,他不知自己該如何辯解……
  想到這些簫懷執臉上的神情愈發的不自在,他也不知自己今日是怎麽了,自從看到鐘芫與那異族相攜出遊,他便覺得郁憤難忍。
  明明之前說要與他在壹起,可他等了如此久,她卻從未有半點消息。
  隨著遮眼的布帶解下,鐘芫終於看清了周圍,這裏似乎是個營帳,且其中陳設十分精致講究,只是帳簾垂著她看不到外面的情況。
  此時男人正站在她面前,帳中燈火明亮,緗黃的光暈落在男人眉眼之間,好似鍍了層日落霞光,那清雅眼眸微微低垂著,好像在看著自己,又好像只是想避開交匯的視線。
  鐘芫臉上依舊笑著。
  “畢竟朝夕相處了這麽久,殿下身上的味道我還是記得住的。”
  聽到這樣的回答,簫懷執臉上有些微熱,他從不覺得自己身上有什麽味道,可壹觸及鐘芫的目光,他又不那麽確定了。
  鐘芫笑了笑又接著道。
  “說來,之前我便有聽聞陛下給殿下指了婚事,還聽聞那姑娘是高官貴女,轉眼都這麽久了,也沒來得及喝上殿下的喜酒……”
  鐘芫說得十分委婉,她只是想提醒簫懷執,若是他新婚燕爾便不該做這樣的事,不該抓她,更不該……吻她。
  這些話對旁人說或許沒什麽用,但是她知道簫懷執素來循規蹈矩,他應該最厭惡這種行徑才是。
  果然簫懷執聽後臉色突然變了。
  只是卻不是鐘芫想的那般恍然頓悟,而是帶著幾分若有所思。
  “所以妳從未來尋我,是因為皇兄的指婚?”
  男人說著臉色反而舒展了些許,他走到鐘芫身邊,幫她松開繩索。
  “妳不要多想,那婚事我早就拒了,還有其他的壹些傳言,若是未曾聽過便罷了,若是有聽到也不要信,總之那都是假的,根本沒有的事情。”
  簫懷執說著,臉上又多了幾絲懊惱,他隱約覺得皇兄總給他送女人是有居心,但是沒想到卻讓鐘芫誤會了這麽多。
  不過此時他心中卻舒闊了許多,這些事情,當面說清了便是。
  簫懷執仔細解著繩索,二人似乎又回到之前在皇宮時那般,鐘芫卻沒有回答,她看著已然收斂了冷意的男子,沈默了許久才輕聲問道。
  “殿下怎會突然來朔北?”
  男人正垂首檢查著女子腕上的痕跡,聽到詢問便淺聲回道。
  “惠安王雖然已被拿下,但他手下部分殘軍似乎逃往了這邊,這朔州的守將霖殊與我有些私交,所以皇兄便讓我傳道旨意。”
  話雖如此不過簫懷執也明白,其實皇兄壹直對霖殊不大放心,這次派他來其實也是壹種試探。
  已經出了壹個惠安王,陛下如今似乎也不畏懼會不會再出壹個臨安王。
  而簫懷執自問心中坦蕩,所以也不在乎這其實是否暗藏玄機,只是令他慶幸的是,來了這趟居然讓他找到了鐘芫。
  想著他又看了眼面前的鐘芫,後來出了這麽多事,也不知她壹個女子在外面有沒有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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