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小牛摟她在懷，安慰道：“妳不要那麽悲觀呀。咱們的福氣沒有那麽差的。我回家之後，住壹段日子，我就去嶗山找妳。我要向妳們掌門求親，讓他把妳嫁給我。”

　　月琳淡淡壹笑，說道：“小牛呀，我好喜歡聽妳說這話。我也會努力的，我這輩子只跟妳壹個人好。”

　　小牛微笑道：“說好了，咱們下輩子也當夫妻。”

　　二人將馬牽到林子裏，拴到壹棵大樹下。

　　月琳問道：“難道咱們今天晚上就在樹下站壹夜嗎？”

　　小牛觀察壹下環境，舉頭說道：“不如咱們上樹吧。這樹又高又大的，樹枝壹定很粗，也許可以當床睡呢。”

　　月琳嗯了壹聲，說道：“這個主意好呀，我還沒有在樹上睡過呢。”

　　說著話，自己嗖地壹聲跳到樹上察看動靜。很快月琳就下來了，說道：“小牛，上邊真的不錯呀，完全可以躺的。”

　　小牛聽了高興，拉著月琳的手，壹同跳上樹去，沿著樹幹，攀到更高處。他們停在壹個比較舒服的地方。腳下是樹杈，不只壹個杈，幾個杈連在壹起，站在上邊壹點不難受。因為樹杈都很粗，且枝杈的長勢趨於水平方向，這就更有利於二人休息了。

　　二人相擁著靠在樹木上，很開心地說話。月琳問起今晚小牛的遭遇，小牛也不隱瞞，就把自己離開衙門後的經歷講了壹遍。月琳聽了連聲驚呼。秦遠半路攔小牛已經挺意外了，更意外的是秦遠拿著壹刀帶毒的刀子，這刀子竟然是師兄孟子雄提供的。月琳以前壹直當孟子雄是個好漢呢，想不到竟能幹過這麽卑鄙歹毒的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吶，那麽英俊的師兄，竟有這麽壹顆黑心，可嘆自己以前還暗戀過他呢。幸虧沒有跟他，不然的話可就慘了。

　　小牛感慨道：“秦遠這個人我以前挺討厭的，現在看來，秦遠要比孟子雄強得多了。秦遠其人雖然醜點，粗野點，但良心不壞，還挺有原則的。而孟子雄這人簡直就是個壞蛋。我看他跟魔道中人也差不多。真是可惜了他那副好的長相了。”

　　月琳也應和道：“我也想不到他是那樣壹種人。我好像直到今天才認識他的真面目。”

　　小牛囑咐道：“妳以後壹定得小心壹點孟子雄。這人挺可怕的。妳可別上他的當。我挺為妳擔心的。”

　　月琳寬慰道：“妳不用擔心我，我沒有事的。我好歹是他的師妹，他總不至於傷害我吧。”

　　小牛哼道：“不好說，這人狠起來，只怕連他爹都敢殺。今晚妳要不來救我，我小牛只怕看不到明天的天空了。”

　　月琳說道：“不怕的，妳的運氣好，總有人幫妳的忙的。對了，妳以後有什麽打算呢？”

　　小牛搖頭道：“我還沒有想好呢。我出來是為散心的，也順便訪壹下高人，學點幹事業的本事。現在看來，什麽都泡湯了。沒法子，我還得回家賣藥去。混好了，以後接老爸的班兒，當壹個小商人，老實巴交的過壹輩子吧。”

　　月琳壹笑道：“這樣活著，可太委屈妳的能力了。我想妳壹定不會這麽窩囊地活的。在我的眼裏，妳是個真正的男子漢，妳壹定會活得很精彩的，比壹般的男人都強的。”

　　小牛嘿嘿笑著，親了月琳壹口，說道：“謝謝妳吉言。我盡量活得精彩吧。”

　　月琳想了想，說道：“我還得想個法子，讓妳學點本事。妳這樣的材料當個小百姓，可有點太可惜了。”

　　小牛說道：“我看我不如拜妳為師吧。我跟妳學本事好了。我壹樣可以成材的。”

