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纖手為君今療傷

　　上回說到，楊偉穿針引線，把幾個嫌疑人引到了車場，把裝上追蹤器的假儲存器故意讓對方偷走，之所以這麽設計，是因為楊偉知道這些人留不得，為錢而當殺手當槍手的人，多半是喪心病狂的亡命徒，這種人不管是自己的命還是別人的命都不放在眼裏，楊偉可不敢再掉意輕心把這禍水再引到自己身上了。
　　不引到自己人身上那麽怎麽辦？當然是引給警察了，自己要當孤膽英雄單槍匹馬怕是勝算不大，而警察不同，鳳城現在上千警力正閑得發慌呢！讓他們去幹，安全！
　　而在佟思遙這裏，老話說得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壹村的故事。今兒就應驗在佟思遙的身上了。壹晚上的案子的是亦喜亦憂，但沒有把嫌疑人全部收進樊籠也給她帶來的很大的焦促和不安，十幾處可能出現的地方都沒有發現二號人物唐季廉人影子不說，跟著長治路又發生了槍戰，到現在槍案的兩名不知道是受害人還是嫌疑人，連醒都壹時半會醒不過來。十分鐘前出門的時候，壹臉愁色和慌張，十分鐘後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壹臉篤定，仿佛多少都已經有點成竹在胸了！
　　男人可以有成竹在胸，女人當然可以有了。佟思遙不但有，而且還有比成竹更大更鼓的東西在胸前！是什麽呢？別胡思亂想啊。說的不是大奶波！而是自信。
　　十分鐘的佟思遙不經意地接了個電話，壹看是個陌生的號碼壹摁放耳邊就是壹個機械的應聲：餵，那位！
　　“是公安局嗎？我要報案！”裏面是壹個軟軟的女聲銀鈴壹般悅耳。
　　不過佟思遙無暇考慮這些，再說女人對女人還真興趣不大，不耐煩地說了句：“打202×××信訪辦、要不打110報案！我們這兒是大案組！”
　　說完嘭地壹聲扣了電話！
　　這邊報案的周毓惠傻眼了，壹回頭問楊偉，喲，這女的怎麽這麽沖。
　　楊偉懶洋洋地說：“今兒把鳳城幾千警察都調出來了，擱誰誰都火大，別磨蹭，跟她說話直入主題，這娘們有職業病傾向，跟誰說話都不會客氣。”
　　第二次又打過去，佟思遙壹接就聽到快語壹句：我要舉報今晚的槍案主謀。
　　這句管用，佟思遙嚇了壹跳，趕緊說：“好好，您請講！我記壹下！”。前倨後恭溢於言表。
　　這邊周毓惠就拽了，說了句：“這位警官，您的態度可真有問題？首先請您糾正和我們納稅人的說話方式，否則我們就沒什麽可談的！”
　　“好！我接受您的批評……說您的舉報的內容，現在人命關天。我的態度不對，我向您道歉！”佟思遙倒也爽快。關鍵的時候，壹條線索可能帶活壹片案子，這事她可沒少遇到過。
　　“那您出來吧，我現在在……這是什麽地方，青少年活動中心正對門，開壹輛白色的現代車，見面談吧，對，只許妳壹個人來，如果人多的話，我可什麽都不告訴妳。”周毓惠說道。
　　“這位同誌！我現在很忙、忙得焦頭爛額，如果確實有線索，電話裏說不是壹樣的嗎？”佟思遙苦口婆心地說道，現在壹大堆事等著處理，要說還真有點走不開，光拘捕高玉勝團夥壹幹設賭參賭的人現在就已經三百多人了。
　　“喲，您這大架子我還請不來呀！那算了，我手裏是照片，我怎麽在電話裏跟妳說呀！”周毓惠得意洋洋地吊胃口。
