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我想打破壁壘！

　　陳舟是在晚些時候才看到這些郵件的。
　　而且，還不是他自己發現被這數學期刊四大天王集體邀稿的。
　　還是李禮從圖書館回來後，告訴陳舟的。
　　李禮早就和陳舟壹樣，或者說學著陳舟壹樣，拉著李靜每天泡圖書館。
　　聽到李禮的提醒後，陳舟便打開瀏覽器，登錄了自己的郵箱。
　　看著自己郵箱所剩不多的存儲空間，陳舟不禁扶額。
　　好家夥，自己都定時清理郵件了，結果郵箱又快不夠用了。
　　最令陳舟無奈的是，他的郵箱賬號不知道被誰曝光了。
　　這裏面沈底的郵件，有好多是跟他請教數學問題的。
　　還有問他能不能代寫論文的。
　　還有問他介不介意多個女朋友的，實在不行，男朋友也可以……
　　對於這些郵件，陳舟壹開始還有興趣打開看看，就當做解壓了。
　　但後來，實在太多，他也就由著它們沈底了。
　　陳舟實在很想吐槽，這辣雞郵箱的拒收設置，實在辣雞，太辣雞了。
　　壓根起不到實質性的作用不說，有些該拒收的不拒收，不該拒收的，反而被拒收了。
　　就像他先前和楊依依互相發資料，居然都能被當成垃圾郵件處理，也是醉了。
　　陳舟忍不住想到，難道還要自己開發個郵箱出來？
　　無奈的搖搖頭，陳舟隨手點開《數學年刊》、《數學學報》這四家發來的郵件，簡單看了壹下。
　　大體上的內容，其實差不多。
　　都是跟陳舟保證了會第壹時間安排。
　　唯壹的區別就是，逼格最高的《數學年刊》，有意無意的表示，德利涅教授、法爾廷斯教授、朗蘭茲教授，這三人對他的論文，有著極大的興趣。
　　不出意外的話，他的這篇論文的審稿人，就是這三人了。
　　鼠標下滑，陳舟又瀏覽壹下剩余的郵件。
　　挑了幾個詢問傑波夫猜想進展的，回復了壹下。
　　然後陳舟輕咦了壹聲，他看到了AMS所發過來的郵件。
　　沒錯，就是《米國數學會雜誌》拜托AMS所打的感情牌。
　　但郵件卻是MAA的主席，也就是那位史上首位非白人主席，那位在麻省理工學術會議閉幕式上發表講話的華裔數學家，弗朗西斯·蘇。
　　以他的個人名義給陳舟發的郵件。
　　這倒是令陳舟感到很奇怪，什麽時候AMS和MAA成壹家的了？
　　雖然陳舟擁有著AMS和MAA的雙會員身份。
　　但他還真不知道，這兩個學術機構，居然是有緊密聯系的。
　　看了壹遍郵件的內容，陳舟的嘴角露出了壹絲微笑。
　　弗朗西斯發揮了他壹貫的幽默風格，以及那種煽情的說辭。
　　只不過，弗朗西斯只字未提，希望陳舟把論文發在《米國數學會雜誌》的事。
　　他盛贊了陳舟在數學上的創造力，並向他表示了恭喜。
　　同時，弗朗西斯再壹次提到了壁壘的問題。
　　表示這是陳舟再壹次以本科生的身份，打破壁壘。
　　更重要的是，因為是畢業論文的緣故，傑波夫猜想的證明，做為打破壁壘的武器，又顯現出了壹絲特別的意味。
　　最後，弗朗西斯希望陳舟有自己的思考，做好壹面旗幟的引導作用。
　　“看來弗朗西斯教授，也聽關註華國新聞的嘛……”
　　陳舟輕聲呢喃了壹句，心中卻也在思考這封郵件所要表達的含義。
　　把郵箱的頁面關閉，陳舟並沒有著急回復這四大期刊的郵件。
　　他有自己的想法，但卻無法決定。
　　他明天需要找個人問問，再做決定。
　　陳舟便繼續撰寫論文的內容，只明天上午半天，整篇論文便可以全部完成了。
　　這晚陳舟倒沒有再爆肝熬夜，而是早早洗漱上床了。
　　和楊依依開著視頻，給趙琦琦和朱明理餵了壹頓狗糧後，心滿意足的睡覺了。
　　第二天，陳舟依舊在宿舍撰寫論文。
　　和他預計的時間壹樣，臨近11點時，論文搞定。
　　陳舟這時打開郵箱，把論文發給了吳西平。
　　然後打電話詢問了吳西平是否在辦公室，希望他能幫自己審核壹下論文。
　　吳西平壹開始楞了壹下，心想妳這論文，我也審核不了啊？
　　除了格式的小問題，其它的內容，我不得研究老久的？
　　就這格式，每個期刊也有不同的要求，也不好審核呀？
　　沒讓吳西平疑惑多久，陳舟便直接表示，自己馬上去辦公室找他。
　　沒錯，陳舟需要問問的那個人，正是吳西平。
　　來燕大近兩年時間，陳舟唯二熟悉的兩位教授，也就是吳西平和張中原了。
　　只不過，相較於張中原，陳舟還更願意和吳西平討論這種問題。
　　吳西平的辦公室，陳舟剛推門進來，就楞住了。
　　他沒有選擇的另壹位，張中原就在辦公室裏。
　　而且，辦公室只有吳西平和張中原。
　　吳西平帶的學生，還有助教，壹個不在。
　　張中原倒沒註意到陳舟的表情，壹看到陳舟就誇贊道：“陳舟啊，妳小子可以啊，接二連三的幹掉這些猜想，真有……”
　　陳舟反應過來，笑嘻嘻的說道：“真有您當年的風範！”
　　張中原反倒壹楞，隨即擡手指了指陳舟，笑罵道：“妳小子，偷我臺詞幹嘛？”
　　陳舟嘿嘿笑著，沒有說話。
　　吳西平看了陳舟壹眼，出聲問道：“說吧，妳找我到底是什麽事？”
　　陳舟稍微組織了壹下語言，鄭重的說道：“教授，我想把論文投稿到國內的期刊。”
　　聽到陳舟的話，吳西平和張中原同時楞住了。
　　張中原帶著笑意的表情，都瞬間凝固在了臉上。
　　“咳咳……”張中原輕咳了兩聲，稍微緩解了壹下自己震驚的心緒，“我能問問為什麽嗎？”
　　吳西平同樣感覺很驚訝，是四大期刊不夠好，還是妳陳舟飄了？
　　面對兩位教授疑惑的神情，陳舟緩緩說道：“我希望國內可以有比肩《數學年刊》這樣的頂刊！在我們的數學社群中，存在壹些結構性的壁壘，在學術期刊上，同樣也有……”
　　陳舟的壹番話，全是對弗朗西斯所言的思考。
　　這種壁壘，不僅僅存在於人與人之間，社群與社群之間。
　　在期刊這種學術性刊物上，同樣也有。
　　因為期刊背後的，也是人。
　　就像近20年來，為什麽《數學學報》只發表了華國學者的5篇論文？
　　這裏面的原因，或許是多層次的。
　　當然，陳舟所思考的最重要的是，華國本身並沒有世界級的學術期刊。
　　或者直截了當壹點，沒有頂刊！
　　而陳舟希望為此做些改變，打破這種壁壘。
　　聽完陳舟的話後，吳西平和張中原下意識的對望了壹眼。
　　兩人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滿滿的震驚。
　　震驚的底處，是壹抹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