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臨天下

高月

歷史軍事

  壹個穿越千年的靈魂,壹名卑微的少年,壹輛神秘的牛車,命運交織,演繹出壹段金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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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黑裙少女

兵臨天下 by 高月

2018-7-26 10:10

  夜幕降臨,帳中已點了壹盞小油燈,光線忽明忽暗,劉璟盤腿而坐,仔細打量著手上的金簪。
  那個紅披風少女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壹方面是她的愛憎分明,除惡務盡,雖然做事比較魯莽,不計後果,但對於壹個十壹二歲的少女,他也不指望她會有多少理智和冷靜。
  另壹方面就是她的心狠手辣,皆是壹劍斃命,又很難想象她只是壹個十壹二歲的少女。
  在金簪頭上刻著壹個“仁”字,估計是那個少女的名字,叫仁,卻不知她姓什麽,也不知她的武功跟誰所學,壹看便是戰場殺人的武功,幹凈、簡潔,沒有壹式多余。
  而且劉璟看出少女之劍是名家打造,削鐵如泥,鋒利異常,絕不是壹般人能持有,這個少女恐怕來歷不簡單。
  這時,門外傳來趙雲的聲音,語氣中帶著壹絲責怪,“該練武了!”
  劉璟心中因為行春橋事件,心中著實煩亂,沒有練武的心情,既然趙雲親自來叫,他只得起身,抄起長槍出了營帳。
  大帳外,趙雲騎在馬上,目光中有點責怪他的懶惰,在趙雲身邊還牽著另壹匹馬,劉璟上前笑道:“兄長知道武昌城內下午發生的事情嗎?”
  “妳是說,行春橋那個案子?”
  趙雲已從士兵口中聽說了此事,他看了壹眼劉璟,有些疑惑地問道:“那件事和妳有關系嗎?”
  劉璟點了點頭,“正是我所為!”
  趙雲平靜看了他片刻,淡淡道:“不管妳做了什麽事情,我都不想過問,我只關心壹件事,教授妳武藝,現在開始教妳騎馬。”
  他將馬韁繩扔給劉璟,“上馬吧!”
  劉璟又驚又喜,終於教他騎馬了,他學著趙雲的樣子,踩著單邊馬鐙慢慢地翻身上馬,還好,戰馬非常溫順,使他居然順利上馬。
  劉璟又將雙腳套進木繩圈中,穩住了身體,趙雲壹抖韁繩,“跟我的姿勢,先把騎術練精了,以後再練習馬上作戰。”
  兩人壹前壹後,在黑夜中向遠方操練場緩緩行去。
  武昌城內已亂成壹團,壹隊隊黃祖的部曲親兵在街頭奔跑,旅舍、酒館、青樓等等聚眾的公共場所,都壹壹搜查,抓捕壹名佩雙劍的紅衣小娘,喧嘩聲、叫罵聲此起彼伏,武昌城內鬧得雞飛狗跳。
  靠近水門附近有壹家規模頗大的私館,名叫“水陸陶氏”,私館也就是後來的客棧,相對於官方的郵驛和傳舍,私人開設就叫做私館,又稱為逆旅或者旅舍。
  私館提供房間住宿,也提供米糧和柴禾,但需要自己動手做飯,所以大多數住店的旅人都是去外面酒館吃飯,直到晚上方回。
  這家私館便是陶氏商行在武昌縣開設的壹家客棧,不過並不對外營業,只供陶氏商行的人歇腳居住,屬於壹種內部旅舍。
  此時在後院的壹間屋子裏,中年男子滿臉怒色,拍著桌子訓斥紅披風少女,“妳是怎麽向我保證的,絕不闖禍,我相信妳才帶妳出去遊玩,可看看妳做了什麽?十幾條人命啊!妳怎麽下得了手!”
  少女雖然低著頭,但壹臉不服氣,她嘟囔道:“大哥率領千軍萬馬,殺人於野,何止十幾人,我為什麽就殺不得?”
  “住口!”