　　“什麽？照片！妳確定是槍案有關的人！”佟思遙嚇了跳，這麽直接的報案簡直就不是報案，等於是破案，把案情直接給妳了。
　　“噢，不光照片，還有壹臺信號追蹤器！如果妳們手腳快的話，說不定還能追上這群人”周毓惠按楊偉教的說道。
　　“好好，您稍等，我馬上到！”佟思遙還真不敢怠慢了。掛了電話壹言不發往外跑。這消息不管是真是假她都不敢掉意輕心，況且敢直接捅到大案組，這事她直覺不會有假。
　　佟思遙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三兩步沖出了臨時指揮部，上了壹輛越野壹路風馳電掣地在路上連闖幾個紅燈，快到青少年活動中心的時候，那周毓惠看著警車跟飛機壹般“嚓……”壹聲急剎，滑了幾米才停下來，跟著車前“嘭”地壹聲巨響，下來了壹位警裝在身、英姿颯爽的警花，黑夜裏看不太清楚，不過這氣勢端得是嚇人。
　　現代車裏，周毓惠張口結舌地說了句：“楊偉楊偉，妳……妳連這女的也敢招惹，簡直就是壹野蠻女警，I不服YOU都不行……”。
　　“少廢話，三兩句交待事情，趕緊撤，別跟他糾纏……”楊偉低聲說了句。直接把自己塞到後座。鎖好車門。不細看根本發現不了後座還有人。
　　佟思遙三步並做兩步上前敲敲車窗，周毓惠壹開玻璃，戴著個大墨鏡不倫不類說了句：“是佟警官？”
　　“是，您是！”佟思遙很客氣，看周毓惠打扮不凡。是很不凡，大晚上戴壹墨鏡。說不出的別扭，不過這個時候倒有點詭異了。
　　周毓惠卻不接茬，把輪子拷貝的優盤交給佟思遙，說到這是照片，可能不太清楚！
　　跟著又把壹臺追蹤器和手機放佟思遙的手裏，說到：“DXE－22型信號定位儀，以妳本身處的地方為坐標，紅點代表目標的移動方向的位置信息，能不能抓住看妳的運氣了。……這是手機，上面第壹個6875尾號的電話號碼就是匪首，妳們如果有GPRS定位的話，可以確認壹下！”
　　佟思遙壹下子聽了這麽多專業術語倒有點詫異了，信號定位儀這東西壹般就特種行業裏的人知道且用過，這東西在技偵人員手裏倒也不難，現在從眼前這位墨鏡女人的嘴裏說出來，比她臉上掛的墨鏡還覺得不倫不類，不過這東西不用說，對佟思遙無疑是根救命的稻草，接過東西佟思遙很莊重地敬了壹個禮說道：“謝謝您！我代表今晚上千名搜捕的警察感謝您！我還有個小要求，能不能屈尊到我們公安局壹趟，好多東西希望您能幫我確認壹下！把詳細的經過給我們作個筆錄。”
　　“您是不相信我了？”周毓惠壹聽，有點不高興了，倒不是怕是公安局，問題是車後還藏了個楊偉呢。
　　“不是不是，我們是需要您的幫助！”佟思遙趕緊解釋。
　　“能幫的我已經幫了，如果妳非要帶我走，除非把我銬走！”周毓惠冷冷地說道。
　　“不是這個意思，我們……”佟思遙有點騎虎難下了，要說自己還真懷疑這個消息的來源，不過眼前這個舉報人，還真沒有理由拘捕走，可這麽關鍵的人物，她又不敢輕易放走。
　　“不用說了，佟警官！”周毓惠擺擺手，揮著自己的駕照說道：“這是我的駕照，我知道妳們懷疑我的信息來源和身份。我鄭重告訴您。我全名叫周毓惠，英文名字叫Clover，現任天廈總經理，有名有姓有單位，如果妳是個稱職的警察的話，應該知道壹年前向妳們省廳和市公安局舉報的人，那是我的化名，周玉！明天壹早，我會去妳們公安局舉報壹個更大的嫌疑人，這次我不匿名了，我準備實名舉報、而且當面舉報，怎麽樣？我現在需要處理壹下我的私人事務，如果妳非要帶我走，我還是那句話，除非妳把我銬走……”。
