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走了不知多久，終於出了山區，來到平原地帶。道兩邊是壹望無際的莊稼，長勢良好，綠油油的，青綠如海。這條路剛下過雨，倒有點發黑，如果從高處眺望的話，壹定是象是綠布上畫了壹道黑線。

　　小牛呼吸著雨後的清涼的空氣，大踏步向前。只是山路有點泥濘，他的鞋子上沾了不少泥。正茫然向前時，前邊道路拐彎處跑來幾匹馬來，馬上人壹律是青衣道士，為首的是壹個白胡子老頭，長著個紅紅的大鼻子。

　　當他們跑到小牛跟前時，突然停住馬，那老道沖小牛壹笑，說道：“小友，貧道向妳打聽壹個人。”

　　小牛見老道非常客氣，便站住壹笑，說道：“道長盡管問好了。”

　　老道跳下馬，別的人也都下馬了。老道微笑道：“貧道向妳打聽壹個人，想問問妳看見他沒有。”

　　小牛問道：“壹個什麽樣的人？”

　　老道沈吟著說：“是壹個老頭，長得傻大黑粗，留著黑胡子，胡子跟刺猬壹樣。還是個獨眼龍。小友可看到這樣壹個人嗎？”

　　小牛打量著這幫人，見除了老道之外，別的人都冷如冰霜。但他還是誠實地回答道：“回道長的話，我壹路從杭州過來，並沒有見過壹個人。更別說是什麽獨眼龍了。”

　　老道看了看小牛的臉，喔了壹聲，說道：“那就謝謝小友了。我們還要趕路，小友有空的話，請到泰山壹敘。貧道是泰山的壹玄子。”

　　說著話，打了個稽首。小牛沒等還禮呢，老道已經上馬領人而去。

　　小牛望著這些奔跑的背影，有點摸不著頭腦。他既不知道壹玄子是什麽人，也不知道他們要找的獨眼龍何許人也。他們之間又有什麽關聯更無從想起了。

　　管他是誰呢，反正與我有關。小牛定了定神，接著趕自己的路。

　　又走了壹段路，先後遇到兩批人，壹批是和尚，壹批是尼姑，都向小牛打聽人，打聽的也是壹玄子想找的人。小牛自然回答說不知道。他心裏暗暗尋思，這是個什麽樣的人呢，竟然有這麽多人關註，不是壹個罪大惡極的家夥吧。

　　與老君廟越發的近了，小牛心說，今晚只好住在那裏了，明天再決定自己的去向。天下這麽大，總有我小牛大展拳腳的地方。

　　正往前走著呢，前邊又跑來兩騎馬，遠遠便見到是兩位年輕女子。壹個穿紅，壹個著白，身姿都是那麽美妙，使人想像她們的臉蛋是多麽美麗。

　　眨眼到了近前停下，小牛向她們壹望，不禁壹呆。前邊穿紅衣的跟自己年紀相仿，彎眉秀目，粉面桃腮的，兩只黑眼睛非常靈動，轉動之時，神光熠熠，顯示著她的活潑跟聰明。臉上帶著陽光般的笑容，身上洋溢著濃郁的青春氣息。這個風采已經賽過自己的妹妹小袖了。

　　再看那個穿白的，簡直令小牛目瞪口呆，靈魂出竅。紅衣少女算是壹流美女了，可是跟白衣少女壹比，提鞋都不配。她稱得上是清麗絕俗，儀態萬方。那種冷淡而高傲的神態更令人有‘高山不可仰’之感，也更增加了她的神秘跟深沈。

　　小牛傻傻地向白衣美人看。那白衣美女不屑地哼壹聲，將目光移向別處，不理小牛。那個紅衣少女壹瞪眼睛，喝道：“餵，小子，妳怎麽能這麽看人呢？當心本姑娘將妳當登徒子臭打壹頓。”

　　小牛這才如夢方醒，很吃力地將目光挪開。他微微壹笑，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兩位姑娘太美了，美得我都心醉了。請兩位姑娘不要怪我，我在這裏向妳們陪罪了。”

