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骑兵突击
续南明 by 老白牛
2019-5-21 19:42
“时机到了。”
第二道土墙后面,右翼位置,九爷钱仲勇等人聚在墙后。
众人手中持着旁牌,一些人旁牌上还插着箭矢,却是流贼攻打右翼,很多箭矢抛射到他们这边来。
九爷看着那边,厚实的身上披着镶铁棉甲,黑色斗篷,就满是沉稳与气概。他旁边站着大儿子钱礼魁,四儿子钱礼爵,还有万叔、黎叔、谭哥儿等人。钱礼魁依然沉稳,钱礼爵的脸上就满是跃跃欲试。
钱三娘与李如婉也站着,都持着旁牌,上面满是横七竖八的箭矢,虽是女子,气势却不输旁边的骁勇男儿。
特别钱三娘魔鬼身材,凹凸有致,一双大长腿高过旁边男人许多。加上气质偏冷艳,马鞍插筒内插着狼牙棒,黑色的斗篷飞扬,那股气势就压过旁边很多人。
现在骑兵队话语权,钱三娘已经压过大哥钱礼魁了,弟弟钱礼爵因为总想找姐姐借钱,也越来越讨好她。
此时众人看着,韩官儿指挥的盾阵依然屹立,但攻打的流贼,在墙上墙下的打击下,已经哭爹喊娘,狼奔豕突。
九爷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这就是战场,比往日走镖生涯刺激多了,让他回忆起年轻时的情形,那时跟着大哥他们打鞑子,更刺激。
只是刀箭也无眼,他五十骑兄弟,这段时间或死或伤,只余四十骑能战。
骑兵也难练难找,补充艰难,特别马术娴熟,能马上劈砍,甚至会骑射的人。
骑兵队恐怕很长时间内会缺员了。
只是入了新安庄,九爷就不后悔,他相信杨相公会为他补足人数的。
为了女儿,他更会拼搏。
他就喝道:“都上马!杀出去!”
立时众人都翻身上马,显示出精湛的骑术。
此时他们装备也不错,都有棉甲,手铳,还一色背着弓箭一体囊。
钱三娘也跃上她的雪蹄胭脂马“小点儿”,右手抽出重剑,左手抽出三眼燧发新安手铳,只以双腿夹着马腹。
望眼身旁的李如婉,同样如此,一手持斧,一手持铳,同样以双腿操控马匹。
她的存在有些特殊,其实她不鸟骑兵队中很多人,也不鸟新安庄中很多人,只服钱三娘,杨河两个。
钱三娘对她有救命之恩,杨河则所作所为让她佩服,按李如婉的话说:“爷就服杨相公。”
“杀贼!”
前方盾阵已经让开道路,正面战场更杀声震天,却是杨大臣,陈仇敖等人纷纷杀了出去。
九爷侧翼马队一样冲了出去,他单手持着缰绳,一手持着白腊杆,一马当先,策马最前面。
他大儿子钱礼魁亦使用白腊杆,策马右后翼,钱三娘居左后翼,李如婉再居左后翼。
余下万叔、黎叔、谭哥儿等镖师骑兵跟着,四十骑就是气势汹汹。
马蹄轰隆,众人初是慢跑,越过满地的尸体鲜血,再是加速,潮水般往前涌去。
蹄声若雷,就夹着难以想象的气势。
这边的流贼正在狼奔豕突,太多的人满头满脸的白灰,如热锅上的蚂蚁乱叫乱窜。
四十骑冲去,就是一片惊恐欲绝的尖叫,一片声的身体被战马撞飞,甚至踏在众蹄下的骨头碎裂声音。
钱三娘控马奔驰着,胯下的马匹与她心意相通,随着她夹向的力道转向或是奔腾,前方一个流贼弓箭手正在尖叫,雪蹄胭脂马“小点儿”不客气撞了上去。
那流贼飞出去滚在地上,然后马蹄又是不客气踏上。
那流贼凄厉的尖叫,伴着骨骼碎裂的渗人声音。