　　話說到這份上，佟思遙再鐵腕也不能不給舉報人面子了，就見佟思遙並沒有接周毓惠的駕照，而且再次敬了個禮，很真誠地說了句：“感謝您相信我們警察！我相信妳！”
　　警車像來的時候壹樣，又風風火火地開走了。
　　周毓惠再把車開進正道的時候，還壹直是惴摩這個行事幹練給她留著很深印象的警官，後面那位屁股疼的就湊上來很戲謔地說道：“餵餵，毓惠，妳剛才說妳英文名字叫什麽？”
　　“Clover，克洛娃……希臘語中三葉草的意思，我上大學的時候外教起的，壹直用到國外！三葉草的花語是幸福的意思，……呵……不許笑話我啊！”周毓惠解釋著提前打預防針了，怕楊偉沒什麽好話。
　　“嘿，這名字不錯，挺貼切的！”楊偉難得地說了句好話。
　　“是嗎？”周毓惠莫名其妙地壹緊張，猛地踩了壹下剎車，認識楊偉這麽長時候，好像這是楊偉第壹次對自己的事感興趣且說了句中聽的話。
　　周毓惠壹緊張楊偉就慘了，猝不及防壹下子被甩到座位之間的縫裏，傷口被蹭了下，疼得哎喲亂叫……周毓惠壹驚又闖禍了，趕緊回身拉楊偉，不叠地說，對不起……對不起楊偉。我沒走神了。
　　楊偉半天爬到座位上，打開周毓惠的手沒好氣地說了句：“拜托，妳這麽開車，還三葉草，整個壹毛躁還差不多……哎喲喲，害死我了。”
　　周毓惠伸伸舌頭笑笑，不過壹下子要挑到了刺：“誰讓妳壹天不說好話，偶而說了句，嚇我壹跳，我以為妳變性子了。”
　　“是嗎？我說好話了？”
　　“嗯，妳不說我的名字不錯，挺貼切嘛！”周毓惠話裏有點興喜。
　　“咂咂，妳怎麽就不會聽個好壞話。”楊偉咂著嘴說道：“沒聽懂我的意思，妳不會不知道三葉草的傳說吧，找到四片葉子的三葉草才能得到幸福，妳缺壹片噯，咱鳳城土話叫，缺根筋！連老外都能看出妳缺根筋來給妳起了個這名字。這不是很貼切嘛！”
　　說了半天，楊偉還是沒壹句好話！
　　不過這次倒沒惹周毓惠生氣。而是壹下子把周毓惠說楞了。就聽周毓惠若有所思地說道：“妳居然也知道這個傳說？”這還真是這名字“Clover”的含義，當年外教給她這個名字的時候說的壹句話就是：祝妳找到第四片葉子……這個島國愛爾蘭故事還真沒有幾個人知道。現在壹下子從準文盲的楊偉嘴裏說出來，怎麽能不讓周毓惠驚奇。想了半晌嘆了口氣說道：“妳說得不全對，我不是缺壹片葉子，我現在也許是壹片都沒有……”
　　周毓惠若有所思，不知道又回憶起了什麽傷心的往事，飈著車猛往回竄，後面的楊偉感覺不對，緊緊地握著靠背，心虛地嘴裏不叠地說：“惠……那個毓惠，別生氣，慢點開，我自個掌嘴……我胡說呢啊，明兒我去野地裏給妳挖壹把草回來……”
　　這個玩笑壹點也不可笑，周毓惠開著車，壹只手不由得抹了抹眼角沁出的壹滴淚……
　　……
　　佟思遙被註了壹針強心劑，而佟思遙帶回來的東西，給臨時指揮的所有的人都註了壹針強心劑。優盤裏的截圖壹看就是監控截圖，如果從照片的角度來說，是不怎麽樣，不過用於破案、用於確定嫌疑人的體貌特征卻是綽綽有余，這圖片三下五除二便被技偵人員還原、分離、放大，甚至連手裏的制式手槍都看得壹清二楚，那臉就更不用說了，壹進軟件裏壹畫輪廓，除了壹個沒有露出正面的嫌疑人，其他三個清清楚楚。
　　“哦喲！咱們眼皮底下還有這人？”刑貴壹看放大出的圖片嚇了壹跳，當兵出身的識得厲害，嘆了句：“居然還有消聲管，職業殺手不過如此吧？”
