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二人穿好衣服。小牛也不能再跟她同床了，便下了床，坐到椅子上。他坐得腰板溜直，不敢直視月影。而月影躺在床上，心事重重的。偶爾看壹下小牛，那目光不太壹樣。有時是憤怒的，象是要沖上去咬小牛壹口。有時又是茫然的，象是掉進了霧海之中，找不到方向。有時又是憐憫的，似乎覺得這家夥也挺可憐的。她將所有的事實聯系到壹起，又覺得不能全怪小牛。如果他不救自己的話，自己只怕早就被龍成剛給禍害了。被那家夥禍害了，還不如失身給小牛呢。還好，自己保住了處女身，總算還是大姑娘。

　　二人就這麽沈默著，直到天亮。天亮之後，洗了把臉，臨離開客棧時，月影特地跟小牛回到房間說了壹些話。

　　這時的月影又恢復了平時的冷艷高貴相。她對小牛慢慢地說道：“今天的事，天知地知，妳知我知，絕不能告訴別人。妳明白嗎？”

　　小牛當然明白這問題的嚴重性，說道：“我知道了。我不會說出去的。”

　　月影正色道：“尤其是不能讓我師兄知道。如果妳讓他知道的話，哼哼，妳也明白後果。不用我動手，他也會讓妳比死還難受。”

　　小牛盯著月影的俏臉，舉起壹手說道：“譚姐姐，妳就放心好了。我對天發誓，我如果說出去的話，叫我不得好死，死無葬身之地。死後也會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月影見他說得鄭重，松了壹口氣，又說道：“這件事妳最好忘掉，只當是沒有發生過。以後妳也不準再糾纏我。妳別看咱們都這樣了，我心裏還是只有師兄的。如果妳不知道深淺，不知好歹，別怪我對妳無情。”

　　小牛聽了心裏苦溜溜的，又無可奈何。原來這壹切只是壹場夢呀。讓我忘記她，這怎麽可能。妳心裏只有師兄，難道妳師兄比我好嗎？我看也不見得吧。

　　月影又說道：“咱們快走吧，也該去看看我師兄了。”

　　想起昨晚上師兄對自己的無禮，心裏不爽。暗道，這男人沒有壹個好東西。龍成剛是畜牲，師兄是小人，這小牛是個淫賊。

　　小牛答應壹聲，說道：“妳師兄功力不凡，這時候只怕早就回到咱們的客店了。”

　　月影哼壹聲，快步出屋。小牛自然不落後，緊跟著他，心裏象刮著春風壹樣的暢快。他心說，妳已經是我的人了。我絕不許妳飛了。別說妳師兄了，就是妳師父要阻止咱們的好事，我也照樣跟他急。

　　走的時候，也把從龍成剛身上繳獲的東西帶著。

　　出了城之後，在人少的路上，月影越想越氣。自己壹個天仙般的姑娘怎麽能讓他占便宜呢，便對小牛來個體罰，不是給他壹拳，就是踢他兩腳屁股。小牛誇張的大叫，或者愁眉苦臉的，並不躲開，只覺得被她踢打也是壹件喜事。至少美女在理他。

　　二人到昨晚出事處，只見孟子雄仍然躺在地上，人事不知。月影上前在他的身上，又是推，又是按的，好頓折騰，孟子雄才哼了兩聲，張開眼睛，壹見到月影之後，忙抓住她的手，關切地問道：“師妹呀，妳沒有事吧？那個龍成剛沒把妳怎麽樣吧？”

　　月影聽得臉上壹勢，不禁想起昨晚的事，楞了壹下才說道：“那家夥早走了，我也沒事，咱們回客棧吧。”

　　說著將他扶了起來。

　　孟子雄的身子還虛，勉強站了起來。這時他才瞧見壹邊的小牛。他不解地問道：“魏小牛，妳怎麽會在這裏呢？”

　　小牛見他那副狼狽相，心裏暗笑，說道：“我是來救孟大哥的。”

　　心說，如果妳見到昨天晚上的好戲的話，妳現在準會氣得再度倒下，能不能醒來就不好說了。

　　孟子雄心裏直嘀咕，弄不清怎麽回事，便轉頭向月影註視。月影掃了小牛壹眼，說道：“說話來話長了，咱們回去慢慢說吧。”

　　說著攙著孟子雄往出走。

　　見二人如此靠近，小牛不爽，在他的心中，月影已經是自己人了。自己的女人怎麽能叫別的男人占便宜呢？於是小牛上前說道：“孟大哥，還是我來扶妳吧，譚姐姐也挺累的。”

　　月影聽了臉上壹紅，說道：“好吧，妳來攙吧。我被龍成剛追得好苦。”

　　說著話拿過小牛身上背的包袱。

　　孟子雄也理解月影，就讓小牛扶著了。他見到那個包袱，便問道：“師妹，這裏是什麽東西？”

　　月影回答道：“這裏是龍成剛的寶貝，都叫咱們給搶過來了。壹件是他的寶衣，壹件是他的寶鏡。”

　　孟子雄不敢相信地望著月影的眼睛，問道：“妳怎麽搶過來的？那龍成剛的本事可不小呀。”

　　月影眨了眨美目，淡淡壹笑，說道：“細節我回去跟妳說，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美目的余光在小牛臉上壹掃，小牛正癡癡地望著她呢。月影瞪他壹眼，小牛便收回目光。月影知道小牛心裏準保沒想好事，壹定是想昨晚的美妙風光。她的芳心亂跳，心裏恨恨不已，但又沒有法子。要不是有所顧慮的話，她真想馬上將小牛殺掉。她不能允許壹個占過自己老大便宜的男人活在世上。那人又不是自己的未婚夫。

　　三個人向城裏走去，好不容易到了城裏。重新走在大街上，小牛跟月影的感覺都不壹樣。小牛覺得自己變成壹個英雄了，並不是因為跟龍成剛激戰的事，而是因為月影。而月影回想昨晚的事情，象做壹個惡夢。她覺得自己也不壹樣了，好像不再是少女壹樣。她在心裏很愧對師兄，又對小牛痛恨極了。可是他應該被恨嗎？他不也是為了救自己嗎？而且還征求過自己的意見。自己不是也同意過嗎？

　　孟子雄可不知道這麽多，覺得自己跟月影能平安回來就已經不錯了。他要是知道月影已經給他扣上壹頂綠帽子的話，他準保會馬上幹掉小牛，然後自殺。

　　當他們回到客棧時，秦遠跟月琳他們已經等急了。他們見孟子雄，月影還有小牛壹夜不歸，不知道出了什麽事。

　　月琳猜想，月影肯定跟師兄在壹塊兒呢。這壹對情侶也許昨晚感情升華了，情不自禁之下，也幹點風流事出來。那小牛呢？這小子不會是逛妓院，找婊子去了吧？那可不能饒了他。

　　月琳做好了打人的準備。在她看來，小牛就是她的男人了。

　　月影看來不想回答大家的提問，沒等大家多問呢，她便說道：“我餓了，我得先吃飽才行。”

　　孟子雄也說道：“有什麽話，等咱們吃完飯的。”

　　他可不想讓人家知道，昨晚自己有多麽窩囊，不但沒能采到花，還叫人家給放倒，在野外躺了壹夜。這種醜事說啥不能讓人家知道。

　　於是，收拾壹下後，大家就去吃飯。在整個吃飯過程中，孟子雄不時看看月影，心裏很慚愧，作為壹個大男人，在心上人面前丟醜，實在沒面子。雖然月影說逃過龍成剛的追捕吧，但他的心裏還有疑問，到底是月影是怎麽脫險的。而小牛又是何時出現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