又有一个流贼火器手大叫着要举起手中鸟铳,钱三娘手铳一举,“砰……”手铳的爆响,浓烟滚滚,凌厉的火光弥漫铳口,那流贼翻滚出去,胸前鲜红的血液喷洒,手中的鸟铳也是远远抛了出去。
然后她雪蹄胭脂马从一流贼刀盾手身旁掠过,重剑一挥,“噗”的肉体被劈断声音,那流贼头颅就高高飞上天空,飞溅的血雾洒在了钱三娘的身后。
马上劈砍,力道、眼力、时机都非常重要,初学者经常劈不到人,用力过猛的结果,往往就是马刀等兵器经常劈在自己马头上面,甚至自己倒栽葱从马上栽倒下去。
这需要多年练习,便是在流贼中,衡量你是马兵还是精骑的标准,也是看你马上劈砍能力如何,马术娴熟,仅仅是基本的门槛罢了。
“砰……”身后侧的李如婉也开了一铳,一个持三眼铳的流贼火器手被她打翻在地。
蹄声如雷,九爷骑兵队四十人,与圩墙壕沟保持平行,数十精骑气势汹汹,从土墙内出列,直直撞出去,一直冲撞到西圩墙与北圩墙的交界处为止。
这边就颇多烂泥苇丛了,使得西圩墙,北圩墙外形成两个截然不同的环境,西面干燥,北面多苇草水塘。
他们这一冲撞,也不知撞翻、劈翻、刺翻多少流贼,沿途所过,就有若橡皮擦,将矮墙壕沟右翼遇到的流贼擦个干干净净。
未被骑兵队冲撞到的流贼更是恐慌,尖叫着就往大阵那边逃去,形成溃逃的浪潮。
“侧击到左翼去!”九爷大声喝道。
他看得清楚,流贼大阵那边仍然森寒,步卒,马兵精骑众多,还有众多的火炮,就算这边流贼溃败,以自己区区四十骑,驱逐他们溃兵冲阵是不可能的。
特别眼角窥到,正面土墙那边,还有四五百马步流贼驻在二百步外,自己若驱赶过去,他们从侧翼冲来,后果不堪设想。
还是侧击,侧击正面土墙的流贼,然后一路侧击到左翼去,彻底打垮这波攻城的流贼再说。
立时他们纷纷转向,或单手持缰,或仅以双腿控马,一个旋转后,四十骑精骑,又旋风般的往正面土墙冲去。
……
此时杨大臣等人已杀出矮墙壕沟,以陈仇敖突击队,曾有遇哨探队为前锋,七十个铳兵跟着,还有颇多的社兵跟着杀出来。
这边战场,流贼攻打人数饥民千余人,押阵监督步卒百余人,又有高哨头突击劲兵二三百人,谢君友等人马步四五百人,但一番搏战下来,饥民或死或逃,高哨头都被打成碎块。
墙内乡勇更杀出来,领头的还是些身披铁甲的彪悍之士,不说余下饥民大叫,便是残余的流贼步卒,亦是纷纷大叫,恐慌的向后面逃去。
二十个铳兵越了上去,打了一阵排枪,让他们更恐慌惊叫,汇成更汹涌的溃逃人潮,内还有颇多的饥民尖叫着,或跪或逃。
被驱赶冲阵的饥民千余人,死了三百多,逃入墙内三百多,余下几百人也不少,他们夹在众贼中,好大一片。
谢君友恨恨看着,正面土墙战场失败得太快,前方几阵排铳后,正面的饥民步卒就乱成一团,他本来想让高哨头退下来休整,让蔡哨头领人上去。
然很快那方放开土墙缺口,高哨头等人趁机攻去,极短时间就被打溃,他听后方鼓声仍然急促响着,还想着让蔡哨头上去接应替换,却不想土墙后的守军却反攻出来了。
然后溃兵夹着饥民纷纷涌来,他更听到左翼那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使溃兵饥民更是尖叫。
他心下惊竦,难道义军攻打的防线左翼也失败了,他们马队也追杀出来了?