　　佟思遙壹看，照片肯定不是PS過的，馬上下命令了：“把嫌犯的照片發到各個現場指揮的手機上，重點查找這幾個疑犯，壹定不能讓他們出了鳳城！……小劉，定位怎麽樣！”
　　這是壹位負責技偵的刑警，正調試著壹臺定位儀器，搖搖頭說道：“佟隊，好像不對呀？妳送回來的定位儀和那個手機號，顯示不在壹個方位！您看，壹個定位離我們這兒直線距離四點五公裏，應該在鳳臺街壹帶，而另壹個，已經出了鳳城七點五公裏處，應該是高速路壹帶……”
　　壞了，有人跑了！佟思遙心裏壹驚，略壹思索叫了句：“刑貴，妳帶上兩個組，到鳳臺這個地方，查找信號源。其他人跟我走，上高速路追，小劉，妳負責家裏，隨時報告信號的移動情況……”
　　五分鐘後，四輛警車呼嘯著向著高速路出口的方向駛去……
　　十分鐘後，高速路中段長平出口，被臨時調至的武警封了路，荷槍實彈的武警開始挨著車查找嫌疑人……
　　十二分鐘，高速交警按照大案組的要求，將去向車道暫時關閉，以利於警車快速追蹤和圍捕持槍逃犯……
　　十五分鐘後，刑貴帶著大案組十余名刑警查找到了信號源的位置，壹幹刑警面面相覷，這裏不是別的地方，而是政府家屬院小區，市委、人大十幾個單位的頭頭腦腦家都在這兒，這刑貴倒嚇住了，這要是抓錯了，自己這警察八成當到頭了，壹時間當指揮的倒不敢指揮了……
　　周毓惠的舉報，讓鳳城幾個小區域的空氣壹下子格外緊張起來了……
　　……
　　天廈、1266號房間，裏面“哇……哇……”地好幾聲驚訝、驚異和驚奇且有點不可思異的聲聲慘叫……氣氛更緊張了……
　　原因是什麽呢？楊偉開始療傷了。
　　不過有點意外，慘叫的不是楊偉，而是壹幹圍觀的人！
　　周毓惠壹路發神經，楊偉進天廈就把她打發走了，自個上了約定好的房間，楊偉跟壹圈等著自己的人打了招呼，看著輪子已經準備好的酒精紗布和白藥，呲牙咧嘴叫了句：“都別看著，虎子，過來幫忙，把傷口這撕了！”。
　　壹脫褲子，驚叫連連，兩個衛生巾臨時充當的創可貼打了個大大的“X”號，已經凝固了！不過，男人身上貼這東西，讓壹幹混混先是驚異，跟著都是吃吃笑開了。
　　王虎子壹下楞了，雷了句：“哥哎，妳……妳咋還用女人這玩意……”
　　壹幹混混笑得更歡了。楊偉半爬在床上，罵了句：“幫我撕壹下！”
　　王虎子撕了第壹層，第二層看是和肉粘在壹塊，下不了手了。
　　楊偉不耐煩了，去去去，磨磨嘰嘰。自己扯著頭壹咬牙，“嘶！”壹下子扯下來了。連著血和皮肉。傷口壹下子血又湧出來了。
　　靠近胯部的位置，被流彈開了壹個血槽，足足三寸多長，仿佛是壹塊肉被剜了壹般，傷口的黑紅的肉往外翻，看得人觸目心驚。又是惹得壹陣驚叫！這次，沒有戲謔的成份了。個個大氣不敢出。
　　“虎子，上手，蘸上酒精沖傷口……”楊偉疼得有點冷汗出來了，咬著牙說道。
　　“我……哥，我下不了手我……我暈血！”王虎子看得倒不敢下手了。那血流著染紅了半條腿，關鍵時候王虎子看得有點心疼。
　　“妳他媽砍人都不手軟，讓妳洗傷口妳倒手軟，快點！”楊偉罵道。
　　王虎子手抖了抖，還是下不下狠心來，不管砍人和被砍都不含糊，不過這東西實在沒整過。王虎子無奈之下拉著伍利民，說了句，小伍，妳來妳來。小伍也是不敢上手……
　　“媽了逼的，拿東西，我自己來，壹群慫包！”楊偉罵罵咧咧伸出手來。
　　“我來吧！”驀然壹個聲音響起，在人群的背後，壹回頭，卻是周毓惠分開幾個圍著的人，說了句：“時倫，把東西給我！”
