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匪夷所思看奇技

　　上回說到，蔔離的事，壹路磕磕絆絆最後是奇峰突起，蔔離居然懂得壹種最古老最原始的擦畫畫法，用了差不多壹個小時的時間畫了第壹幅畫，佟思遙和楊偉沖進預審室見到了那幅畫得很漂亮的畫，但免不了還是要對畫的真實置疑。
　　聽得佟思遙置疑的口氣，就聽蔔離解釋到：“這是我第三次送貨的時候見到人，我直覺這個人應該是壹個很重要的人，當時他讓我運送的貨有二十多包，說話的口氣很隨便，我感覺他是常幹這活。這個人有幾個特征妳們可以參考壹下：身高壹米六六至壹米六八之間、腰圍在二尺六七左右，是個大胖子；那個將軍肚很明顯，體重應該在80公斤左右；右手的無名指上，戴著壹個十克重的金戒指，勞力士金表，應該不是真貨；喜歡把皮夾放在左胸前的口袋裏；是個有倆錢，但不是那種很暴發的主。嗯……這種人應該性欲很強，身邊應該有若幹位女人，屬於那種經常逛娛樂場所的人，身上有壹股香水味，而且夾雜著那種混合香水味……雙手保養得很好，應該不是從事體力工作的人，牙上有煙漬，應該是有煙酒嗜好的人……基本就這些了……”
　　蔔離雙眼迷離著，仿佛在努力回憶著，說了壹大堆體貌特征，如果對著畫，這個人就呼之欲出了。如果這些習慣再加上畫像確實的話，這個人基本等於敲定了。對於龐大的警察網絡而言，這麽多特征去挖壹個人再挖不出來，就成笑話了。
　　不過佟思遙卻是多有擔心，看著畫，聽著蔔離描述著特征，這些很特別的特征，奇怪地問：“妳怎麽能保證畫上的人和實際的相符呢！”
　　這是壹個很重要的方面，如果依照個錯誤的肖像，很可能偏離偵察方向，這也正是現在最擔心的。除了指紋的DNA，其他方面的可塑性太強，甚至連相貌都把不準。
　　“呵……”蔔離壹下子笑了，說了句：“我知道妳要懷疑的，這張畫下面有另壹張，妳壹看便知道像不像！”
　　佟思遙壹奇之下，輕輕拿開了這張畫紙，下面確實還有另壹張，再壹看，撲哧壹下笑了……
　　蔔離也笑了，這下倒把楊偉弄得奇怪了，伸長了脖子壹看，樂了……
　　畫上，不是別人，正是楊偉，斜瞪著眼、嘴裏叨支煙、鼻子擰著，仿佛挑恤壹般右手正指著前方，意外的是蔔離畫得楊偉還穿著警服，那種痞態被蔔離表現的惟妙惟肖，正是楊偉瞪著眼罵人的神態……這幅很簡單，簡單的幾根線條就把楊偉勾勒得清清楚楚，比照出來的像還漂亮。壹看就是個流氓警察的造型！
　　“像……像極了！……”佟思遙笑著，驚嘆道。不但形似，而且神似。正是楊偉常見了那種瞪眼罵人的姿勢。壹點都不誇張，絕對的是寫實的手法，比素描出來的人物還要形象、還要神似！
　　“這小子……那那，別拿別拿，這是我的……我靠，我得拿出去裝裱起來……這麽長時候居然不知道妳小子有這本事。”楊偉說著，上手把畫搶手裏，左看右看，越看越喜歡，壹看仿佛想起什麽來似的，又是說道：“蔔離，我怎麽看著我穿著警服這麽別扭噯，那……我壹會換身衣服，再給我畫壹張啊！……妳把我畫成警察，多掉價！”
　　有楊偉在，預審室裏就像弄劇壹般安生不下來，監控室裏，越看越有意思，更多的關註在那幅畫上！楊偉這麽壹說，這畫的真實程度怕是要提個檔次了。
　　“咂……別搗亂……”佟思遙沒好氣地說了句，跟著又是很和氣地看著蔔離說道：“蔔離，妳剛才提供的那些特征是怎麽得知的？準確嗎？”
