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二百七十五章 掌控因果

　　苦海無垠，遍及諸天萬界，生老病死，愛恨情仇，求而不得，執念難消，讓人不得解脫，世世沈淪。
　　孟奇腳下，凝結的三條虛幻大道為舟，載著他橫渡汪洋，壹眼望去，不見彼岸，處處浪高風疾，隨時可能傾覆，再沈苦海，“溺水”而亡。
　　越近大道越難行，苦海無邊，何處是岸？
　　玉虛宮內，孟奇頭頂的盤古幡、道壹琉璃燈和太上無極元始慶雲紛紛沈下，落下泥丸，周圍異象消逝，恢復了正常。
　　廣成子當即立起，拱手笑道：“恭喜掌教師弟身成造化，踏入苦海最後壹段。”
　　“恭喜掌教師弟身成造化，神通具足。”文殊廣法天尊和赤精子、玉鼎真人、道行仙尊等亦起身恭賀。
　　即使上古鼎盛年間，大神通者亦是頂尖勢力的根本，強如佛祖猶存時的各方凈土，造化也不過十來位，皆能稱佛做祖，縱橫壹時，如今孟奇突破，成為大神通者，除開元始嫡傳、當代掌教這些因素，光憑本身，在玉虛宮內亦有舉足輕重的位置，於強者紛紛回歸的諸天萬界算是排得上名號了。
　　恭賀之聲回蕩，孟奇微笑頷首道：“皆是苦海沈淪人，幾位師兄師姐無需如此多禮。”
　　話音未落，他眉心處深藏的道壹琉璃燈忽然詭異閃動，傳出壹道道陌生的聲音：“妳就給了我吧……我發誓，必回家休妻，娶妳入門，若有違背，天打五雷轟！”
　　“此事機密，各位都得簽訂契約，不得外泄，否則陰火焚身，屍骨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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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這是……孟奇略有訝異，旋即明白，因為“諸果之因”的特殊，在凝聚虛幻大道後，就有其他因果功法結出虛幻道果後的少許神異，讓自己相當於活著的部分因果之道，而立誓、契約等都涉及報應之事，屬於因果範疇，歸自己統禦。
　　如此壹來，不是會知道很多秘密？孟奇嘴角慢慢綻開了壹絲笑容，更為重要的是，如此神異的“諸果之因”配合八九玄功，自己隱瞞天機，心血來潮的能力會有極大提升。
　　念頭轉動間，他右手微微彈動，打算“新官上任三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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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座布置清雅的閨房內，容顏美麗的少女坐於床邊，雙手交叉於胸口，做出防備的姿態，她的面前立著位三十來歲的男子，頭戴軟帽，身著儒服，神情激動，雙目略有充血，正以斬釘截鐵、誠心誠意的姿態道：“子吟，妳就給了我吧……我發誓，必回家休妻，娶妳入門，若有違背，天打五雷轟！”
　　鬼神之事飄渺，寧可信其有，不得隨意唬弄，少女見男子如此焦急如此鄭重，連天打五雷轟的誓言都敢立下，心裏壹陣感動，就要伸出手，捂住他的嘴巴，讓他不要亂說。
　　就在這時，壹道光芒乍起，白熾閃亮，照徹了整個閨房。
　　道道銀蛇接連從窗戶鉆入，劈在了男子身前，足有五重。
　　轟隆！
　　雷聲迸發，青煙冒起，男子與少女間的地板全部焦黑，散逸著糊味。
　　“這……”兩人面面相覷，壹時竟不知天南地北。
　　真的天打五雷轟了……
　　只是好像劈歪了……
　　少女正待說話，男子嘴唇翕動，臉露驚慌，忙不叠道：“子吟，我還有些事情，我先走了……”
　　說完，他頭也不回，急匆匆離去，心裏只有壹個念頭回蕩：
　　我就隨便發個誓，老天爺要不要這麽較真啊！
　　少女呆呆出神，忽然嚶嚶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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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室內，穿著各色服飾的九人正簽訂著陰火契約，他們有的邪氣森森，有的黑袍罩頂，明顯是左道中人，有的則威嚴外露，眼高於頂，仿佛官府人家，似乎正暗中勾結在壹起，要完成什麽秘密事情。