正想着,就见前方声嘶力竭的喊叫,黑压压的饥民步卒慌不择路的奔来,那种速度,每息怕有好几步。
他马步聚在这二百步距离,人数虽多,有四五百人,而且还未受了任何伤亡,但这些溃逃之人汹涌冲来,恐怕瞬间就会将他们冲个七零八落。
谢君友饱经军伍,自然知道溃逃的人最没有理智,不论谁挡在他们前面,都会挥舞兵器,甚至用牙齿,用拳头,将阻挡他们的人打倒。
然后那睢宁乡勇的马队趁机冲来,谢君友想想就不寒而栗。
只是他不甘心,这是他戴罪立功自赎的机会,而且才刚刚第一波攻打啊。
他正想咬牙让步卒击杀溃兵饥民,重整旗鼓,看试着能不能挽回局面,却见身旁一直掩在马下的孙有驴“驴爷”,已是敏捷的跃上战马,然后驴爷大叫道:“大掌家,快走!”
不由分说,上前就扯过谢君友的缰绳,往大阵那边绝尘而去。
驴爷身旁几个老匪亦是有样学样,纷纷策马跟去。
个个动作灵活之极,显然逃跑经验非常丰富。
……
“往左翼去!”
九爷四十精骑侧面冲来,激起正面攻打土墙壕沟流贼的极大恐慌,更快的往后逃去。
看二百步外那四五百马步流贼一样逃跑,己方右翼与正面敌人都解决了,最后余下左翼,九爷就吩咐马队往左翼去。
他们马蹄滚滚,继续侧冲而去,二百步距离,转眼就到,就听这边一阵排铳声音。
却是冲出墙的铳兵七十人,也有二十人逼向这边,不由分说,就从侧后面,对着这边一样慌乱的流贼扣动板机。
他们有些还是张能的马队,分成多股,小跑着对墙那边不断抛射,排铳一打来,就是一阵人叫马嘶。
然后九爷的骑兵队旋风般的冲去。
“踏踏踏……”
急促的马蹄声中,钱三娘的重剑一个挥劈,一个马贼下意识举起手中马弓抵挡,却丝毫作用也没有。
血雾腾飞,两马相错刹那,借着马力,那马贼一大半的身体就被劈开了,尸体掉在地上,五脏六腑就是哗哗的流出来。
瞬间这方抛射的马贼七零八落,纷纷逃跑,甚至又百多步外张能那边见势不妙也跑了。
然后马队腾腾,就从侧后面冲向这边攻打侧翼的流贼步卒们。
这方流贼,他们押阵与攻打的人数三百五十人,刀盾手、弓箭手、火器手都有,但刚刚遭到墙上猛击,灰瓶,万人敌,火铳,甚至火罐不断打来,早慌乱一团,杜哨头拼命咆哮也没用。
猛然腾腾马队从后方冲来,更惊恐欲绝的尖叫。
钱三娘猛然马蹄踏上,杜哨头正在咆哮,猛的听到动静,惊恐的一回头,就被钱三娘雪蹄胭脂马“小点儿”踏在马下。
他凄厉的嚎叫,身上骨骼碎裂声声,然后钱三娘马匹过去,后方又是急促马蹄踏来。
待众骑过后,杜哨头已成血肉模糊的一堆碎肉。
然后骑兵队继续冲撞,践踏,劈砍,这方不大的范围中,就满是与杜哨头一样,地上一堆堆血肉模糊的东西。
还有众多流贼步卒被冲撞逃入壕沟内,就在城壕水中不断扑腾,挣扎,哭叫。
圩墙上的铳兵,防守矮墙壕沟的剩余铳兵,还有罗显爵的杀手队,就对着他们不断射杀,刺杀。
壕沟中满是尸体,内中的积水,都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钱三娘策马走着,耳边听到流贼后方无奈的鸣金收兵声,她胯下的雪蹄胭脂马就是一声痛快的嘶鸣。
“唏律律——”它的前蹄高高扬起,激得钱三娘的斗篷亦是高高飘扬。
忽然她听到身旁传来一声呻吟,然后是凄惨的,断断续续的呼救声,那声音好象不久前有听过。
她举目看去,就见不远处草地上,一个二十多岁,神情憔悴的女子躺在血泊之中,正拼命对她伸着手。
她身旁李如婉不由惊讶:“好象这女子是那喊‘义军老爷饶命’的女人,被劈这么多刀还不死?”