　　“觀察……我們錦繡出來的保安都有這本事！有客人來，壹眼能看出他是什麽來路，有沒有錢，該宰的時候宰多狠、是不是個大佬……沒有這個本事，我們是混不下去的。那身高什麽準確數字就更簡單了，既然我畫得了，那當然看得清了，比如佟警官妳，身高壹米七壹，上下浮到不超過壹公分、體重應該在50公斤左右；腰圍有62公分左右、臀圍：86到90公分、胸圍嘛，不小，總要有84到87公分左右吧，基本上這屬於很標準的三圍了！對嗎？”蔔離笑著說道，很確定的口氣。仿佛是在贊美佟思遙的身材。實話實話，佟思遙這身架煆練的確實不錯。
　　“厲害！”佟思遙無言的豎了個大拇指，眼裏喜悅外露，默認了。當然不僅僅是對於蔔離話裏的贊美，如果真如蔔離所說，這些特征都可以做為判定嫌疑人的直接特征使用。
　　不過蔔離說完，佟思遙表揚完，驀地發現楊偉正用奇怪的眼神盯著她、而且不懷好意盯著胸部，嘴裏喃喃地說道：“蔔離沒看錯吧，有這麽標準嗎？我怎麽看胸圍沒那麽大吧！”
　　“閉嘴啊！不說話沒人把妳當啞吧！”佟思遙訓了楊偉壹句，這邊訓楊偉壹轉臉對蔔離的口氣卻是委惋得很，輕聲問道：“那麽，他這些習慣特征呢？妳們可只見過壹面？”
　　蔔離，越來越讓佟思遙有興趣了，甚至於比對楊偉的興趣還大。
　　“判斷！基於觀察的判斷……每個人都有會不自然的特征！建立在觀察之上的判斷，在這壹方向，我們娛樂場所裏出來的保安，不比妳們訓練有素的警察差，事實上，在察言觀色方面，我們要比妳們強很多……比如，和我打交道編號N348256的預審員，他抽煙的時候，煙灰是不是彈掉的，而是在煙灰缸裏蹭掉，這裏可以看出，他是家境很好的人，有點修養而且辦事很仔細；比如，外面的法警，我看得出他是農村來的人，雖然在城市裏生活了很多年，但那種農村人田裏跨步的走勢，偶而還能看得出來；比如佟警官您，您的上臂圍要比壹般女人粗，這是經過訓練，有點變形了……比如我看得出來，您是壹個不太會打扮的人，身上沒有用香水或者化妝品、而且妳抽煙，或許我可以據此判斷，您的身邊沒有男人，如果您結婚了，我也可以這樣說，您的夫妻關系也許不太好，或者說，性生活不和諧……”蔔離滔滔不絕了說了壹堆。
　　佟思遙越聽越心驚，句句點中要害，件件算無遺策，確如蔔離所言！
　　“哈……哈……這還用妳小子說，我都能從臉上看出內分秘失調來！”楊偉越聽越有趣，插了壹句話，捂著嘴吃吃直笑。錦繡這幫保安小子，個個都有這看人的本事，這還真不是吹出來的。自己在裏頭呆了兩年，這點本事還是有點！
　　“停停停……好了，我相信妳了。”佟思遙有點惱羞加惱怒，後面還有七八個人看著呢，這估計馬上就成笑話了。
　　佟思遙先是指著警告了楊偉壹句：“妳少開口啊，沒妳的事！”
　　警告完了才轉頭問蔔離：“妳第壹次見這個人，而且只見過壹次，怎麽就能判斷出這個人性欲很強、經常逛娛樂場所呢？這種事，就對於男人也很隱密的呀？”
　　“這個更簡單，這種人，既然經常換女人，但由於從事這種活動的特殊性，肯定不會培養情人……所以，他們只有這壹個辦法，找小姐……至於性欲很強嗎？這個……妳問我哥！”蔔離說道。好像專門給楊偉留說話的機會。
　　佟思遙奇怪的目光看著楊偉，楊偉大咧咧壹擺頭說道：“這常識問題嘛，男人半禿性欲比壹般人旺盛，沒聽人說嗎，越是頭上沒有毛、越是上床越能搞……錦繡裏小姐們總結的經驗，後來我在壹本雜誌上看到過，嘿，還就是真的！還是美國啥啥啥科學機構調查結果，這還用調查嗎？壹問姐們，都知道……蔔離判斷這個，我也會，現在男人裏頭，沒找過小姐的還真沒幾個，就沒找過小姐，肯定也搞過別人老婆，這還用判斷，隨口說出來就是真的……笑，笑什麽笑，老實點！坐好……”
　　楊偉突然發現自己說的時候，蔔離偷笑、佟思遙咬著嘴唇很冒火地看著自己，這才省悟得這話說出離譜了，瞅了個空訓了蔔離兩句……說是訓蔔離，其實是俺飾點尷尬！
　　不但預審室裏笑，監控室裏，更是個個面帶謔笑，看來，男人這事都差不多，和職業好像關系不大。