　　“人皇雄才偉略，但也無法掌握每壹個細節，只要妳們能助我等混入六扇門，腐蝕大周官僚，日後好處不可思量，比如……”渾身籠罩著黑袍的為首者侃侃而談。
　　這是老生常談之事，在場諸位早已明白，說話間就完成了陰火契約的簽訂，紛紛起身，相視而笑，寒暄了壹陣，交流著感情。
　　“誰也不能肯定當今天子可以走到哪壹步，我們腳踏兩只船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某位眼高於頂的官宦以這句話作為今晚的結尾。
　　他們正待離開密室，房門忽然被撞開，只見腰懸金章的捕頭緩步踏足，虎視眈眈，而四面八方已被圍得水泄不通。
　　“本捕頭剛收到消息，知曉妳們密謀擾亂朝廷，特來捉拿妳們！”金章捕頭威嚴開口。
　　九人面面相覷，妳看我，我看妳，表情皆是茫然。
　　事情方才達成，契約剛剛簽訂，而且除了彼此，外人都不知曉，房間左近又無監視窺聽的布置，誰還能將消息外泄？
　　這他娘有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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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奇端坐玉虛宮上首，壹邊和廣成子等積年大神通者交流造化境的修行經驗，壹邊處理著各類誓約，但沒過多久，他就過了新鮮有趣階段，略作更改，將絕大部分事務重新歸於因果之道，讓成形的道壹琉璃燈輔助處理，自身只負責涉及法身以上或出現自己名諱的契約誓言。
　　從這方面就能看出報身與法身的不同，前者是通過回報，改變自己，貼近大道，因此在圓滿前必須循規蹈矩，謹守大道有關的事宜，行事不得出格，而法身則是以自己為主，師法自然，根據“道”的某方面凝聚屬於本身的虛幻大道，因此在本質不變的情況下，規矩可以全憑心意更改，少受約束，逍遙自在。
　　“到了這個階段，我們妖族必須嘗試……”忽然，有關契約的話語傳入孟奇腦海，讓他神情略微凝重，這，這似乎是妖聖傳人小狐貍青丘的聲音。
　　他正待專心窺察此事，聲音忽然模糊，像是被什麽給遮掩住了，此後再無類似消息傳來。
　　孟奇皺了皺眉，若有所思想著：“難道是妖皇知我已身成造化，於是刻意幫妖族重要事務進行了遮掩和處理……”
　　不知妖族剛才在謀劃什麽？
　　和哮天犬的造訪有沒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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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侖山玉虛宮。
　　“哈哈，掌教老爺身成造化，神通具足了！”大青根叉腰狂笑。
　　雖然它實力不怎麽樣，但好歹活了那麽多年，見識過不知多少大能大神通者，剛才敏銳察覺到了天地之間某些方面大道的異常，接著發現供奉的孟奇魂燈大亮，有超出苦海，不再受到“淹沒”的感覺，於是明白了原委。
　　修煉著武道的於半山聽聞大青根之言，亦是欣喜異常，激動道：“老師身成造化，乃中古以後萬界生靈第壹人，此等壯舉得遍傳天下，讓世人共賀！”
　　“可師尊並沒有吩咐此事啊，說不得他想隱瞞壹陣？”齊錦繡猶豫道。
　　大青根心頭壹動，頓時笑瞇瞇道：“兩位放心，我們先試著做，若掌教老爺不樂意，自會阻止我們，再說，這種讓世人共賀的事情，豈能讓掌教老爺主動吩咐，那有失身份啊！”
　　見於半山和齊錦繡還是猶豫，大青根拍著胸脯道：“這樣吧，事情就交給我來辦，妳們不用插手，到時候老爺若是責怪，也怨不到妳們。”
　　“只是要做共賀之舉，肯定需要壹批元皇幣作為經費，麻煩兩位簽個字……”
　　嘿嘿，如此壹來，我就能光明正大賺元皇幣了！
　　於半山和齊錦繡想了想，根據自身權限，輔助大青根獲得了壹批元皇幣。
　　當日，於半山修煉完畢，回到房間，拿出萬界通識符，進入之前遊歷江湖所結識朋友的群組，正待發言，就見裏面彈出了壹個消息：
　　“今天是昆侖山玉虛宮元皇仙尊踏破關隘，身成造化的大好日子，轉發這個消息到三個群組，立刻就能獲得壹百元皇幣！”
　　這……於半山嘴巴半張，忽然有了不好的感覺。
　　而玉虛宮門房內，大青根正孜孜不倦地轉發著，以賺取元皇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