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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如此多驕

嗷世巔鋒

歷史軍事

半夢半醒間,陳瑞就覺著頭痛欲裂,他只當是宿醉的緣故,於是掙紮著想要起身,誰知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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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三十四章 獻錦囊前懼後媚

紅樓如此多驕 by 嗷世巔鋒

2024-2-17 20:26

  這壹夜竟是極長。
  因要修別院的事傳開了,也不知各處多少人想瞎了心、削尖了頭,又紛紛擾擾鬧出多少故事來。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內外又有無數消息勾連。
  托門路、送禮物的竟是連了營壹般。
  焦順這邊兒倒還清凈,只是莫名尋上門壹個銀蝶,說是昨兒東府大奶奶在珍大爺身上發現個陌生的荷包,也不知是焦大爺落下的,還是璉二爺落下的,故此遣了自己過來問問。
  若沒有昨兒那壹番勾連,焦順多半就讓人直接回她,說自己並沒有丟什麽荷包了。
  但現下卻免不得要把人請進來,當面問上幾句。
  誰知那銀蝶進門之後,卻是欲言又止,那水靈靈的眸子直往香菱身上斜楞。
  焦順知道其中必有內情,心下不由暗怪尤氏莽撞,卻怎麽剛搭上線,就匆匆遣了丫鬟過來?
  即便這是她的心腹,也不該胡亂露了痕跡!
  雖則如此,可人既然已經來了,也只能先應付過去,於是便吩咐道:“瞧她這凍的都說不出話來了,妳快去沏壹杯滾滾的茶來!”
  不想等香菱出了門,那銀蝶依舊是期期艾艾的不肯張嘴。
  焦順心下不耐,又怕香菱過會兒回來不好說話,於是主動催促道:“妳不是說拿了荷包來,要讓我認壹認麽?卻怎麽沒了言語?”
  銀蝶面上登時漲的通紅,背過身好容易從懷裏摸出那荷包來,雙手顫巍巍的捧給了焦順。
  焦順接過來掂了掂,又解開絡子細瞧,卻見裏面是張半寸長、三尺寬的紙條。
  原以為必是尤氏鴻雁傳書,那曾想壹目十行的看了,竟都是描寫自己與銀蝶私相授受的淫詞艷語。
  焦順先是壹楞,隨即倒就明白過來,盯著那銀蝶道:“妳昨兒莫不是……”
  剛起了個頭,那銀蝶就畏畏縮縮的垂了頭頸。
  這也無需再試探了。
  焦順不由得暗道晦氣。
  原以為是尤氏派了心腹過來兜搭,不想卻是昨兒晚上露了行跡。
  果然這偷香竊玉的事兒,必要有個望風的才成!
  將那紙條賽回荷包裏,焦順又仔細端詳了這銀蝶壹番,卻頗有些驚奇的發現,這銀蝶的相貌倒與黛玉有幾分相似,只是長的略豐潤成熟些。
  由此便少了三分不滿,多了些花花心思。
  又想著這荷包裏的把柄雖也勉強夠了,可到底不是十分穩妥,必要板上釘釘的把事情坐實了才好。
  於是便道:“這荷包是我的沒錯,倒累妳走這壹遭。”
  說著,先摸出幾個金豆子,上前遞給到銀蝶。
  銀蝶剛欲推脫,卻早被焦順捏了腕子硬塞進手裏,又道:“這只是個添頭,等過兩日我休沐時妳悄悄過來,還有重賞呢。”
  銀蝶也知道自己多半是逃不過這壹劫,更何況剛剛才親手奉上了把柄。
  故此竟就未曾推托,心安理得的收了。
  且還無師自通,將個淚痕點點的眸子直往焦順身上拋,擺足了風流嬌俏浪蕩騷情。