  中年男子心中更加忿怒,重重壹拍桌子,“這是壹回事嗎?妳若嫌少,妳現在就出去,見人就殺,壹晚上妳也能殺成千上萬,那妳也可以和兄長壹樣名垂千古了,妳怎麽不去。”
  少女幾時受過這種斥責,她咬咬嘴唇,眼圈有些紅了,顫抖著聲音道:“我怎麽會隨便……濫殺無辜,今天殺的十幾人……都是欺辱良善之徒,是惡人,師父和大哥都說過,除惡務盡,若放過他們,他們還會傷害更多良善,我……我沒有做錯。”
  中年男子心中長嘆壹聲,他不知該怎麽說了,少女把她長兄奉為神明,壹舉壹動都以長兄為楷模,還有她師父,那個以心狠手辣出名的碧雲寺老比丘尼,言傳身教啊!
  也罷,此事回去告訴她母親,自己是無能為力了。
  半晌,他無奈道:“現在我先不說妳這件事對錯問題,現在我們身處敵境,妳卻惹事生非,萬壹妳們兄妹被官府抓住,我怎麽向妳母親和兄長交代?”
  這個指責少女能接受,她低聲道:“舅舅,我知錯了,再次絕不再魯莽。”
  這時,屋外傳來壹個低沈的聲音,“吳公,小弟有消息。”
  “請進!”
  門開了,走進壹名三十歲左右的年輕男子,他叫陶政,是陶氏家主陶勝的次子,這次是專門陪同他們前來。
  中年男子便對少女道:“去吧!向妳四哥好好學壹學,人家關門練武,足不出戶,哪像妳,盡出去惹禍!”
  少女忘記了剛才的悲傷,心中又調皮起來,她吐了壹下舌頭,踮著腳尖壹溜煙逃走了,中年男子看著她調皮的模樣,無奈地搖搖頭,畢竟還是孩子啊!
  陶政關上門,坐下道:“先說行春橋之事吧!仁姑娘運氣不錯,這次居然涉及到了劉備手下的大將……”
  他話沒有說完,門外便傳來少女驚訝的聲音,“就是那個少年將軍嗎?”
  陶政驚愕地回頭望去,少女居然躲在門外偷聽,中年男子臉壹沈,壹聲喝斥:“阿仁,不準偷聽,快去!”
  少女在門外嘟囔兩句,撅著嘴,壹臉不高興地走了。
  陶政聽她腳步聲走遠,這才繼續道:“現在城內已鬧得雞飛狗跳,不過因為涉及到劉備手下大將,軍隊和官府還不敢細查。”
  中年男子眉頭皺成壹團,又問:“被殺的人是什麽背景?”
  “被殺之人就是黃家三公子黃逸,黃祖之侄,事情有點鬧大了。”
  中年男子心中揪成壹團,黃祖之侄在他眼中不算什麽,關鍵這裏是荊州,不是江東,他沈吟壹下又問道:“那個劉備手下大將又是誰?”
  陶政搖了搖頭,“這個不知,只知道此人頗為細心,替仁姑娘處理了後事,又把殺人之事攬到自己身上,圍觀人說是個少年將軍。”
  中年男子沈思片刻,自言自語,“難道是關雲長之子關平?”
  “這個就不知道了,或許是個無名小將。”
  中年男子點點頭,不再追問此事,這時,陶政又道:“還有就是關於蘇先生之事,很遺憾,蘇先生不在武昌,好像去江陵了。”
  他們所說的蘇先生便是黃祖副將蘇飛之叔蘇振,也是壹名大商人,和陶家交情深厚,中年男子此次來武昌,就是想通過這個蘇先生認識蘇飛,不料他卻不在。
  中年男子臉上露出失望之色,他千裏迢迢跑來,蘇振居然不在武昌,令他計劃落了空。
  在這次張武、陳孫的叛亂中,蘇振也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他是張武、陳孫與東吳聯系的橋梁。
  中年男子眉頭壹皺,“此人不是和張武關系很好嗎?怎在這個關鍵時候跑了。”
  陶政苦笑壹聲,“或者他感覺到了事態不妙,怕被張武、陳孫造反牽連,我聽他府中人說,他是今天上午才匆匆離去,應該和劉備之軍到來有關。”
  “這倒有點麻煩了。”中年男子背著手在房間來回踱步。
  陶政又著急道:“從今天傍晚開始,城門處加強了搜查戒備,今天晚上還只是搜查旅舍酒館,但明天就要全城搜查了,我建議我們立刻出城,先回柴桑避風頭。”
  中年男子點點頭,出於安全考慮,也只有如此了。