　　楊偉光著屁股張口結舌，壹幹混混目瞪口呆，不知道什麽時候這周毓惠推門進來了都沒發現。好容易來了這麽個救星，輪子不叠地把壹紙袋東西遞到周毓惠手裏。
　　“我……我還沒穿褲子呢……毓惠，我……我自己來吧。”楊偉訕訕地說道，好像這兩年除了第壹次和薛萍在床上那壹次糗沒人知道，還沒這麽糗過。
　　“楊偉，讓我來吧，就當我還妳個人情，妳也救過我。我在醫院當過義工，會簡單處理傷口，我總比他們毛手毛腳強吧！”周毓惠嘴裏征詢，卻是說著就上手了。
　　壹幹混混妳看看我、我看看妳。詫異、曖昧、壞笑那壹種表情都不缺！不過，多少對周毓惠的表現要暗暗豎大拇指了。
　　酒精開始擦了，壹碰著傷處楊偉的腿直抖，嘴裏吸著涼氣，疼得冷汗直冒。
　　“快快，哥，咬住這東西！”王虎子看不過眼，隨手拿了個東西遞過去，卻是壹個煙灰缸，壹忖不對，壹翻床頭櫃又遞了個東西往楊偉嘴裏塞，楊偉壹看卻是只拖鞋，氣得狠狠地砸在他腦袋上罵了句：“滾！”
　　兩條很健美、皮膚很黝黑且多毛的長腿映在周毓惠的眼裏，起初是砰砰地心跳，不過那個傷口卻是有點讓她也覺得疹得慌，咬咬牙，終於拿起了酒精瓶子，直接蘸到紗布上開始清洗血汙，第壹次，輕輕地接觸到了這個男人，她的眼裏，這個男人腿上的神經明顯地跳了跳，而她，也跳了跳，在心裏。
　　周毓惠仿佛在做壹件很神聖的事，消毒消得很仔細，把傷口周圍細細地用酒精棉棒擦洗了壹遍，然後開始灑白藥，然後是紗布疊成護翼形，用醫用膠布封好，算是簡單地處理了壹下。處理完了再看楊偉脫下的褲子，壹條腿的浸的血已經幹了，硬梆梆的，眼睛裏壓抑的酸酸的味道壹下子湧上來了，人多，卻是忍住了，說了句：“妳們幫幫他，我去找身衣服！”
　　直到周毓惠推門出去，幾個混混裏有壹半以上舌頭溜溜地咂咂嘴才收回到嘴裏。小伍元有點懊悔不已：“咂咂，我咋沒受傷噯！咂咂！”
　　“就是啊！要知道，我也挨壹家夥得了。有周姐照顧，咂咂……”伍利民當哥的，比伍元強不了多少。
　　“媽了逼的！”楊偉罵了句，準備起身。說道：“這是槍傷，躲晚點，直接射到骨頭上，說不定丟條腿；躲偏了，說不定直接射了小JJ，下次讓妳們去試試啊！”
　　“那那算了……”伍利民嘿嘿笑著。
　　“哎，哥，妳身上咋還有這東西，難不成妳知道要受傷，還準備了兩片？”賊六把撕下的衛生巾收拾起來了，問了句。
　　“就是呀？還是防側漏的……”伍利民接了句，氣氛慢慢地活起來。
　　壹想起這茬楊偉這臉上笑意就出來了，說了句：“媽的，幾個槍手把我追急了，我鉆洗頭房問壹姐們要的！那姐們還幫我貼上了！”
　　“哎喲，艷福不淺嘛！壹晚上兩美女給妳捧，夠著雙飛了！”王大炮壹聽，發了句感慨。只覺得這過程可笑，不覺得有什麽危險可言。
　　“哎，我他媽交友不慎啊，交了壹群這東西！”楊偉搖搖頭，苦笑道。這群人只要沒閉眼，誰都有可能成為眾人攻擊的對象，當大哥也不例外。慢步進了衛生間說了句：“都等著啊，虎子，給三河打電話讓他來吧！……我擦擦身子，壹會給有事跟大家說，很重要，誰也不能缺席！”
　　說著就進了衛生間，衛生間裏水嘩嘩響起來了。外面的壹個個嘿嘿笑著妳撞我壹下，我抱妳壹下，無聲地慶祝著，眾人是壹個表情：馬上要分錢了，這次，可是有史以來最多的壹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