庆祝小兵均订过万!
不过杨河顾不得多看,此时车阵东面、南面,不断有匪贼突破进来,甚至源源不断的匪贼从大车上爬进来。
此时长兵使用不易,杨河喝令长矛手退后,他们在趟子手、刀盾手的后面配合,短兵搏斗时,持着长矛对着前面的匪贼刺捅。
惨叫声,咆哮声,兵刃交击声,战斗进入白热化境地。
杨河手持斩马长刀在手,他看着周围形势,钱三娘舞着狼牙棒,她守护的那一段无贼敢近,九爷已是收起自己的弓箭,他长兵使用白腊杆,短兵则是一把大砍刀。
他大刀舞得虎虎生风,接连劈死多个贼寇。
陈仇敖一手持刀一手持盾,力扛两个匪徒刀盾手不落下风,还有曾有遇的镋钯跟他长短配合。
看得出来,匪徒外表气势汹汹,但已是强弩之末,只要杀退这一波,贼寇就会溃败。
“波”的一声,陈仇敖一刀狠狠劈下,又被那匪徒刀盾手挡住,曾有遇镋钯刺去,也被另一个匪徒刀盾手牵制。
二贼配合得滴水不进,看他们外貌,可能还是兄弟。
杨河猛的冲上去,他偷了一个空,手中斩马刀狠狠刺出,就从一个匪徒刀盾手盾牌左肋空门刺入。
“噗”的一声,寒意逼人,凌厉无比的刀身就刺透这贼的身体,一蓬血雨就是随着刀尖喷撒出去。
这贼猛然睁大眼睛,脸上满是不敢相信的神情。
其实他不是没有注意陈仇敖,曾有遇二人身后的杨河,只是这人虽是窄衣劲装,持着斩马刀,打着斗篷,却是文雅书生样貌,威胁力不大的样子。
所以他虽然有所关注,但注意力大多放在陈仇敖二人身上,想不到书生突然变身凶手。
杨河抽出长刀,血雨似喷泉似的撒落。
这贼怔怔看着自己伤口,血雾飘扬在冰寒的天气中,是如此的凄凉。
他摇摇晃晃,最终睁大眼睛倒下,死不瞑目。
“哥……”
凄厉无比的咆哮从另一个匪贼刀盾手口中响起,他扔下曾有遇,咆哮着,怒吼着,舞着刀盾就向杨河冲来。
杨河脸上浮起冷酷的笑意,兄弟二人一起下地狱去吧。
他持刀冲去,一个大旋转,腰力带着长刀绽放,璀璨的刀光又闪烁开来。
陈仇敖与曾有遇都是连忙退开,他们已有经验,知道杨相公要放大招了。
他们持着兵器,只是远远的策应。
凌厉的银光笼罩过去,那匪贼刀盾手再是愤怒,此时也不得不转攻为守。
他也是好手,手中盾牌堪堪挡住圆弧划来的银光。
只是意想中盾牌挡住刀具的“波”的声音没有出现,里面是硬木,外面蒙着牛皮的皮盾“嗤”的被切开,就若热刀切牛油。
然后璀璨的弧光继续划来,瞬间从他的手臂,胸腰处划过,带着几丝血雨从他的腰后侧闪现。
杨河持刀顿住,保持着姿势。
那匪贼静止不动,脸上满是呆滞的神情,猛然他的盾牌、手臂掉落,都是一半,然后喷泉似的鲜血飞洒,整个人被血雾笼罩。
他的上半身慢慢裂开,在血水的推助下滑落下来。
那下半身也是摇摇晃晃,最后摔落在地,混合在一大堆的血水与五脏六腑中。
周边似乎一静,杨河听到马车内小丫头王钿儿的叫声:“哇,好威猛的男人啊,天下间竟还有比鼓瑟姐姐还猛的人。”
杨河心中一动:“鼓瑟姐姐,难道是说钱三娘?”