  校場上,劉璟正按照趙雲的指令練習馬術,他所騎的馬是壹匹已近三十歲的老馬,雖外表依然比較壯實,但戰馬的精神已經消褪了,顯得萎靡不振,連劉璟這樣的外行也看出它的衰老。
  趙雲心中有些歉然,實在沒有多余的戰馬,只好用這匹老馬來教劉璟,不過老馬溫順,善識指令,有利於練習馬術。
  這也是,荊襄是南方水鄉,出門習慣乘舟,不像北方主要靠畜力,馬匹確實不多。
  劉璟前世就是壹個對新鮮事務充滿好奇的人,小學二年級便無師自通學會了騎自行車,而今生依然保持著這種旺盛的求知欲。
  他極為聰明,才壹個時辰便學會了騎馬,還騎得很不錯,能縱馬短距離奔跑了,趙雲對他的天資聰穎已經不再驚訝,如果這會兒劉璟提出,要出營疾奔,他也不會感到奇怪,他這個小弟沒有不敢做的事情。
  劉璟騎馬興致極高,漢末已經有了馬鐙,不過只是單邊馬鐙,主要用於上馬,騎上馬後,另外有腳套,壹種用布纏著木棍的軟套子,用來放腳。
  另外馬鞍也出現了中間低兩頭高的雙翹馬鞍,可以防止人從馬背上滑落下去,這便是後來高橋馬鞍的雛形。
  事實上,早在西漢年間,便有包括馬鞍和腳套在內的、適合行軍打戰的馬具出現了,從匈奴傳來,才會有漢朝騎兵的大規模出現。
  而到了兩晉南北朝,高橋馬鞍和雙馬鐙開始全面普及,重甲騎兵出現了。
  而漢末三國正是壹個馬具演化的關鍵時期,承上啟下,雖然沒有完全成熟,但實用性已經具備,所以曹操的虎豹騎、突騎兵等等騎兵軍種先後出現。
  劉璟當然知道高橋馬鞍和馬鐙的優勢,甚至還有宋朝才出現的馬蹄鐵,而這個時候,馬蹄是用厚厚的獸皮包裹。
  但劉璟心裏明白,有些東西就算知道也不能做,壹旦做出來,真正的受益者是北方曹操,而不是他們。
  正在練習之時,大營那邊忽然燃起壹片火光,點燃了無數火把,隱隱聽見有軍官大聲命令,“所有軍士統統起來。”
  劉璟回頭凝視片刻,他知道黃祖終於來了,趙雲卻似乎什麽都沒有看見,依然大聲命令,“左側身奔行!”
  但他們已經無法再練習下去,壹名士兵奔來,大聲喊道:“趙將軍,主公命妳立刻過去。”
  趙雲看壹眼劉璟,這才對他緩緩道:“妳去換壹件軍服,扮作皇叔親兵,就站在我身旁。”
  劉璟搖了搖頭,“我不想逃避!”
  劉璟倒不是想硬充英雄好漢,他知道只要往小兵堆裏壹鉆,兩萬小兵,黃祖去哪裏找人?
  但這樣壹來,劉備和黃祖結盟肯定會出問題,而趙雲不會隱瞞劉備自己殺人之事,這便會使劉備懷恨自己,從而禁止趙雲教自己練武。
  相反,只要他不破壞了劉備和黃祖結盟,主動撇清劉備的責任,劉備對他只會是感激。
  當然,他是劉表之侄,黃祖最終也不敢拿他怎麽樣,大不了是懷恨在心,得罪了此人。
  這中間的利益得失,劉璟已反復考慮,心中跟明鏡壹樣。
  趙雲眼中露出了贊賞之色,點點頭,“妳說得對,大丈夫是該敢作敢為,我的心胸不如妳。”
  軍營前的空地上,黃祖滿腔怒火,就像壹座即將爆發的火山,他正在黃氏山莊招待劉備,忽然得到縣令稟報,侄子黃逸被人所殺,他暴跳如雷,立刻和劉備趕回了軍營。
  壹方面固然是他十分喜愛侄子黃逸,他父親早逝,黃祖便視黃逸為己出,對他百般疼愛,也養成了黃逸欺壓良善的惡習,犯下累累罪惡,但都被黃祖壹手掩蓋,這樣也使得黃逸更加囂張,整天帶著十六幾名惡奴四處招搖惹事。
  另壹方面,江夏就是黃祖的私人地盤,黃氏家族是江夏郡望族,他又是江夏太守,他簡直就成了江夏郡皇帝,這是他的地盤,他說壹不二,今天,居然有人敢在他盤上殺他的侄子,這就是在對他黃祖的挑釁。
  “玄德兄,今晚務必把兇手交給我,我會加倍補償妳,請給我這個面子。”
  壹旁,劉備心中只有暗暗叫苦,其實在黃氏山莊,他聽見兩名校刀手向黃祖匯報時,他便猜到是劉璟所為了,十五六歲的少年軍官,身高八尺,長著儀表堂堂,刀法淩厲,這不是劉璟是誰?
