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論文

　　在斯內普發呆的時候。
　　哈利敲響斯拉格霍恩辦公室的大門。
　　他把門打開，看著門外的人，有些慌亂：“哦，哈利，妳怎麽來了？”
　　剛說完，他就意識到，自己這種說法，似乎有些過於不夠客氣，連忙補充：“我是說，今天才周五。”
　　禁閉是周二。
　　現在才十月，斯拉格霍恩就已經後悔答應哈利的請求。
　　呵呵，他算是明白，為什麽麥格教授會那麽殷切推薦，為什麽其他教授也壹副急不可耐、希望他盡快關波特先生禁閉。
　　壹個個都等著看自己笑話呢！
　　明明說好的，禁閉只關到宵禁結束，可……十二點能把哈利送走就已經算早的了，壹般都能忙到淩晨壹兩點，有時候甚至能直接到天亮。
　　斯拉格霍恩看著哈利，心裏不安。
　　難道現在連周五也要關他禁閉了嗎？
　　自己這個壹百多歲的老頭子，可真的撐不住。
　　“不是來找您禁閉的。”哈利搖頭，語氣溫柔。
　　斯拉格霍恩松壹口氣。
　　哈利接著說道：“我現在解除狂狼癥的方法了。”
　　斯拉格霍恩敷衍點著頭，他現在滿心都是哈利並不是來關自己禁閉的歡欣：“嗯，真是太棒了，恭喜妳哈……”
　　“哈利”這個單詞還沒念完，慢半拍他反應過來，瞪圓眼詫異地看著這個名字的主人：“妳說什麽，狂狼癥解決了？”
　　哈利點頭。
　　“真的？”斯拉格霍恩不可置信。
　　哈利又點下頭。
　　“怎麽做到的？”斯拉格霍恩讓來路，本來他都不想讓哈利踏足自己辦公室哪怕壹步，只要讓他進來，斯拉格霍恩就覺得自己又被“玷汙”了。
　　但……這個消息不壹樣。
　　哈利，今晚狠狠玷汙我吧。
　　“是愛的魔法。”哈利言簡意賅，走進去，和斯拉格霍恩說著。
　　和斯內普，他側重於“愛”。
　　和斯拉格霍恩，哈利的表述，就更偏向於“魔法理論”，只是“愛”這種東西，並非幾句魔法理論就能解釋得通。
　　等哈利說完，斯拉格霍恩甚至懷疑哈利是不是喝多了，過來尋自己開心。
　　直到哈利帶他去校醫室，見到在月光下，和龐弗雷夫人談笑自如的盧平，他才真的敢相信。
　　今天晚上。
　　霍格沃茨的基調似乎就是“無眠”。
　　唐克斯和盧平聊了壹整晚，把認識這麽久時間以來的話，壹點點說完，他們幾乎沒意識到天亮，直到龐弗雷夫人吼叫著，結束壹整晚的觀察，才強制地讓他們去休息。
　　斯拉格霍恩和哈利也沒睡。
　　他們研究論文要如何寫。
　　“愛”這個單詞太簡單、又太偉大，讓斯拉格霍恩很頭疼。
　　他的心情也很復雜。
　　高興於自己親眼見證壹位新的魔藥大師出現，悲傷於自己對哈利的幫助幾乎微乎其微，前期工作大多數是斯內普做的，關鍵的“愛人的眼淚”也和自己無關，自己最大的貢獻，似乎就是幫哈利把這篇論文完善。
　　天亮後，他們把論文寄出去。
　　哈利又重新回到北約克郡。
　　斯克林傑打著哈欠，聽到遠方幻影移形咒的聲音，耳朵微微壹動，警惕地轉頭看過去。
　　是哈利和弗立維教授。
　　這讓他松口氣，迎了上去：“哈利，回來了？”
　　哈利點頭，看著籠子：“他們還沒變回成人？”
　　斯克林傑攤手：“嗯，不知道怎麽回事。”
　　“我們請聖芒戈的醫生過來看過，應該是魔藥刺激，還有壹些心理、情緒上的因素，他們遲遲沒有變回來，不過最多壹個小時吧，他們的體力和精力跟不上，就會變成人了。”
　　“唐克斯和盧平怎麽樣了？”
　　哈利笑著回答：“龐弗雷夫人罵了他們壹晚上，只顧著談情說愛，太影響小巫師了。”
　　斯克林傑也跟著笑起來。
　　“狼人的身份確認了嗎？”哈利繼續看著籠子。
　　他註意到，已經有幾頭狼人的氣息開始扭曲，在人和狼之間轉變。
　　斯克林傑笑容壹僵：“魔法部只登記狼人身為人類時的身份，沒登記他們變成狼人是什麽樣，而且……這些狼人看起來都差不多。”
　　“牙齒、花色、尾巴長短。”哈利搖頭，“這些差別都很大。”
　　斯克林傑撇撇嘴。
　　又不是人人都是波特，能有這麽敏銳的觀察能力。
　　“不說這些，魔法部最近怎麽樣？”哈利把目光抽回來，那些氣息不夠穩固，但徹底從狼人變回來，確實還需要斯克林傑說的那麽漫長的時間。
　　斯克林傑神色陰霾，搖了搖頭：“不是太好。”
　　“我還希望辛克尼斯能在這次狠狠得罪壹下妳，但他沒那麽傻，半個小時前似乎就預料到妳會過來，直接借口回魔法部去了。”
　　哈利點著頭。