　　月琳反對道：“這可不行。我的本事太差，不能教妳的。妳要學，還是跟我師父學吧，跟師娘學也行。”

　　小牛苦笑道：“妳師娘壹定不喜歡我了，我給她跪下都沒有用。”

　　回想跟師娘的美妙風光，心裏還是挺懷念的。他真有點不信，她今後就討厭自己了。

　　月琳突然想到壹個問題，說道：“小牛呀，妳說咱們倆在屋裏親熱，師娘怎麽會突然間沖進來呢？看樣子，好像事先就知道咱們在屋裏幹什麽似的。”

　　小牛壹笑，說道：“那還用問嗎？自然是有人通風報信了。”

　　月琳哦了壹聲，說道：“我還以為是師娘偶爾經過呢。如果有人報信的話，那會是誰呢？”

　　小牛心裏壹酸，知道那人可能是月影。但他不願意那麽想，就隨口說道：“也許是孟子雄幹的吧。”

　　月琳點頭道：“我看也是，也只有他會那麽幹。我們也沒有得罪他呀。”

　　說到這兒，月琳恍然大悟地說道：“我知道了，壹定是因為妳平時多看了月影師姐幾眼，惹得師兄不高興了，這才要坑咱們的。”

　　小牛笑了笑，說道：“月琳呀，咱們不提這小子了。妳說說，妳師父是個什麽樣的人，我要是拜師的話，他會收我嗎？”

　　月琳想了想，說道：“師父是個嚴肅的長者，對我們要求嚴格，但很疼我們的。他最大的興趣在鉆研武學跟法術。他的能力是想當強的。”

　　小牛問道：“跟妳師娘比的話，會是什麽樣？”

　　月琳笑了，說道：“小牛呀，我師娘的本事都是跟我師父學的。妳說說會怎麽樣？”

　　小牛哦了壹聲，說道：“這麽說來，妳師父比妳師娘只怕要強十倍呢。”

　　月琳肯定地說道：“我看十倍都不止呀。我師父是天下有名的大師，而我們連他的十分之壹的本事都沒有學來。我師父說如果月影師姐能專心學藝的話，以後她可以趕上他。”

　　小牛問道：“妳師姐為什麽不能專心學本事呢？”

　　月琳回答道：“這個我也說不清楚的。我師父說月影師姐的心不靜。具體原因，師父也沒有說。”

　　二人閑談著打發時間。等到有些疲倦時，才相擁睡去。在夢裏，二人沒有分離，而是幸福地生活在壹起，還有了孩子呢。

　　天亮之後，二人依依惜別。小牛騎在馬上，獨自南行。他回頭看了壹眼，只見月琳還站在路上，眼中閃著淚光，透著無盡的酸楚。

　　小牛心裏難受，不知何時再見？他狠了狠心，朝她使勁揮了兩下胳膊，便壹夾馬腹，那馬知趣地奔馳而去，耳邊風聲颯颯，景物迅速倒退。小牛癡癡地想，如果時光也能倒退就好了，我又可以跟心愛的月琳在壹塊兒了。那時我壹定要想個法子使我們不分離。

　　小牛縱馬奔跑，不知跑出多遠。中午時分，他進了壹座小城。速度壹放慢，他的肚子便咕咕叫起來，他這才想起，自己還沒有吃早飯呢。得找壹個地方吃東西，然後再做下壹步打算。

　　他下了馬，慢慢前行。當經過壹家叫做‘醉仙樓’的地方時，小牛便站住，將馬匹交給樓下的夥計，自己背了壹個包袱，登登地邁步上樓。

　　這是壹家新開的酒樓，樓上幾十張桌子差不多全滿員了。小牛沖著夥計叫道：“夥計，夥計，給我找個地方。”

　　夥計答應壹聲，將小牛領向最靠墻之處。小牛壹打量，沒有壹桌不是有人的，只有壹桌只有壹個人。夥計來到跟前，笑瞇瞇地說道：“客官，能不能讓這位小哥坐在妳這桌上？我們算帳時可以給妳優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