  但他又不敢明說,那可是劉表之侄,若明說了,黃祖還會以為自己拿劉表之侄來壓他,不給他面子,劉備心中十分為難,他得想辦法撇清這個關系才行。
  這時趙雲匆匆趕來,向劉備施壹禮,“主公!”
  劉備連忙將趙雲拉到壹邊,低聲問道:“那件事是璟公子幹的嗎?”
  趙雲默默點頭,劉備的心壹下子沈了下去,真是劉璟,這事麻煩了,讓他怎麽向黃祖解釋,如果劉璟出事,他又怎麽向劉表交代?
  劉備的心中亂成壹團,半晌又問:“那他是什麽態度?”
  趙雲嘆息道:“他說自己會承擔,不讓主公為難。”
  這句話頓時讓劉備長長松了口氣,如果是這樣最好,不要把自己牽扯進來,更不能壞了自己和黃祖剛剛達成的同盟,正是為了這個同盟,劉備竟然忍住了黃祖來搜查軍隊的恥辱。
  劉備默默站在壹旁,並沒有幹涉黃祖追查兇手。
  壹片獵獵火光中,壹隊隊士兵和低級軍官被帶了上來,讓黃祖手下的兩名校刀手辨認,這兩名校刀手正在最後跳河逃脫的兩人。
  辨認的範圍明顯縮小,身高八尺,年紀在二十歲以下,饒是如此,還是有壹千多人需要辨認。
  忽明忽暗的火光中,黃祖望著壹張張相似的面孔,他簡直要抓狂了,他不停回頭喝斥兩名手下,“是不是?他娘的,看清楚沒有。”
  兩名校刀手滿頭大汗,眼睛都看花了,他們腦子裏壹片糊塗,已經快要記不清那個年輕軍士的模樣了。
  黃祖恨得咬牙切齒,大聲吼:“大丈夫敢作敢為,既然敢殺人,為何不敢站出來。”
  這時,壹個冷冷聲音在黃祖身邊響起,“我不就在妳身旁嗎?”
  黃祖霍地轉身,這才發現他身邊站著壹名身著高大的軍官,光線昏暗,看不清面容。
  黃祖吃壹驚,連後退數步,指著軍官大喊:“妳是什麽人?”
  這名軍官正是劉璟,他站在黃祖身旁已經多時,他慢慢走上前,冷笑道:“妳不是在找我嗎?我就在妳面前。”
  數名士兵拿著火把上前,照亮了劉璟的面容,那兩名校刀手壹起驚呼起來,“就是他,就是他殺了公子!”
  “不錯,是我殺了黃逸。”
  劉璟卻不辯解,他走上前,目光銳利地註視黃祖,厲聲道:“黃太守,妳侄兒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在江夏惡行累累,妳卻公然縱容,欺上瞞下,妳該當何罪?”
  黃祖是江夏名門黃氏的家主,又出任江夏太守多年,壹般的官場常識還是具有,像劉璟這種語氣,明顯不是普通人。
  但此時黃祖氣得失去了理智,判斷力明顯減弱了,他竟壹時沒有聽出劉璟語氣有異。
  黃祖恨得暴跳如雷,大吼大叫:“給我抓起來!”