三娘只是俗称排行,便如此时男人称呼的大郎、二郎,那强悍女的闺名看来就是钱鼓瑟了。
“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嘉宾,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乐且湛。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
这名字应该就是来自中的这句话。
古时取名颇为讲究,有女诗经、男楚辞、文论语、武周易之说,也不知这名字是她爹九爷取的,还是另请先生取的。
不过此时杨河顾不得多想,看一个匪贼舞着短斧又从身旁大车上跳下,他长刀急急刺去。
“噗”的一声,这匪徒还未看清车阵内的情况,咽喉就被刺透,他睁大眼睛,眼神涣散,在长刀抽出后,短斧掉落,捂住血淋淋的伤口就滚倒在地。
杨河仍不停留,又持刀往车阵一处而去,陈仇敖,曾有遇二人忙跟在身后。
方才种种,九爷钱仲勇也是瞥见,他惊讶的张了张嘴,也是跟了上去。
一个持刀匪徒吼叫着向杨河扑来,杨河长刀猛然刺去,“噗哧”声音,锐利的长刀就刺透他的身体,这匪徒口中鲜血大量涌出,手中的刀具也是咣啷掉在地上。
随后杨河斩马长刀一个横扫。
血雨纷飞,两个高高举着腰刀扑来的匪徒头颅就飞上天空。
随之的,还有两条抓着大刀的右手臂。
杨河默声不响,又往车阵一处而去,不远处钱三娘狼牙棒正用力砸着一个匪徒的脑袋,她冷艳的脸容被红缨毡帽遮着看不清,唯见那高挑的身形,还有那深红的斗篷不断扬起。
“当。”
一个持着大棒的匪徒狠狠击来,杨河长刀架住,那大棒正击在那长刀铜棍柄上,嗡嗡的金铁交击之声。
杨河双臂一振,那持大棒匪贼就踉跄向后摔倒出去,后背狠狠撞在大车之后。
随后他又吼叫扑来,随着的,还有两个从大车上跳下的匪徒。
杨河大喝一声,长刀再次旋转舞动,腰力带着,银亮的刀光璀璨闪烁开来。
银弧旋风闪过,那三个匪徒猛然静止,他们脸上满是呆滞的神情,然后就跟他们“前辈”一样,腰间部位不断喷撒血雾,最后横切裂开,血水与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涌了满地。
周边一片安静,敌我双方都是惊骇万分,很多人看着地上的几截尸体都是面如土色。
杨河身上脸上已满是鲜血,神情凌厉非常。
他的披风上更是血痕片片,混在深红的颜色中,仍然是如此的醒目,这也是他武力与战绩的象征。
他收了刀,再次默声不响,又往车阵一处而去。
那钱三娘也是瞥见这一幕,她满脸惊讶,对杨河看了又看,持着满是血迹碎肉的狼牙棒也是跟了上来。
还有他的大哥钱礼魁,一样满脸佩服,持刀跟了上来。
她的四弟钱礼爵,张着嘴,不知不觉也跟了上来。
还有杨大臣,胡就业,各镖师人等,越来越多人跟在杨河身后。
再看匪贼那边,个个满脸惊恐,看向杨河的目光就象看阎王。
杨河逼来,他们不知不觉就后退,很多人喉结急促滚动着,脸上是惊恐欲绝的神情。
猛然一个持斧匪贼一声大叫,扔下手中的斧头,转身就向大车外逃去,却不料过车把时绊了一跤,整个人就扑倒在地。
杨河抢上一步,一刀刺去,“噗”的一声,锋利无比的刀身就刺透了他的身体。
这贼凄厉的大叫,但被杨河抵着,只是四肢挣扎,在地上拼命的抽动。
如一个号令,众贼都是大声尖叫,个个连滚带爬,扔了手中的兵器,就往车阵外逃去。
他们是如此的惊恐,个个凄厉叫着,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九爷等人追在身后连劈带砍,但此时没有一个匪徒有勇气回头抵抗,他们的士气已经完全崩溃,手足并用,只希望能爬走。