  見她如此‘通透’,焦順也是暗暗松了口氣。
  心說這倒是因禍得福,原本還苦於無從親近尤氏,如今先收壹銀蝶,往後再勾連起來豈非順風順水?
  日後真要有什麽,也能多個望風把門的。
  正將那小手與她主子的比對,卻聽外面腳步聲漸近,焦順忙退回了原位,擺出壹臉和煦道:“妳吃了茶就回去吧,記得替我給珍大爺帶聲好。”
  銀蝶乖巧的應了,約莫是破罐子破摔,竟就沒了先前的忐忑,舉止更添三分顏色。
  這時就見門簾壹挑,進來的卻並非香菱而是玉釧兒。
  玉釧兒先警惕的掃了眼銀蝶,這才上前稟報道:“政老爺使人傳話,說讓您先過去湊個齊,再壹道去衙門公幹。”
  原本賈政因想要避嫌,故此在衙門裏和焦順從無瓜葛。
  可自從上回托焦順上書,舉薦他外出公幹之後,也就不好再欲蓋彌彰了。
  不過這主動要求壹起去衙門,倒還是頭壹回。
  焦順因就追問道:“可曾說有什麽事情?”
  “好像是爺先前舉薦的事情妥了。”
  賈政明年開春離京出巡的事兒已經定下了?
  等他這壹走,這滿院子豺狼虎豹怕就更少了拘束。
  但這和焦順關系不大,屆時他只壹味盯緊了賴家,讓賴大得不著好處就成!
  因賈政發了話,焦順忙去了裏間更衣。
  等出來的時候銀蝶已經不見蹤跡,想是回去‘復命’了。
  就不知到了休沐時,她肯不肯來,又能不能來。
  ……
  正院子東廂內。
  趙姨娘壹面幫賈政穿戴,壹面愁容不展的道:“老爺偏怎麽這時候要外出公幹?家裏這麽些事兒,竟就……”
  “我又不是立刻就走!”
  賈政不耐道:“等先規劃好了,再有璉哥兒、珍哥兒盯著就夠了——再說了,這不是還有順哥兒在麽,他是個底細的,屆時我請了他來監工,必不至於出什麽差池!”
  跟著又肅然道:“我素日裏就有報國之心,只是太上皇在位時,勛貴子弟多不得任用,如今既然換了今上,我自是要為朝廷社稷出壹份力的!”
  頓了頓,又道:“妳兄弟那事兒,我想過了,環哥兒近來愈發不成樣子,要再少了他跟著,我又怎能放心的下——他就先不必換差事了。”
  說了,撇下趙姨娘揚長而去。
  趙姨娘頓時泄了氣的皮球仿佛,昨兒她恣意裹纏了壹番,原以為必能如願的,誰想還是空歡喜壹場。
  如今人人都惦記著沾那修別院的光,自己兄弟總跟著環哥兒能有什麽出息?
  且自己又早就應了他,如今沒個著落,又怎麽好向娘家交代?
  正發愁呢,忽聽外面亂了營。
  趙姨娘忙命人出去打探,過不多久回來稟報,卻是昨兒晚上,二姑娘迎春的丫鬟和奶媽、婆子們,竟關起門來大鬧了壹場,結果恰被巡夜的撞見,捅到了王熙鳳和邢氏那邊兒。
  如今三堂會審,才知那王嬤嬤婆媳竟假借了迎春的名義,私下裏向焦順許諾婚事。
  偏焦順面上應了,暗地裏卻把這消息捅給了迎春那邊,這才惹出了壹場亂戰。
  如今事情鬧大了,大太太又嚷著要把王嬤嬤婆媳捆了,送去順天府發落。
  全虧了王熙鳳拼命遮攔,才沒把這醜事宣揚出去。
  趙姨娘聽了就破口大罵:“什麽狗屁奶媽,不過是賣了些水貨給哥兒、姑娘,卻竟就敢替姑娘做主了!”
  只是罵著罵著,心底忽就冒出個念頭來,奶媽自然做不得姑娘的主,自己這親媽倒未必不成。
  若有機會,卻不妨比著給環哥兒添些助力。
  只是……
  務必要謹慎行事,萬不能步了那王嬤嬤的後塵。
  隨即又幸災樂禍起來,想著王熙鳳和邢氏鬧出了這麽大的紕漏,卻不知要怎麽向老太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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