　　說著向兩位姑娘壹鞠躬。

　　那白衣少女望著周圍的景色，沒有反應，而紅衣少女卻格格地笑起來，說道：“妳倒挺會說話的。算了，我們不怪妳就是了。反正見到我們的男人，多數也都是妳這個樣子。”

　　白衣少女聽了，皺壹下眉頭，說道：“師妹呀，不要亂說話。師父知道會生氣的。”

　　這聲音嬌脆悅耳，如同仙樂。聽得小牛再度發楞，目光又粘在了這少女的身上，大腦幾乎壹片空白。他心說，世上竟然有這樣的美女，真是不可思議呀。我怎麽想個法子能讓她壹生陪著我呢。她比小袖可強得太多了。相比之下，小袖不過是壹顆小星星，而她則是眾星捧月的壹輪皓月呀。她的光輝掩蓋了壹切。

　　紅衣少女輕聲笑道：“我說的是實話嘛，相信師父他老人家也不會怪我的。”

　　看了壹眼師姐，又把目光轉向小牛的身上了。見小牛的目光牢牢地盯在師姐的身上不放，心裏不悅，不禁加大了聲音：“餵，妳還在看什麽呀？不怕長針眼嗎？”

　　小牛嘿嘿壹笑，連忙將目光對準紅衣少女，說道：“姑娘呀，妳們可有什麽事找我嗎？”

　　紅衣少女這才說道：“是呀，我們正想向妳打聽壹個人呢。”

　　小牛早就猜到了，壹定是找那個別人都在找的家夥。小牛猜得不錯，那少女下邊的話就是關於這個人的。

　　小牛不答反問道：“姑娘，那個人是幹什麽的？妳們找他幹什麽呢？”

　　那少女哼道：“那家夥是壹個大壞蛋，偷了壹件寶貝，到處作惡。不將他抓住，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受害呢。”

　　小牛連連點頭，說道：“原來是這個樣子呀，兩位姑娘原來是替天行道的俠女呀，真是可敬可佩呀。”

　　紅衣少女臉上又有了笑容，說道：“少拍馬屁了，妳到底有沒有見過我說的這個壞蛋呢？”

　　小牛壹臉的苦笑，說道：“真是太遺憾了，我沒有見過這個人。”

　　紅衣少女臉上露出失望來，說道：“那麽只好再接著找了。”

　　說著瞅瞅壹直沈默的師姐。她師姐說道：“那咱們走吧，別在這兒跟不相幹的人浪費時間了。”

　　紅衣少女答應壹聲。

　　小牛壹聽她們要走，頓時急了，心說，好不容易遇到這樣的人精，怎麽能輕易地放過呢，至少也得知道她們是誰吧。於是小牛急忙說道：“姑娘，我現在是沒有看到，也許以後就能看到。那時如果我知道了，我該怎麽通知妳們呢？”

　　紅衣少女眨著大眼睛，說道：“那很容易的。如果妳見到那個人的話，就趕快將消息傳到嶗山去。到那裏找我‘紅焰玉女’江月琳就行了。”

　　小牛大喜，知道了人家的芳名跟住址就好辦多了。小牛目光移到那個白衣少女的身上，說道：“這位姑娘怎麽稱呼？”

　　紅衣少女江月琳說道：“這位是我的師姐，人稱‘寒香仙子’……”

　　正要說出芳名呢，那白衣少女制止道：“不要告訴他，咱們走吧。”

　　江月琳答應壹聲，對小牛說道：“小兄弟呀，我們走了，有消息妳可壹定要報告給我們呀。”

　　小牛情緒大好，滿心的陰雲壹掃而空。小牛堅決表示：“月琳姐姐，寒香姐姐，妳們放心好了，壹有消息，我魏小牛就是插上翅膀，飛也得飛到嶗山，將消息送到。”

　　江月琳聽小牛叫她姐姐，再加上他的名字好玩，不禁笑出聲來。那白衣少女輕蔑地瞥了小牛壹眼。盡管這壹眼壹點都不友好，小牛卻生起壹股春風拂面般的狂喜跟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