  數十名士兵沖上前要抓劉璟,劉備暗叫不妙,他剛要開口,四周卻忽然出現了壹千余名弓弩手,弩箭上弦,箭尖銳利,將黃祖和他的部下團團包圍。
  只聽副將王威厲聲喝道:“黃祖,妳若敢抓人,休怪我辣手無情。”
  事態陡然間變得緊張起來,壹千多弓弩手的包圍儼如壹盆冷水潑下,使黃祖忽然清醒了。
  其實他也知道,劉備只是名義上是主將,劉表不可能真把兩萬多人的指揮權給劉備,這支軍隊真正的指揮者卻是副將王威。
  他連忙拱手大喊:“誌公,請給我這個面子,黃祖必有後報。”
  劉備準許黃祖搜查軍營,王威不過是給劉備壹個面子,也不吭聲,但若要真的抓人,王威卻不幹了,這不僅是關系到他的尊嚴,更重要是,劉璟是主公之侄,王威怎麽可能讓黃祖抓走。
  王威也冷笑道:“黃太守,我不讓妳抓人,是為妳好,否則,妳怎麽向主公交代?”
  黃祖終於冷靜下來了,王威的話使他品到壹絲不妙,他再壹次上下打量劉璟,遲疑著問道:“妳究竟是何人?”
  劉璟向他略略壹拱手,“在下劉璟!”
  黃祖倒吸壹口冷氣,他當然知道主公之侄就在軍中,他還收到劉表特地送來的信件,讓他不要張揚此事,黃祖便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但什麽都不知道的後果卻是他的侄子被殺,黃祖只感到眼前壹陣眩暈,這可怎麽辦?難道他侄子就白死了嗎?
  黃祖克制住內心的憤怒,作揖施壹禮,“原來是璟公子,黃某招待不周,失禮了,不過……”
  說到不過,黃祖的聲音變得尖利起來,“不過就算我招待不周,璟公子也不能殺我侄兒,這件事,妳須要給我壹個交代!”
  他的語氣異常強硬,就算是劉表之侄,也不能隨意殺自己家人。
  “我既然站出來,當然會給妳交代!”
  劉璟目光炯炯地迎視著他,毫不退讓,“但妳侄兒黃逸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在江夏欺男霸女,無惡不作,妳卻公然縱容,欺上瞞下,我先問妳,妳幾時給江夏民眾壹個交代?”
  這句話剛才劉璟已經說過壹遍,黃祖並沒有放在心上,此時劉璟再問,卻使他渾身壹激靈,驀地醒悟過來,劉璟竟然把矛盾對準了他。
  黃祖當然知道他侄子是什麽人,這兩年,幾乎每個月都有人來告他的狀,但都被黃祖壹手遮蓋,事情鬧大黃祖也不怕,以他在荊州的勢力和人脈,普通小民奈何不了他,可如果變成劉璟,劉璟便會直接告之劉表,事情就不會那麽簡單了。
  想到這裏,黃祖的語氣便不再像剛才那樣強硬,但他卻放不下面子,依舊嘴硬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侄子縱然有千般不對,也應該由官府來審理治罪,輪不到璟公子下手,現在璟公子卻把他殺了,這個妳怎麽說?”
  劉璟冷笑壹聲,“既然黃太守也知道國法,劉璟求之不得,我很贊成走國法官辦,我建議這件案子由州牧來審理,我願和黃太守對簿公堂,所有人證物證都要呈上,讓州牧看壹看,究竟是誰要殺誰?”
  劉璟的針鋒相對讓黃祖心中有點發虛,當時的細節他其實並不了解,難道還有什麽異常情況嗎?
  他轉身壹招手,把兩名校刀手叫上來,惡狠狠地低聲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兩人也知道了劉璟的身份非同尋常,嚇得跪下,不敢再隱瞞,便將下午發生之事,大致地講了壹遍,最後戰戰兢兢道:“這個軍官倒沒有殺公子,是壹個小娘射來壹支冷箭,射死了公子,因為當時太亂,我們也沒有註意到。”
  “渾蛋!”
  黃祖狠狠兩腳將兩名校刀手踢翻,為何不早說,他變臉極快,立刻對劉璟堆起笑顏,“真是誤會了,原來不是璟公子下手,是黃某魯莽,沒有查清事實,請公子多多諒解。”
  若是別人,就算不是下手人,黃祖也絕不會輕饒,但劉璟他惹不起,他怕事情鬧大,只得找個臺階下來。
  不料劉璟卻不依不饒,依然氣勢奪人道:“正如黃太守所言,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件事我自會稟明州牧,壹查到底,黃逸到底做了多少傷天害理之事,到底為什麽被殺?壹定要查清楚,給江夏民眾壹個交代,也是給黃太守壹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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