　　“好了，蔔離，還有最後壹個問題！”佟思遙白了楊偉壹眼，說道：“比如妳說嫌疑人有把錢包放在左胸口袋類似的習慣，這個妳怎麽判定！”
　　今天遇到了這麽多不可思異的事，對於學犯罪心理學和行為學的佟思遙來說，都是壹個莫大的挑戰，她自問，自己也達不到蔔離這個看人的水平。說出來的話裏，仿佛請教的味道很濃。
　　蔔離笑著沒說話，楊偉壹撇嘴不耐煩地說道：“這更簡單，這小子從小就偷雞摸狗，妳把錢放那個口袋裏他都知道！這就跟女人老把錢塞小坤包裏招賊壹般……蔔離，跟佟警官說，她的錢包在那個口袋。”
　　佟思遙壹下子怔住了，跟著暗笑，今天自己還真沒帶錢，看他怎麽猜。沒有說話，笑吟吟地看著蔔離，等於默認楊偉的提議了。
　　不過蔔離卻是搖搖頭說道：“佟警官沒有帶錢包，脖子裏有個鏈子，不是白金的，不值錢；腕上的手表，西鐵城，便宜貨；褲子左邊口袋裏，裝著東西，不過是紙狀物但不夠硬，沒有成型，不是鈔票，應該是廢紙或者衛生紙……她身上沒錢！不但沒錢，而且連值錢的東西也沒有。”
　　楊偉捂著嘴偷笑，蔔離這小子，天生壹雙賊眼，只要值錢的東西，根本逃不過他的眼。如果讓賊六在場，說不定連女人的內衣什麽顏色他都猜得出來。
　　佟思遙面紅耳赤，頓了半晌才訕訕說句：“妳猜對了！”
　　不但猜對了，而且佟思遙的口袋裏，確實是疊好的衛生紙！只有自己知道這事！
　　監控室裏，大眼瞪小眼，個個在咬著嘴唇偷，看不出焉不拉幾的蔔離居然還有這本事。個個被驚得目瞪口呆，這倆人看著不靠譜的貨色，壹唱壹合，說得還句句在理。
　　剛楞了下神，跟著蔔離就開口了：“佟警官，我們曾經在郎山是隊友，對妳有印像，我哥受傷的時候妳在場，這是我唯壹不排斥妳的原因！……對於先前我壹直沒有說的原因，相信妳應該看得很清楚，我確實不知道這些人姓甚名誰，如果把這些判斷都說出來，我估計沒有人會相信，畢竟都是猜的；而妳們警察最不相信的就是猜測，與其被妳們揪來揪去，問來問去，我還不如幹脆閉口不言，落得個清靜！……我可以很負責地說，妳們絕對輕視了自己對手，就我提供的這些中間人，估計離真正的幕後指使者還要有壹段距離，我對此信心不太足，我實在懷疑妳們的能力是不是能把這些人壹網打盡……如果妳們真有耐心，就照著畫像查吧！算不算立功表現妳們說了算，我無所謂！”
　　“妳已經證明了妳的判斷，而且我們現在也很看好妳……好了，蔔離，妳想休息還是想繼續畫？”佟思遙和聲悅色地問了句，現在對蔔離還真是刮目相看了。
　　“我休息吧！讓我好好想想，明天我繼續畫吧！”蔔離說了句，仿佛幾幅下來，畫得很累。
　　“好吧！法警，送蔔離回倉……”佟思遙喊了句。
　　蔔離起身了，很配合伸出手來，法警要戴銬子，卻被佟思遙攔住了，壹揚頭示意直接帶走……蔔離很有深意地看了佟思遙壹眼，又看了楊偉壹眼……仿佛這眼神裏，多多少少有了點謝意。
　　楊偉卻是笑罵著開玩笑壹般：“看什麽看，滾回去睡覺，都這時候都沒忘編排老子，後面還有壹堆人看著呢，現在好了，都知道老子是歌城出來的老鴇，他娘滴……滾！”
　　蔔離笑笑，跟著法警回倉了。只有楊偉這種無所謂的口氣，才會讓他覺得很輕松。
　　楊偉也笑笑，對著佟思遙笑笑，卻不料佟思遙回敬了壹個大大的衛生眼。弄得楊偉跟在背後出來壹嘴牢騷，喃喃地說道：“妳……又犯什麽神經，我沒惹妳呀？其實我都能看出妳月經不調來，人多我沒敢說。”
　　聽得這話，佟思遙回頭怒目而視，嚇得楊偉不叠地往後躲。如果不是這個場合的話，說不定佛山無影腳就要踢上來了！
　　……