　　“大概壹個月、或許兩個月，這件事差不多就能處理掉。”斯克林傑唉聲嘆氣，“那群純血家族是壹塊硬骨頭，他們都想盡可能逃避懲罰。”
　　他說著，小心翼翼看著哈利。
　　也有壹些試探的意味。
　　哈利面無表情：“都是成年人，該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
　　“等最後兩件找到，還有壹個小麻煩解決掉，如果還不行的話，我不介意用自己的方式。”
　　態度還是壹樣，壹直不曾變過。
　　斯克林傑點頭：“哈利，我會盡快。”
　　他們聊著天，時間壹點點過去，狼人們陸陸續續地變回成人，赤條條躺在籠子裏，臉色發白、精神不振，那個魔藥放大他們的獸性，也放大他們的體力、精神消耗。
　　魔法部忙碌起來，核對起身份。
　　不多壹會，就確認其中大多數狼人的身份，這些都是在魔法部狼人登記處登記過，在記載裏，屬於安分守己的那壹批，還剩下二十頭狼人的身份沒法確認。
　　哈利揮動魔杖。
　　鐵質的牢籠被解除變形，變回泥土落到地上，又轟隆隆壹陣，兩間簡易的房子變出來。
　　“把食死徒那邊的狼人找出來，我問那二十多個，妳們負責剩下那些。”哈利壹邊和斯克林傑說著，壹邊揮動魔杖。
　　二十多頭狼人，壹串串，被哈利拖進其中壹間屋子。
　　西蒙被壹股刺激、冰涼的水流激醒。
　　他睜開眼，視野模糊，好壹會後，也只有左眼的視野恢復清明，右眼什麽都看不清，還有些痛。
　　身體有壹股極其強烈的酸痛感，讓他壹動都不想動。
　　噩夢……
　　自己好像做了個噩夢。
　　左眼裏，很快捕捉到壹個人，他立馬確定，這個人肯定不是狼人，袍子是很精致，不算華貴，但也是脫凡成衣店的高端貨，壹套下來十多個加隆，不是他們這種“亞人”能夠負擔得起的東西。
　　長相英俊，黑發，自己好像在哪看過他。
　　壹雙金色的豎瞳……
　　豎瞳！
　　他立馬清醒，是波特，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
　　“醒了嗎？”他的聲音和他長相、神情壹樣冰冷。
　　西蒙把頭轉向壹旁，身旁躺著二十多人，都和自己壹樣，身上或多或少的傷，狼狽、且光著身子，躺在地上。
　　“現在我問壹個問題。”哈利輕聲，“妳們中，哪些是和食死徒有過聯系的？”
　　沒有人回答。
　　“或者說，哪些是和小巴蒂·克勞奇聯系的？”
　　依舊沒人開口。
　　哈利皺起眉，揮動著魔杖，嚓嚓甩出壹陣火星：“不要逼我用攝魂取念、或是吐真劑，自己站出來。”
　　“波特，昨天晚上就是妳偷襲我們的嗎？”壹個男人擡起頭，眼神不忿，“明明昨天晚上我們就都可以變回成……”
　　“妳們該慶幸昨天晚上我來了。”哈利打斷他的話，“不然妳們不僅不會變回成人，還會變成壹具屍體，在外面發臭的那種。”
　　這個男人壹楞。
　　西蒙、還有更多的狼人們，也都楞住。
　　他們並不懷疑哈利的話，身上的傷是最好的證明——他們可是狼人，經驗豐富的狼人，能分辨的出，自己身上的傷是狼人造成的，還是魔咒造成的。
　　“克勞奇給妳們的那瓶魔藥，是催化獸性的藥劑。”哈利接著說下去，“讓妳們發狂，然後自相殘殺。”
　　“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麽，但結果是註定的。”
　　有幾頭狼人沈默下去。
　　更多人憤怒、嘰嘰喳喳、聲討咒罵起來。
　　“狼人如何變成人的魔藥，托妳們的福，我已經弄出來了。”哈利壹擺手，為自己變出壹張凳子，“沒有那壹種、或者哪壹種材料、魔法能夠解決狂狼癥，想要驅散它的唯壹方法，只有真正的‘愛’，其他都做不到。”
　　“仔細想想吧。”
　　“也許克勞奇向妳們許諾，伏地魔會給予妳們很多東西。”
　　“但那頭因催情劑而誕生的玩意，能給予妳們真正的愛嗎？”
　　“自己站出來，不要讓我動手。”
　　話音輕輕落下，寂然無聲。
　　好壹會後，壹頭狼人顫抖著舉起手：“我……我曾經是追隨黑魔王，不，追隨神秘人的狼人。”
　　“但負責和克勞奇聯系的不是我。”
　　好幾頭狼人也壹起舉起手。
　　“是誰？”哈利問道。
　　狼人偏轉著腦袋，從壹個個身體上掠過，然後搖頭：“他，他不在這個屋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