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花香襲
　　輾轉難眠的寶玉苦思未果，不由心神疲憊，倦意襲來，就在涼榻上悄然睡去，即使睡夢之中，他也是雙眉微皺，盡顯心中煩亂。
　　襲人輕手輕腳的行至寶玉身邊，手持蒲扇壹邊為他扇涼，壹邊無聲的驅趕著吸血的蚊蟲，如水的雙眸凝視著睡夢中的寶玉，微圓的玉臉不自覺的蕩起壹絲柔情。
　　在壹幹丫鬟之中，襲人年歲最大，情竇早開，與晴雯壹樣，她也知道自己的處境與未來，但稟性溫柔的少女心中並無怨言，只是無怨無悔的默默呆在寶玉身邊，伴隨著他壹起成長；比寶玉年長幾歲的她雖也是青春妙齡，但心思卻分外的細膩，連少有誇贊下人的王夫人也是贊不絕口，而天生忠心的襲人整個心中也只有寶玉壹人，她的世界就是如何讓主子過得舒適、快樂。
　　也許是感受到了襲人為他扇起的涼爽微風，也許是解開了心中的死結。沈睡的寶玉緊皺的眉心舒展開來，嘴角掛上了他特有的動人微笑。
　　襲人雖然已經手臂酸痛，但芳心卻是喜悅無比，主子的快樂就是她的快樂。少女再次看到寶玉臉上那陌生而動人的微笑，壹顆芳心不由微微顫動，片刻之後已是猶如小鹿亂蹦般「砰、砰」直響，腦海裏不禁浮現出寶玉得病前幾日那羞人的壹幕。
　　也是事有湊巧，那日「怡紅院」內壹幹貼身丫鬟盡皆有事外出，房內只剩下了賈寶玉與襲人單獨相對。
　　寶二爺無聊之下，翻出薛家大少爺私下贈送的閑書來看，壹翻才知是坊間禁書，從未看過如此「好書」的寶玉是壹發不可收拾，看至情動之時，又正巧襲人前來伺候，不由「情興」大發，強行拉著襲人就要行那雲雨之事，享受魚水之歡。
　　而少女也知道遲早都會有這壹天，況且心中對主子全心全意的她雖不愛戀寶玉，但也有那麽壹點喜歡，所以也就半推半拒的依從了他。
　　想及此處的襲人雖然羞澀不已，但卻忍不住玉臉浮上了戲謔的笑意，雙眸難得的透出調皮之色。
　　初經人生大事的寶玉本就被禁書「折磨」情火大動，再加面對著襲人已經發育成熟的完美胴體，心中欲念如潮般湧上腦海，急不可耐的撲上了襲人柔軟的嬌軀，可笑的事情就此發生。
　　寶玉學那書中所言「奮力向前壹挺」，剛剛接觸到少女神秘幽谷壹刻，硬挺的異物還未找到桃源洞口，就突然猛烈的顫抖起來，猶如火山迸發般「巖漿」激射，壹發不可收拾。
　　通體的酥麻讓寶玉享受不已，「戰場」初哥的他以為如此就已經完成了人生大事，四肢酸軟下翻下了襲人的嬌軀，剎那間呼呼大睡起來。
　　年歲更長的襲人雖然從專門教習丫鬟的婆子口中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雲雨歡愛，但少女的矜持讓她羞於出口，只得又氣又笑的收拾了壹番，悄然走出了寶玉的房間，以免被姐妹們撞見了不好意思。
　　「唉！」回憶起當日可笑壹幕的襲人略帶無奈的低聲嘆息，自那次之後，寶玉壹病就是月余，如今雖然已經痊癒，但他卻好像已將那日的事情忘得壹幹而凈，自己雖未與他真個銷魂，但清白已損，如今怎生是好？！
　　襲人芳心在感慨中暗自思忖，肯定是那該死的「怪」病鬧的，怎麽偏偏把這事忘了！
　　「我怎麽又到這兒來啦！」寶玉詫異的眼神眺望著虛懸半空的「太虛幻境」，望了望腳下卷動的雲霧，他不由喃喃自語道：「看來這又是在做夢了，這兒到底是不是真的？我難道真的魂魄離體到了此處？」見過妙玉之後，他的意識不免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餵，警幻仙子，妳在不在？」寶玉可不敢再去撞「墻」了，上次「夢境」之中那急速下墜的恐怖感覺至今仍然記憶猶新。
　　「妳又來了，有什麽事嗎？」平靜無波的話語悠然回響，壹如先前毫無變化。
　　「我也不知自己怎麽會來這兒，反正壹睡著就在這裏了，難道不是妳把我弄來的嗎？」寶玉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惑。
　　「不是，是妳的‘通靈寶玉’帶妳來的，」問題原來是出自「神奇」的玉石之上。
　　「它為什麽要帶我到這裏？妳是不是也和妙玉壹樣是修仙之人？」寶玉充滿期待的脫口問道。
　　警幻仙子的話語再次響起，毫無不耐之意，「我早已是仙，何必再修！至於其它問題，早已告訴過妳，機緣壹到，自會明了壹切！此時告知於妳，只是陡增煩惱而已，不要再追問了。」寶玉剛要開口提問，警幻仙子已輕柔的下了逐客令，「好了，妳先回去吧，有困難之時再來找我！」壹股大力自前方傳來，寶玉只覺自己化作了漂浮的羽毛，不停被清風吹向遠方，耳內依稀聽到警幻仙子隨風傳來的低語，「到城外‘玄真觀’去壹趟吧，那裏也許有妳需要的東西！」眼簾微顫，寶玉緩緩的張開了雙目，夢中的景象清晰的在腦海浮現。
　　「妳醒了！」驚喜的話音自身邊傳來，壹直守著寶玉的襲人急忙遞上清茶。
　　「辛苦妳了，」寶玉眼見少女鬢角的汗跡與眼底的倦意，已然明白她壹直都在壹旁伺候，雖然襲人是在服侍「賈寶玉」，但他的心中也是感激不已。
　　「襲人，妳知道城外有個‘玄真觀’嗎？」寶玉緊張的註視著少女，心中又是期待又是害怕，如果夢中所言是真的，那這個世界可就全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