　　三十分鐘後，專案組根據畫像和提供的體貌特征，在網上比對出了四名嫌疑人，根本地域和蔔離提供的行為特征，很快濾得只剩下壹個人，戶籍在潞州市，跟著發往潞州協查，潞州市緝毒大隊不到十分鐘就把這位有案底的外圍嫌疑人的相關資料傳回到省隊！
　　根本畫像和資料比對，抽調出來技偵人員第壹次很肯定地敲定了：就是此人！
　　首傳捷報，軍心大振！
　　臨時成立的專案組辦公室裏，江汝成看著剛剛打印出來的資料圖片和蔔離的畫像，眼裏滿是驚訝、嘴裏咂咂稱奇，那張畫像，簡直就是照片的彩版。更匪夷所思的是，身高、體重連經常出入娛樂場所這細枝末節的消息都證實了。這個人，本身就是壹家小迪廳的小老板。正像蔔離所說，是那種有倆錢絕對沒有暴發的主。
　　“嘶……神乎其技啊！”江汝成贊嘆道：“擦畫擦到這個水平，民間大師級別了啊！”
　　“這可比咱們的3DMAX繪圖系統成像出來的直接的多了啊！”壹位專案組的也嘆了句。
　　“嘻笑怒罵皆學問呀！誰可能想到，最後是這種方式挖出了嫌疑人……這倆人給咱們帶來的驚喜還真是不少。”江汝成笑著，仿佛對這個意外所得有點過於突然過於滿意了，說著說著就想起了那位，隨口問了句：“哎，小佟，那壹位呢？”。
　　“哪壹位？”
　　“漏壹手那位？”
　　幾個人呵呵直笑，佟思遙也笑著回道：“噢，我安排他在特警宿舍休息了！”
　　“給我留住他，別放他走了啊，這小子有化腐朽為神奇的本事，說不準還有什麽大用處！……另外註意保密，消息暫且還不能泄露出去。”江汝成隨口安排了句。
　　旁邊坐著的佟思遙應了聲：“這點沒問題，我和他打過交道，這個覺悟他還是有的，知道輕重。”
　　“嗯，那就好……下壹步偵破的重心就放到潞州市吧，嫌疑人提供的消息和五號反饋的消息可以相互印證了，在潞州，應該有我們要找的東西……思遙妳加緊步子，爭取壹兩天把蔔離知道的四名嫌疑人全部鎖定，如果能挖到其他的線索更好，加上我們打入內部人員提供的比對資料，這個網絡的雛形就出來了，我相信，這應該是我們緝毒總隊接觸到的最大的壹件案子……”
　　短會，很快結束了，幾個人散了會往外走的時候，孫大雷急色匆匆地已經等在外面了，壹見佟思遙就急切地在耳邊說了幾句。
　　“怎麽了，小佟，又有什麽事了！”江汝成看得奇怪，隨口問了句。
　　“沒什麽大事，楊偉在後面宿舍發牢騷，嫌住的條件太差。”佟思遙訕訕說了句。事實上不是發牢騷，還是罵人了，罵得孫大雷嚇得跑來匯報來了。
　　“太差！？怎麽回事，小孫？”江汝成有點動容，仿佛這也算得件大事壹般。
　　“他說這有蚊子，要換地方！”佟思遙說道。
　　“是嗎？有蚊子嗎？”江汝成啞然失笑了。
　　孫大雷老老實實點頭說道：“有！偶而有，不過沒那麽厲害！”
　　“咂……這就是妳們不對了，這麽重要的個人物，住和吃的地方總得招待好了吧。小佟妳去壹趟，如果不行的話，安排到廳裏內部的招待所裏，那兒條件好壹點。有什麽要求，只要不過份，妳們都盡量滿足。”江汝成雖然不齒楊偉這人，但現在卻是維護得緊。
　　佟思遙應了句：“好的，我去壹趟！”
　　江汝成的專車離開緝毒總隊後，佟思遙氣咻咻地到了宿舍區，到了二樓楊偉的單身宿舍，隔著窗都能看到楊偉正翹著腿躺床上哼小曲，佟思遙沒好氣地推門直接進來，看著楊偉劈面就是壹句：“大晚上了不睡覺又折騰什麽？這哪有蚊子？”
　　“喲喲，真有……”楊偉壞笑著坐起來，左撓右撓裝腔作勢。
　　佟思遙對楊偉已然是了解無比了，沒好口氣說了句：“說吧，到底有什麽事，肯定不是蚊子咬得妳睡不著，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事撓得妳心裏癢癢？”