杨河长刀顿立,连杀多贼,他也有些气喘,看九爷砍死一个匪徒来到身边,脸上满是兴奋。
还有车阵各人,从镖师到己方的队兵,也无不是雀跃,贼寇终于崩溃了。
杨河说道:“九爷,必须马上追击,不能给贼寇整队的机会。”
九爷钱仲勇用力点头,他对杨河已是心服口服,今日才见什么是文韬武略兼备,文武双全的读书人,还这么年轻,小小年纪更是秀才。
他知道杨相公说得对,贼寇步贼虽败,但他们马队骨干还在,不能给他们步贼重整,甚至马队进攻的机会。
就趁这个时候追出去,驱赶他们溃兵,冲散他们的马队,己方骑射者也可以侧击了。
他二人快速商议,先让趟子手们追出,还有杨河队伍的队兵们也是列队冲杀,他大儿子钱礼魁带数十镖师马队正面驱赶冲击溃兵,然后他们十骑侧后攻击。
杨河提议,自己也加入骑射的队伍中,九爷点了点头,对杨相公的本事,他已经有些麻木了。
……
队兵们纷纷拉开大车,方便通行,众骑士往官道后侧拉马,路过马车时,杨河看到马车内的王琼娥不断对他打量。
黄叔站在马车旁,他手持腰刀,对杨河友善的微笑点头。
还有阎府的长随们,纷纷投来佩服,甚至敬畏的目光。
只有阎管事看着他,神情还有些呆呆的。
杨河到了官道后,看弟弟妹妹安然无恙,心中略松,这边一口大锅架着,却是烧着水,准备救护伤员之用,那医馆学徒李家乐撅着屁股,正在忙碌着。
杨河顾不得多看,吩咐安排后,就在杨大臣服侍下上了马,将斩马长刀横插在鞍具上,骑上了自己的马匹。
他从马鞍右方弓壶抽出五力弓看了看,这马弓仍善,一壶的轻箭也是满满的。
再看左右,九爷,他女儿钱三娘,他四儿子钱礼爵都是骑上马,又有七个擅骑射的镖师,个个都是整着自己的马弓兵器,他们跟杨河一样,大致都是使用五力弓,只有钱礼爵用四力弓。
他们兵器就各异了,九爷用白腊杆,他女儿钱三娘仍用狼牙棒。
她沉重的武器也是横在鞍具上,可能经过自己设计,她狼牙棒横在鞍具上,不会掉落下来。
她站在地上明显高过周边镖师一截,骑上马后,瞥了杨河一眼,特别在他的斩马刀上打了个转,红缨毡帽下的眼眸明亮如星,寒风不时拂起她的斗篷,猎猎声响。
看他们人数没少,显然这些人作战时没有伤亡。
只有钱礼魁带的镖师们,原先熟悉的人影少了一些,激烈的拼杀中,也不知谁阵亡或是受伤。
军情紧急,众人顾不得多说,钱礼魁一声大喝,抽出白腊杆,带领自己正面追击的马队就冲上官道。
还有杨河,九爷这边,也纷纷以双腿控马,冲上了官道的右侧。
这边的大车已经移开,众人策马立在官道旁,下边是潮水般的贼寇溃兵,后方是张方誉慌乱的马队。
看溃兵冲来,后面出现车阵追击队伍,甚至出现了马队,他们有人慌乱大叫,有人弯弓搭箭。
“杀贼!”
九爷一马当先,控马冲了下去,紧接是他的女儿钱三娘,儿子钱礼爵。
杨河与余下镖师也是冲了下去,马蹄轰隆,夹着难以想象的气势。
杨河策马奔驰着,一路过来,总是这样艰难,杀不完的贼寇,魑魅魍魉。
“天下何处是桃源?”
或许没有。
或许……
只在我的心里。
记得在杜圩破宅中,自己言烈火焚尽一切黑暗。
黑暗如此浓重,生存如此艰难,那就用自己双手,杀开一路血路吧。
骏马奔腾,寒风在耳边咆哮。
“嗖!”
一根箭矢呼啸而来,在杨河的瞳孔中越来越大。
河山壮美,黄河涛涛,滚滚东流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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