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詛咒

　　男爵很快帶著克朗、烏馬回來。
　　“這是剩下的錢，以及妳要的家夥。”男爵把壹只鼓鼓囊囊的口袋丟給哈利。
　　哈利擡手，在空中止住口袋。
　　掏出魔杖，在上面輕輕壹點，口袋裏玲玲當當響動。
　　“壹個愉快的就交易。”清點完數目，他把魔杖和口袋都收起來，朝著烏馬招了招手。
　　“阿瓦拉克，能聽懂我的話嗎？”
　　烏馬茫然，抓著自己腦袋，嚷嚷著：“烏馬烏馬。”
　　男爵搖頭：“他好像是聽不懂人話的，我們嘗試過很多次和他交流。”
　　“我打算帶妳去解除身上的詛咒。”哈利輕聲。
　　這只醜陋小生物的語氣忽然變得急促：“烏馬烏馬烏馬烏馬烏馬！”
　　他似乎想要表達什麽。
　　可嘴裏吐出來的，始終只有含混不清、反復重復、意義不明的單詞。
　　赫敏掏出魔杖，深色認真，檢查起來。
　　黑光從烏馬身上冒出，如團在太陽周邊的光暈壹般。
　　“很高明的詛咒。”赫敏皺眉，“和我們學過的詛咒都不壹樣。”
　　她原本以為，在這個人身上，只有壹個讓它扭曲成怪物的詛咒。
　　可魔法偵查出的結果，讓她大吃壹驚。
　　這個醜陋的外表，完全由壹股混沌、和葉奈法擁有的性質壹樣的魔力構成的詛咒包裹著，而靈魂被詛咒拘束住，藏在、包裹在壹層詛咒之下。
　　哈利對此並不意外。
　　他曾經親身經歷過葉奈法為烏馬解除詛咒的事，並被她支使來、支使去，用得比傑洛特還順手。
　　解咒的方法也在腦子裏。
　　但之前條件有限，現在或許可以嘗試其他更安全的方法？
　　他輕輕揮動魔杖。
　　魔力落在這只醜陋生物的身上。
　　“烏馬烏馬！”他痛苦嚎叫起來。
　　壹道黑色虛影從他身上湧出來，可紮著根，和身體緊緊牽連，甚至隨著虛影被拔出更多，連烏馬的身軀都開始跟著扭曲。
　　男爵被嚇得臉色淒白，節節後退。
　　哈利停住施法。
　　虛影咻得壹聲，立馬湧動回去，烏馬的身體重新凝實，小聲、虛弱地叫喚著。
　　“恐怕得先把他的靈魂抽出來。”哈利皺著眉。
　　赫敏點頭：“斯內普教授應該會很樂意做這種事。”
　　男爵盯著這兩個人，欲言又止。
　　為什麽……
　　他們能這麽坦蕩地在自己家裏，進行這種看起來就異常邪惡的事情。
　　“再見，男爵。”哈利壹揮魔杖。
　　男爵剛準備回應打個招呼。
　　眼神又變得驚恐。
　　壹個人，比自己還要高壹些的人，從哈利腰間，那小小、皺巴巴的帽子裏飄出來，穿著緊身、奇怪的衣服，雙腳上還綁著鎖鏈。
　　“開傳送門，帶我們回霍格沃茨。”哈利輕聲。
　　卡蘭希爾老老實實，施展魔法。
　　他第壹個走進去。
　　緊接著哈利帶著烏馬，最後是赫敏。
　　男爵看著消失的三人，以及遺留下來的傳送門，揉著自己眼睛，嘟囔幾句，又把酒瓶拿起。
　　他是真懷疑自己還沒睡醒。
　　風風火火的來、又風風火火的走，連帶那壹大塊金子，給他壹種做夢似的感覺。
　　而且從帽子裏出來的那個人……
　　看上去不正經，眼神很奇怪，不像壹個正常人該有樣子，反而和烏馬差不多，看起來都傻傻、蠢蠢的。
　　還有那個人的耳朵。
　　是個尖耳，是精靈。
　　男爵給自己灌了壹口酒，把這些事情忘掉，管它呢，也許那個獵魔人不是什麽好人，可自己也不是好人啊，而且他肯拿出壹塊純度這麽高的金子和自己交易，最關鍵的……他還提供自己女兒、老婆的消息。
　　白濛濛的傳送門消失，男爵甚至沒有多看壹眼的興致。
　　傳送門的另壹端。
　　是霍格沃茨的校長辦公室。
　　當卡蘭希爾從傳送門裏走出來，壹位畫像就猛地鉆出去，去通知鄧布利多。
　　“哈利？”戈德裏克的聲音也響起。
　　“是我，格蘭芬多先生。”哈利從傳送門裏走出來，回應著他的話，“今天沒有和分院帽壹起出去散心嗎？”
　　戈德裏克搖頭：“最近天氣不是很好，我得保養壹下自己的畫紙。”
　　“妳們稍等壹會，鄧布利多很快就回來。”
　　他話音剛剛落下。
　　校長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
　　“哈利，這才幾天，妳們就回來了？”鄧布利多走進來，語氣有些驚訝。
　　哈利輕聲：“線索都是現成的，我們只需要趕路就好。”
　　“但格蘭傑小姐似乎成長了不少。”鄧布利多歪著腦袋，打量著赫敏。
　　赫敏壹怔，有些疑惑：“嗯？”
　　她可覺得自己有什麽變化。
　　“上了年紀的人都有些敏感。”哈利安慰赫敏。
　　鄧布利多搖頭：“哈利，我更希望妳能說這是年長者的智慧。”
　　“呵。”哈利冷笑壹聲。
　　“找到那個叫希裏的小姑娘了嗎？”鄧布利多詢問，目光最終落到烏馬身上。
　　哈利回答：“還沒有。”
　　“但找到關鍵線索。”
　　他也看向烏馬。
　　“就是這個身受詛咒的人？”鄧布利多推壹下眼睛，緩緩向烏馬靠近。
　　他似乎本能地感應到什麽威脅，不安後退，嘴裏發出嗚嗚吼叫聲。
　　這是哪怕面對哈利時，也沒有的反應。
　　“阿瓦拉克，也是壹名艾恩·艾爾精靈，他把希裏藏起來，在壹個只有他能找到的地方。”哈利點著頭，“身上的詛咒有些棘手。”
　　“解咒的方法，可以用精靈語，或者用獵魔人的青草藥劑。”
　　“葉奈法就是那麽解除烏馬身上的詛咒。”
　　“但毫無疑問，那些東西都很痛苦、而且風險不小。”
　　鄧布利多笑起來，有些欣慰：“所以妳想到找我這個老頭子幫忙？”
　　哈利點頭：“畢竟妳是最偉大的白巫師。”
　　“妳有什麽樣的想法？”鄧布利多詢問。
　　哈利想了想：“用奪魂咒，把他的靈魂抽取出來，再強行破解肉體上的詛咒，哪怕詛咒爆發也不會汙染靈魂，再把靈魂給塞回去就好。”
　　“很粗暴的方式。”鄧布利多點著頭，“不過，西弗勒斯的奪魂咒的確高明到這種程度。”
　　“要試試嗎？”哈利轉頭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