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沒有辦法理解這種恐懼

　　“呼……呼……”
　　在顯金驛的鋼鐵市墻之下，方裏壹手扶著墻壁，有些劇烈的喘息而起。
　　“有多久沒有像今天這樣跑過了啊？”
　　自從成為壹個家裏蹲以後，方裏連上下樓梯都覺得麻煩，像今天這樣經歷壹場激烈的戰鬥，並全力狂奔，那壓根就是以前沒有辦法想象到的事情。
　　“看來我的體力也多少經過了壹些提升，否則肯定沒有辦法像這樣跑那麽久。”
　　畢竟，無論是什麽樣的屬性，都需要經由消耗體力來使用。
　　攻擊的時候需要消耗體力。
　　防禦的時候需要消耗體力。
　　逃跑的時候需要消耗體力。
　　戰鬥的時候更是需要大量的體力。
　　因此，除了INT（神秘）以外，其余三項屬性的提升都會附加不同程度的體力增幅。
　　將體力比喻為單位的話，提升STR（力量）會提升壹個單位的體力，提升VIT（耐久）會提升三個單位的體力，提升AGI（敏捷）會提升兩個單位的體力，提升INT（神秘）則不會提升體力。
　　換言之，提升STR（力量）、VIT（耐久）、AGI（敏捷）與INT（神秘）四項基本屬性所能夠增幅的體力的比例為1：3：2：0。
　　在這樣的情況下，方裏才會像這樣戰鬥狂奔那麽久，不然早在森林裏的時候就因為體力耗盡倒下了。
　　“就是為了應付這個狀況，我才兌換了恢復體力的道具。”
　　稍微恢復了壹些的方裏摸了摸自己的腿包，並沒有從裏面取出體力恢復藥劑，而是靜靜的調整呼吸，自我恢復。
　　現在有機會休息的話，當然不能用掉珍貴的恢復道具了。
　　不然，等到需要的時候才發現沒有了，那就是致命的問題了。
　　“不過，這麽累也是值得的。”
　　畢竟，這壹戰，方裏前後擊殺了二十四個卡巴內，得到了2400兌換點。
　　也就是說，距離主線任務三的完成，方裏只差600兌換點而已了。
　　“也就是殺幾個卡巴內的事情。”
　　這麽說著，方裏轉過頭，看向了前方的森林。
　　那座森林已經不繼壹開始的寧靜了，而是到處都充滿著騷動的氣氛。
　　顯然，方裏之前在森林裏的壹場大鬧，就像是在火上潑了汽油壹樣，讓其內的卡巴內大軍徹底的活躍了起來。
　　“不趕緊回去的話就糟糕了。”
　　說是這麽說，但顯金驛的市墻不但全是鋼鐵制的壁壘，而且還那麽高，以方裏現在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攀登得上去。
　　就算登得上去，那也最好別讓守衛的武士們發現，不然，絕對是迎來壹槍爆頭的結果。
　　“所以，就讓我廢物利用壹下吧。”
　　方裏從自己的腿包中取出了壹件東西。
　　那就是方裏最開始的時候用10兌換點換取的鏡子。
　　取出鏡子以後，方裏蹲下身，將鏡子的輪廓沿邊貼在地面上，壹個用力，將其推了出去。
　　鏡子頓時滾落而出。
　　天空中的陽光照射在了鏡子上，反射出了壹道道的光芒。
　　那些光芒，正好被市墻上的武士註意到了。
　　“剛……剛剛那是什麽？”
　　“為什麽會有光？”
　　“難……難道是卡巴內來進攻了嗎？！”
　　“我可沒有聽說過卡巴內還會發光啊！”
　　“不對！卡巴內的心臟本來就會發光！剛剛那些光很有可能就是卡巴內心臟的光芒！”
　　“不……不是吧？”
　　壹下子，騷動與恐慌的氛圍在市墻之上彌漫了起來了。
　　顯然，對於卡巴內的恐懼已經引爆了市墻上的緊張氣氛。
　　“快！快去那邊看看！”
　　“或許真有卡巴內爬了上來！”
　　在這樣的騷亂之下，壹群手持蒸汽槍的武士全部都圍向了壹個方向。
　　那個方向，剛好背對著方裏的位置。
　　方裏將這壹幕盡收在眼底，心中不禁有些迷惘。
　　“對死亡的恐懼嗎？”
　　沒有對付卡巴內的決定性手段，讓人類只能在卡巴內的襲擊下勉強自保。
　　如今，對於卡巴內的恐懼，那已經是深入每壹個人的心了。
　　特別是對於這些得在第壹戰線上對付卡巴內的武士們來說，這種恐懼只會更勝壹籌。
　　跟這些人比起來，壹天以前還是壹個普通的學生，卻深入卡巴內的陣地裏去與那些怪物廝殺的方裏真的不正常到了極點。
　　但是，誰讓方裏根本無法對死亡產生任何的實感呢？
　　“所以，我沒有辦法理解這種恐懼。”
　　留下這麽壹句話，方裏仰起頭，看向了面前的鋼鐵墻壁。
　　黝黑的瞳孔猛的壹縮，化作帶著冰藍色虹光的魔眼。
　　頓時，鋼鐵的墻壁上，壹道道裂紋般的線出現在了方裏的視野之內。
　　“這就是所謂的萬事萬物都有其死期吧？”
　　不僅僅是活著的東西而已，死物同樣會有自己的死期。
　　火會燃盡。
　　水會蒸發。
　　鋼鐵亦是會生銹腐朽。
　　這些，都是它們的死期。
　　既然有「死」的那壹天，那直死魔眼就能接受到這份死。
　　只是，比起活物，死物的「死」對於人類的大腦來說，想理解的話，那將會承受更大的負擔。
　　理所當然，越是抽象的死，造成的負擔就會越大。
　　有鑒於此，生命體的「死」對於擁有直死魔眼的人來說算是最好接受的，非生命體的話就困難得多了。
　　在《月姬》的世界裏，遠野誌貴的魔眼便在對付生命體這壹範疇上獲得了特化，因此，不僅僅是「線」而已，甚至能夠看到將存在本身直接導向「死」的「點」。
　　而方裏與兩儀式卻無法看到這種死點。
　　不過，遠野誌貴在理解非生命體的「死」時卻非常的困難，對大腦亦會造成嚴重負擔。
　　反觀方裏與兩儀式，雖然都無法看到死點，卻能夠完美的運用直死魔眼的能力，不會對大腦造成副作用。
　　“就是不知道跟兩儀式比起來，我又是因為什麽才能無視這種負擔了。”
　　這個問題，不是初入空間的方裏能夠想明白的。
　　當下，方裏搖了搖頭，將匕首拔了出去，壹個捅刺，輕而易舉的刺穿了鋼鐵的墻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