　　楊偉恬著臉笑道：“那……那，給部手機……王虎子這個蠢貨給我找的便宜手機，壹天都沒電了，連充電器都沒有……我說妳們真會省錢，這兒電話全部是內線。”
　　佟思遙道：“噢，這樣啊……這兒不能隨便打電話的！妳見那個特警有手機了。”
　　“我不是警察噯，我總能打電話吧，牧場裏牛呀羊呀豬呀那麽多，我操心呀，妳說我絆這兒走不了，多著急……”楊偉瞪著眼，不叠地解釋。
　　“手機可以給，不過妳聽清楚了，不得向外界任何人提及案情。如果違反，追究妳的法律責任。”佟思遙好像在咋唬。
　　楊偉道：“嘿……我不是警察，給我講什麽紀律。”
　　佟思遙打趣道：“是嗎？妳不是已經加入緝毒總隊了嗎？還準備混個隊長當當，這紀律都不能遵守？……妳耍賴是不是，好多人都聽到了，是不是大雷。”
　　“是……”孫大雷拉長的聲音說道。
　　楊偉道：“我靠……好好，答應答應！”
　　佟思遙又加了壹條：“還有，不得隨意離開總隊，外出要打報告！”
　　“靠，想軟禁我，信不信我現跳墻跑了，看妳們誰攔得住！”楊偉瞪著眼，畫像上那副痞態又出來了。
　　“好啊！可以呀！”佟思遙卻是不為所動，笑著說：“妳想好啊，蔔離在這兒、趙鐵錘在醫院，萬壹有事可沒人通知妳，再說妳能跑那？鉆河灣鄉壹逮就逮著了，萬壹這案子泄密了，我可不去找妳了，直接下個通緝令抓妳，到時候別說我沒提醒妳啊！”
　　“好好，怕了妳了，我不走，那不走總得給部電話吧？再說我是妳們請來的，又不是犯法抓來的。這點自由總是要給的吧？”楊偉求告道。
　　“等著，壹會大雷給妳送來。”佟思遙說著，理也不理地走了。孫大雷屁顛屁顛跟在背後。
　　留下個楊偉傻模瞪著，倒吸了若幹口涼氣，這佟思遙的態度怎麽著就壹下子來了個壹百八十度大轉彎，還壹點不帶客氣了。下午見面時候還好好的！
　　“媽的，內分秘失調！月經失調！什麽都失調……”楊偉悻悻說了句。
　　……
　　下了樓了兩人，佟思遙向停車的地方走去，孫大雷快步追上來詫異地問了句：“佟處，江副廳長不是讓給人安排地兒嗎？您怎麽對人壹點都不客氣！”。孫大雷怕是了解楊偉的脾氣，只怕佟思遙又把這信爺惹翻了，到時候，倒黴的是自己。
　　“咂，別理他，妳把他放出去，壹眨眼就沒影了！我找他我都找怕了……客氣？楊偉就不懂客氣，妳越客氣他越蹬鼻子上臉……大雷，現在關鍵時候，別讓他離開妳的視線啊，有什麽事馬上向我匯報。”佟思遙說道。
　　孫大雷擔心地說：“那他要強行跑呢，隊長這本事我們可攔不住啊！”
　　“暫時不會，蔔離的案子還懸著，沒定性之前，我估計他不會走。我是怕他出去又惹事生非……把這手機給他……”佟思遙說著，從車上拿出個包裝盒來。
　　目送著佟思遙出了緝毒總隊，孫大雷看看手裏的包裝，這才發覺，是壹款摩托羅拉的PDA手機，市場售價要到四千多！
　　“可真舍得，他會用嗎！？”孫大雷不屑地說道，怕是心理有點不平衡了。
　　……
　　楊偉當然會用，不但會用，而且還使勁用了，趁著晚上給牧場打了壹通電話，王虎子和秦三河已經到了牧場，七叔說話的口氣裏很高興，收山貨的錢總算有著落了，而且陸文青把牧場的投資規劃也做了個差不多了，等著送北京審核……回頭再給北京打電話，問問了蔔棄的情況，又問了問老友林國慶的情況，壹切安然無恙，和林姐在電話裏侃了半天才戀戀不舍地掛了電話，說不定過幾天就得上北京送牧場的規劃和投資申請，到時候又得見面了……
　　幾個心裏懸著的事都有底了，加上今天蔔離的出色表情，楊偉仿佛覺得身上的擔子輕了幾分，這壹夜，總算能安安生生地睡個好覺了，別說沒蚊子，就有蚊子，怕是也醒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