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三百六十三章 ——「天之杯」

　　醜角。
　　莎士比亞以這樣的詞匯來形容方裏與貞德。
　　形容兩個隨時能殺死自己的存在。
　　“因為，這個舞臺上的主角已經被確定了！”
　　莎士比亞背對著大聖杯，張開自己的雙手。
　　“就是我的禦主，天草四郎時貞！”
　　以全人類的救濟為目的的聖人。
　　那，的的確確是能夠稱之為主角的存在。
　　而既然主角已經確定，與其同陣營的從者們便是配角。
　　至於與主角陣營為敵的反派，那自然便是醜角了。
　　這就是莎士比亞的理論。
　　對於這個理論，貞德也沒有特意去反駁。
　　“紅Caster。”貞德只是直視向了莎士比亞，質問道：“天草四郎時貞呢？”
　　“吾輩的禦主嗎？”莎士比亞彎下腰，如實答道：“他就在這裏喔？”
　　“就在這裏？”貞德撅起了眉頭。
　　“沒錯。”莎士比亞則是開懷的笑著，指著大聖杯，說道：“我的禦主已經潛入了大聖杯，正在進行聖杯系統的改造。”
　　貞德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妳說什麽？”貞德怔怔的喃喃道：“聖杯的改造？”
　　“正是如此。”莎士比亞以看似畢恭畢敬，實則過於誇張的態度，這般說道：“聖杯戰爭本來就是禦三家構築起來的儀式，既然是儀式，對其進行改造，那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吧？”
　　聖杯戰爭。
　　這個能夠實現通往根源的目的的大儀式，可以說是所有魔術師夢寐以求的目標，能夠讓魔術界徹底的被顛覆的巨大奇跡。
　　而這樣的奇跡，卻是在冬木市那樣的遠東小國裏被區區三個的魔術世家給實現，那再怎麽想也太過於不可思議了。
　　如今，在聖杯戰爭的情報已經擴散向全世界的情況下，不知道多少的魔術師模仿著這壹大儀式，讓亞種聖杯戰爭出現。
　　可這些聖杯戰爭，最終都無法實現通往根源的目的，與冬木市的聖杯戰爭相比，差得不是壹點半點。
　　魔術協會同樣有在進行聖杯戰爭儀式的構建，卻是遇到了極大的困難，結果，結合無數貴族乃至大貴族的力量，卻僅僅只能再現出四成左右的機能，根本無法與冬木市的大聖杯相比較。
　　“禦三家，冬木市的區區三個魔術世家，竟是將統治著魔術界的魔術協會都無法完全再現的聖杯戰爭以如此精密的程度制造了出來，那簡直就是匪夷所思，比三流作家筆下的三流劇情還三流的發展！”
　　莎士比亞感嘆著，臉上卻壹直掛著笑容。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為禦三家裏可是有著艾因茲貝倫的魔法使壹族啊！”
　　是的。
　　冬木市的聖杯戰爭之所以能夠成就如此奇跡，正是因為禦三家的其中之壹，那個艾因茲貝倫乃是魔法使壹族。
　　更準確的說，艾因茲貝倫是魔法使的弟子們所制造出來的人造人壹族才對。
　　為了將恩師所持有的魔法進行再現，魔法使的弟子們創造出了名為艾因茲貝倫的工房，並在其中日復壹日的進行研究與解析，嘗試再現恩師的奇跡，卻也無法靠自己的手實現。
　　於是，作為代替方案，弟子們制作了和恩師同樣的個體，再由那個個體將魔法再現出來。
　　這個嘗試，足足進行了能夠以千年來計算的時間，卻壹直無法成功。
　　於是，艾因茲貝倫便以自家所流傳的魔法作為藍本，構築出了聖杯戰爭的系統，企圖利用聖杯戰爭的儀式來再現出魔法的奇跡。
　　換言之，聖杯戰爭這樣的大儀式能夠真正成形，乃是因為有魔法的力量介入其中。
　　對於還在為了抵達根源而努力的魔術師來說，這是絕對無法擁有的條件，自然無法重現出與冬木市的聖杯戰爭相媲美的儀式。
　　為此，作為冬木市的靈脈的所有者，遠阪家提供了土地作為協助，成為了艾因茲貝倫的合作者，瑪奇裏則負責構築令咒系統，完善了聖杯戰爭的進行。
　　至此，冬木市的禦三家才得以成立。
　　“歸根究底，冬木市的聖杯戰爭其實就是將死去的從者的靈魂給收集起來，利用從者死亡時回歸位於世界外側的英靈之座的力量將世界穿孔，並以大聖杯中積累的龐大魔力來固定這個孔，從而制造出前往世界之外，進入根源之渦的門！”
　　莎士比亞仿佛正在進行熱情的演說壹樣，揮舞衣袍。
　　“這就是聖杯戰爭的真正目的！”
　　而能夠實現願望，只不過是聖杯的附加功能而已。
　　“而我們的禦主，即不是想抵達根源，也不是為了聖杯的這個附加功能，而是更加根本的使聖杯戰爭成立的事物！”
　　莎士比亞壹手按在胸前，壹手向外展開，陶醉般的高聲贊嘆。
　　“那就是成立大聖杯的魔法！”
　　艾因茲貝倫家自古流傳下來的魔法。
　　在五大魔法之中位列第三。
　　人們將其稱為第三魔法。
　　而它的真正名字，則為——「天之杯」。
　　它是能夠使靈魂得到物質化，讓個體舍棄肉身，超脫輪回的奇跡。
　　實現之時，魔法的使用者將成為真正的永動機，成就不老不死，得到永生，並擁有無窮無盡的魔力。
　　“永生！啊啊！永生啊！”
　　莎士比亞有如歌唱般的朗聲弘揚。
　　“如果那能夠實現，毋庸置疑，將會是救贖人類的奇跡啊！”
　　得到天之杯的人類將不再為疾病所苦，不再為生存所累。
　　人類將會變成僅以靈魂生存的存在，圍繞資源的紛爭也將會消失，思想帶來的爭執也會隨之消散。
　　最終導致的便是人的欲望徹底淡化，虛榮也將變成毫無意義的事物，使人們得到真正的超脫與超然。
　　這就是第三魔法能夠造成的奇跡。
　　所以，第三魔法亦是被譽為能夠拯救世界的力量。
　　話說到這裏，哪怕貞德再愚鈍，那都能夠明白天草四郎時貞的願望到底打算怎麽完成了。
　　“難……難道……”
　　貞德的聲音中充滿了動搖。
　　方裏的話是能夠理解的。
　　天草四郎時貞如果想以第三魔法來救濟全人類的話，那就意味著，那位聖人準備將第三魔法普遍化，使全世界所有的人類都成就第三魔法，舍棄肉身，靈魂得以物質化，獲得真正的超脫與超然。
　　那就是天草四郎時貞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