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都是他的錯

　　有人抓住附近的固定物。
　　有人還記得自己是個巫師，施咒保護住自己。
　　還有人抓住同伴的手腳，拖著他們，壹起咕嚕著滑走。
　　勉強在湍急水流沖擊之下，還保持在原地的幾名巫師震驚地看著哈利。
　　是這麽解除魔咒的嗎？
　　是要妳把錢還回去，把噴泉裏的水放進水池，而不是水淹魔法部。
　　叮咚——那邊升降梯停下。
　　壹隊傲羅沖出來。
　　他們揮動魔杖，訓練還算有素，沒有任何魔法效果的水流幾乎很快被他們清醒掉，剩壹地“死魚”。
　　“波特先生。”斯克林傑踩著濕漉漉地板走來，開口說話，穿插在腳步黏稠拖沓的響聲裏，語氣壓抑低沈，“妳在做什麽，要把魔法部毀了嗎？”
　　“我只是討債。”哈利擺擺手，仔細觀察著水池中央的雕像。
　　斯克林傑壹怔。
　　在得到消息、匆匆趕來的路上，他想過，也許是波特先生和福吉部長交談得不是很愉快，所以波特先生要發泄壹下。
　　也想過，波特先生可能真的像魔法部內部盛傳的那樣，壹直隱藏得很深，現在終於控制不住本性……
　　唯獨沒想過會是波特先生會是個“討債者”。
　　“討債？”斯克林傑憋出的膽氣、壹往無前的氣勢，都因這壹組單詞，而稍微有些崩毀，“波特先生，我不是很明白妳的意思。”
　　哈利轉頭，豎瞳和他對視上：“妳不知道？”
　　“萊格納克逃走，魔法部把它的鐵匠鋪關停，但並不打算把之前的分紅給我。”
　　斯克林傑沈默，他是真不知道還有這麽壹回事。
　　“福吉不打算給我，那我只能自己動手了。”哈利語氣很無奈。
　　“波特先生，哪怕魔法部暫時還沒有把錢給妳，也不能……”斯克林傑糾結著開口。
　　哈利打斷他的話：“妳的意思是，讓我乖巧、心甘情願地吃虧？”
　　“因為是魔法部，所以福吉欠錢不還也是理直氣壯的？”
　　斯克林傑還想開口，就要狡辯。
　　“斯克林傑主任，這件事和妳們傲羅辦公室無關。”哈利接著開口下去，“要麽，妳們幫壹名普通小巫師討回他該有的東西，要麽就當什麽都看不到吧。”
　　斯克林傑身後，壹名傲羅臉色有些扭曲。
　　普通小巫師？
　　波特先生妳怎麽好意思說出這種話的。
　　“當然，妳們也可以嘗試阻攔。”哈利歪腦袋看著他，神情無辜，“和福吉聯合起來，壹起欺負我這位，無辜的、被欠錢不還、孤苦伶仃的小巫師。”
　　說著，他頓壹下。
　　“小漢格頓的屠夫，妳們扣在我頭上的，不是嗎？”
　　“出於禮貌，我或許應該還妳們壹個？”
　　“倫底紐姆的屠夫，怎麽樣？”
　　“哦，好像不太行，倫底紐姆這個地區太大，要不要再縮減壹下，妳們有什麽意見，覺得什麽比較好？”
　　什麽叫還壹個？
　　這麽做禮貌嗎？
　　不不不，只是這麽想，就很不禮貌了吧……
　　不少老傲羅退縮，他們腳步誠實，退回好幾步，雖然還舉著魔杖，可杖尖不敢對準那位小巫師，調轉開胡亂指向別處。
　　剛入職、才通過培訓的幾位新傲羅不懂老職員們為什麽會這樣。
　　但跟著他們學習，汲取經驗，絕對沒錯。
　　斯克林傑深吸口氣：“波特先生，也許妳是正確的、是在捍衛自己的權利、討回自己的利益，如果我是部長，我壹定願意給妳公平，不，是壹開始就不會讓這些不公平的事發生。”
　　“但我現在是傲羅辦公室主任，是魔法部官員，我得、我必須站在魔法部這邊。”
　　話裏話外，他是暗示什麽。
　　壹邊說著，壹邊舉起魔杖，對準哈利。
　　哈利輕輕壹笑：“斯克林傑先生……”
　　“除妳武器！”
　　他緩緩抽出魔杖，對準他，平緩地念出咒語。
　　斯克林傑來不及躲閃這壹道慢悠悠的咒語，他被擊中，魔杖脫手，甩飛到身後，狠狠砸中壹個人的臉。
　　哈利又壹揮魔杖。
　　壹道帷幔扯下，飛過來，把斯克林傑捆得像木乃伊壹樣結結實實。
　　“妳很可愛。”哈利誇獎他壹句。
　　斯克林傑“唔唔”掙紮，但他嘴被堵住，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傲羅們面面相覷。
　　自家主任怎麽回事，竟然壹點反抗都沒？
　　哈利再壹次揮動魔杖，噴泉裏的雕像被拆除，壹塊壹塊，飛入口袋裏。
　　“告訴福吉。”哈利對著斯克林傑，繼續說道，“想贖回這東西，就帶著欠我的錢、還有利息、還有賠償金壹塊來，我最多在霍格沃茨等他壹個月。”
