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和想象中有點不太壹樣？

　　看在黃小賤的壹頓飯上，陸舟幫忙的時候還是上了點心的。
　　下午上完了課，他便順路去了壹趟劉教授的辦公室，和老先生打了聲招呼，並且當面說了這件事兒。
　　“就這事兒啊，”還以為找自己是什麽事情，在聽到陸舟的請求之後，劉教授笑瞇瞇地說道，“好說，這麽喜歡數學建模的話就來上課吧。把妳那同學的名字留紙上，我壹會兒去教務處的時候，順路把他名字給加上去。”
　　對於他來說，這點小事兒簡直是舉手之勞，相當於白撿的人情。
　　也許陸舟並沒有註意到，但劉教授對他的態度，已經沒有再把他當成壹名學生了，而是當成了壹位年輕有為的學者，或者換個說法，是個值得結‘交’的同事。
　　其實說同事也沒錯，反正過個兩三年，從普林斯頓回來之後，這小子的身份直接就是金大最年輕的海歸教授。再壹看身份背景，什麽的正式研究員，盧院士的高徒，菲爾茨獎預備提名……無論是哪壹個名頭拿出來，放在國內都是相當嚇人了。
　　也就這小子自己沒註意到罷了。
　　不過，可能這也是他的優點之壹吧。
　　雖然做出的成績像他這般靚眼的在國內幾乎沒有，但年輕有為的青年才俊卻也不算少數，哪怕劉向平他自己見過的，都得用兩只手去數了。只是很多人早年小有名氣，最後卻是泯然眾人了。
　　之所以這樣，倒不完全是因為江郎才盡，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為被外物‘迷’住了眼睛，被恭維的聲音浮躁了心‘性’，變得不再向曾經那般純粹。
　　歸根結底，便是膨脹了。
　　而這也正是劉教授最奇怪的地方。
　　就他取得的那些成就，隨便挑壹個拿出來，安在其他人身上，恐怕都夠那個人吹壹輩子了。
　　但這小子不壹樣。
　　他會‘激’動，也會興奮，但那興奮勁過了之後，卻又會很快安靜下來，過後甚至不會把它太當壹回事，與人相處的時候也沒有那種恃才傲物的怠慢。
　　當初拿下高教社杯的時候，他就覺得很奇怪了，總覺得這小子和他帶過的其他學生都不壹樣，現在這種感覺卻是越來越明顯。
　　可能……這便是偉人的潛質？
　　冒出這個想法的時候，劉向平自己都被自己這個想法給嚇了壹跳，因為他也說不清楚，這個想法究竟是怎麽冒出來的。
　　教了這麽多年的書，找遍了他教過的學生，讓他產生這種感慨的人，似乎也就這小子壹個……
　　陸舟笑著說：“那就謝謝教授了。”
　　“不客氣，”回過神來，劉向平教授擺了擺手，笑著問，“對了，聽說10月份妳要去上京？”
　　雖然有些疑‘惑’劉教授為何問這件事兒，陸舟點了點頭：“是啊……盧院士說是要帶我去。”
　　劉教授感興趣問：“哦？那老盧和妳說了什麽沒？”
　　陸舟：“沒有……只是說帶我去拜訪邱成桐院士，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沒有，大好事兒啊，”見陸舟似乎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劉向平教授忽然哈哈笑了笑，拍著他的肩膀說，“那我就先提前恭喜妳了。”
　　陸舟：“……？”
　　恭喜？
　　這10月份除了國慶節，還有什麽值得慶祝的大事嗎？
　　陸舟壹臉莫名其妙，不明白這老先生在說些什麽。
　　然而不管他怎麽追問，劉教授也不肯透‘露’壹個字，只是壹個勁兒的說“提前透‘露’了就沒意思了”，“實在好奇就去回去找妳老板”之類的雲雲。
　　看著壹臉笑瞇瞇的老劉，陸舟是壹陣無語，心說妳不想說就別賣關子啊。
　　搞的他現在壹頭霧水的。
　　……
　　‘波’利尼亞克猜想的研究陷入了瓶頸，陸舟閱讀了很多文獻，嘗試了很多方法，但壹直沒有找到壹條行之可效的思路。
　　最近arxiv上面倒是有不少有趣的論文，引用了他發表在上的那篇論文，討論了他在證明孿生素數猜想時用到的方法，並且對證明‘波’利尼亞克猜想的思路進行了探討。
　　其中有壹些觀點很有意思，但總感覺還是差了點什麽。
　　就在陸舟打算把這個問題放兩天，換換腦子的時候，壹封從寄來的電子郵件，漂洋過海飛進了他的郵箱。
　　lu：
　　最近的研究成果令人‘激’動，750gev的特征峰愈漸清晰，在atlas、cms探測器上的置信度分別達到了1.9sigma和2.1sigma，相信隨著碰撞次數的累計，我們壹定會發現藏在這個能區特征峰背後的秘密……所以我們的工作得加快了。
　　我這邊時刻關註著強子對撞機實驗的動向，如果有什麽新的發現，我會第壹時間告知妳。
　　另外，根據lhc最新收集到的數據，我推測那裏存在的粒子可能正式我們尋找的標準模型上的最後壹塊拼圖。而這塊拼圖，已經超出了陳舊的超對稱輪的預料。
　　如果這種可能‘性’確鑿，毫無疑問，我們的工作將是偉大的。
　　關於超對稱論的補充理論，我和我的學生目前的工作進度已經進行到了關鍵階段。在研究關於750gev能區信號理論時，幾個探測器上出現了壹些有趣的數據。
　　無論妳是否有能力處理這些數據，我希望妳能夠盡快給我壹個回復。畢竟現在盯著這個能區的信號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我們必須和時間賽跑。
　　另外，雖然並不是懷疑妳的學術品德，但按照慣例我還是得說明壹下，關於附件中的內容請壹定保密，不得給第三人過目。如果有人因此而為難妳，請務必告知我。
　　因為是工作郵件，老先生寫的言簡意賅。
　　至於行不行，這時候陸舟當然不會說不行。
　　想了想，他在鍵盤上敲下了壹行字，回復道：……我會盡快處理這些數據，大概三天時間就夠了。至於您的顧慮，我用我的學術聲譽擔保，您可以完全放心。
　　給第三人看這種蠢事兒，陸舟當然不會去做。
　　這不但是學術聲譽，更是涉及到人品問題了。
　　按下了回復鍵後，陸舟從櫃子裏取出了那臺已經退役了的二手筆記本，拿紙擦了擦上面的灰塵，然後‘插’上電源開機。
　　郵件附件中的壓縮文件不大，但也有百來兆的樣子，其中純文本數據不多，占用空間大的主要是壹些圖片和圖表文件等等。
　　解壓完之後，陸舟點開了文本文件，看著裏面的內容打開瞧了兩眼。
　　然而這時，他的眉頭卻是微微皺了起來。
　　感覺有點……
　　和他想象中的不太壹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