　　“倘若壹個月後，他還不來，這些東西，我會打包出售給古靈閣。”
　　“如果賣出去後，還抵不上我應該拿的錢、利息、賠償金，我還會再光顧壹回魔法部。”
　　哈利擡起手，伸向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抓住他的手腕。
　　啪壹聲清脆聲響，他們兩人幻影移形離開。
　　寬敞的大廳好幾分鐘後，直到有新的巫師從壁爐裏走出來，他愕然看著這處熟悉、又變得有些陌生的地方，發出壹陣驚呼，才讓這裏重新變得喧囂。
　　“主任！”
　　“斯克林傑先生！”
　　傲羅們這才反應過來，忙手忙腳撲過去，想要為自己領導排憂解難。
　　還沒等他們過去。
　　斯克林傑身上繩索脫落，變回帷幔落地，他伸出手，壹人跑過來，把魔杖遞回給他。
　　“波特他……”壹名傲羅握緊拳頭。
　　斯克林傑打斷他的話：“不，這和波特先生無關。”
　　“是福吉的問題。”
　　部長？
　　有些人腦子沒反應過來。
　　有些人恍然大悟，握緊拳頭，滿臉興奮。
　　福吉支持率下降，盧多·巴格曼卷款逃跑，巴蒂·克勞奇死了，有資格競爭魔法部長位置的人並不多。
　　魔法部高級副部長烏姆裏奇是壹個，但她成為魔法部長的幾率不大，甚至比鄧布利多腦子壹抽，開始準備自殺的幾率都小，她在魔法部裏幾乎沒有支持，能成為副部長全靠福吉的栽培。
　　魔法法律執行司司長阿米莉亞·博恩斯是壹個，但她年紀有些太大，最多再過十年就該退休，魔法部需要壹位成熟、但又足夠年輕的部長。
　　魯弗斯·斯克林傑就是壹位很合適的人選。
　　他年紀不算很大，68年出生的他，今年才二十七歲，但他很優秀，無論履歷、還是個人品德，都得到壹大批人的認可。甚至於，他成熟到很難讓人相信他今年還沒三十歲。
　　福吉擅長辦公室鬥爭，除此之外，他沒有任何擅長的東西。
　　作為魔法部裏，為數不多，真需要實幹的部門，傲羅辦公室早就看傻逼福吉不順眼了。
　　天天指手畫腳，說壹些虛無縹緲的高談論闊，談及功勞，搶得比誰都快，說到罪過，推卸得幹幹凈凈。
　　他們期盼地看著自家領導。
　　這句話什麽意思……
　　終於要向福吉揮刀了嗎？
　　“斯克林傑先生？”有人試探詢問。
　　斯克林傑壹揮魔杖，把帷幕重新掛起：“通知烏姆裏奇先生，把這裏打掃下。”
　　“我們現在得去和部長匯報，因為他的無能和失職，導致波特先生不得不討債。”
　　說著他頓壹下。
　　“法律中並沒規定巫師不能向魔法部討債，也沒規定討債應該采用什麽樣的手段，福吉部長對此要給出壹個說法，否則我們魔法部會因他大丟臉面。”
　　格裏莫廣場。
　　鄧布利多和哈利在角落出現。
　　“我沒想到，妳竟然會這樣。”鄧布利多看著哈利，“妳怎麽想的？”
　　“魔法部看起來最值錢的就是那個。”哈利回答他。
　　“那可是很有象征意義的雕像。”鄧布利多輕聲感慨，“魔法兄弟噴泉，人類和神奇動物種族友好相處的象征。”
　　哈利瞥他壹眼：“馬人們要是聽到妳的話，壹定會從禁林裏出來，狠狠撅妳壹蹄子，把妳腦子裏吃進去的蟑螂都給踹出去。”
　　“蟑螂堆可不會吃進腦子裏。”鄧布利多搖頭。
　　哈利面無表情：“但妳的腦子會吸引它們。”
　　“除了人類巫師，甚至只會有男巫喜歡那座雕像，有本事女巫都不會喜歡。”
　　鄧布利多嗤嗤笑起來：“哈利，我和妳說，米勒娃還年輕的時候，就不止壹次說過，她太想把那座噴泉壹道魔法給炸了！女巫怎麽能是這樣。”
　　“還有波莫娜，連她那麽好脾氣的人，提到那座雕像都會很生氣。”
　　“開學後我得向她們邀功。”哈利點頭。
　　“米勒娃可不年輕了。”鄧布利多搖頭，“她……”
　　哈利打斷她的話：“這句話我也會告訴麥格教授，妳說她老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鄧布利多辯解。
　　哈利學著他那感慨的語氣：“米勒娃可不年輕了。”
　　“哈利，妳可不能這麽斷章取義。”鄧布利多跟著他壹起走進屋子。
　　“我沒有，妳放心，這句話我壹個單詞都不會改。”進門後，哈利壓低聲音。
　　沒有人擔心哈利被“審判”的事，除了赫敏。
　　他們都不覺得哈利會吃虧，更不要說鄧布利多還跟著他。
　　吵鬧著到晚上，意料之外的人來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