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狀元

天子

歷史軍事

桃花村。   正是春季,靡靡細雨糾纏不休。   村如其名,村前村後各家院落以及周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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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六章 落榜的武舉人(第四更)

寒門狀元 by 天子

2019-5-18 20:18

 
     “希望謝老祭酒在路上別耽擱太長時間。”
  沈溪嘀咕了壹句,這個能幫到他的,不是別人,正是已奉詔為京師國子監祭酒,但卻不斷推諉不肯來京的謝鐸,謝鐸同時也是大明有名的藏家,他家裏不傳於世的珍貴資料多不勝數。
  大明會典想要將建文年間的史料補齊,找人幫忙的話,謝鐸是最佳人選。
  可惜就是這位大教育家有些不靠譜,寧可在自己的家鄉浙江太平桃溪還有他於南京城的寓所當個寓翁,也不願出仕為朝廷效力。
  沈溪本想在國子監做幾年太學生,怎麽也能把這個國立大學的校長給等來,可現在直接中了狀元,進翰林院當了史官修撰,再也沒有機會拜到謝鐸門下。
  想著心事,沈溪到自家門前,卻見壹個落寞的身影坐在門口右邊的磨刀石上,抱著紅纓,正在那兒抹眼淚,要說哭得那叫壹個傷心,肩膀不斷抽搐,沈溪想上前安慰兩句,都覺得打攪了人家。
  “師師兄,妳來了?我我落榜了。”
  王陵之懶得起身,坐在那兒只顧著嗚咽。
  不見到沈溪還好,見到後幹脆壹把鼻涕壹把淚,他這輩子的委屈似乎都在這壹刻爆發,眼看就要嚎啕大哭。
  沈溪壹腳揣在他的身上,怒喝:“起來,成什麽樣子?男兒有淚不輕彈,妳這個窩囊廢還哭!?再哭的話我就替師傅將妳逐出師門!”
  王陵之本來死賴在石頭上,聽到沈溪的話,嚇得壹個激靈,趕忙站了起來,用臟兮兮的手把臉上的眼淚抹去,迅即成為了個大花臉。
  王陵之趕緊道:“師兄,有話好商量,妳可不能逐我出師門我想過了,我沒考上武進士,就是因為我沒親自跟師傅他老人家學武功,要是能跟在師傅身邊待兩年,我肯定能考上。”
  沈溪輕嘆,這小子中“師傅”的毒到底有多深?
  本來只是兒時的壹句戲言,說是有師傅,壹般孩子長大些後,肯定就知曉被忽悠了,哪裏有連面都沒見過的師傅?可王陵之就深信不疑,居然還把沒考上武進士的責任歸到這個子虛烏有的“師傅”身上,卻不知要不是這小子在校場演武臺上裝逼,怎會落得個摔下臺子落榜的結果?
  沈溪這些天從翰林院同僚的交談中了解到壹些情況,再加上他自己從兵部那邊打探來的消息,王陵之在所有參加武會試的武舉人中,身手算是出類拔萃的壹個,與試武舉能舞動那百多斤大刀的就他壹人,他不但能耍,還使得虎虎生風,在場人等看得目瞪口呆,連主考官兵部侍郎熊繡都驚訝不已。
  可是這小子得意忘形想玩點兒花頭,耍著刀居然異想天開,準備來點兒飛檐走壁的絕活,壹蹬旗桿,淩空飛躍,結果旗桿沒撐住他身體的重量,“哢嚓”壹聲斷了,人失去平衡直接從臺子上摔下去。
  按照武進士考試的規矩,從演武臺上跌落,就算成績再好也會落榜。
  “進去說話,大老爺們兒在外面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沈溪沒好氣地說了壹句,過去敲門,卻從門縫中看到壹只烏溜溜的大眼睛,原來朱山壹直躲在門後偷瞧。等她打開門,迎沈溪進門後,瞪了王陵之壹眼,不過臉上卻帶著幾分自得,她自知打不過王陵之,這次卻親眼看見王陵之壹個大塊頭居然哭爹喊娘,心裏那叫壹個痛快。
  “原來是王家少爺來了。”
  院子裏有人打招呼,正是壹直想**王陵之的寧兒。
  寧兒笑著迎上前,給王陵之行禮,可王陵之正因為落榜的事失魂落魄,哪裏有心思註意這個大他許多的“姐姐”?
  再加上王陵之情商很低,對男女之事開竅得比較晚,就算寧兒再弄風情,仍舊吸引不到他的註意。
  謝韻兒和林黛前後腳從正屋出來,見到王陵之,林黛吐吐舌頭轉身往廚房那邊去了。謝韻兒過來給沈溪行禮,隨後問道:“相公,王少爺這是怎麽了?”
  “落榜了。”沈溪答得很幹脆,“武會試今日放榜,他名落孫山,要再考,只能等六年後。”
  謝韻兒本以為武會試跟文會試壹樣,都是三年壹屆,聽說六年後再開考,差不多也就理解為何王陵之會這般傷心。再過六年,王陵之二十多歲,那時是否有現在的血氣以及精力參加武會試,尚是未知之數。
  很快寧兒和秀兒把椅子搬到院子裏,沈溪坐下,讓王陵之也坐,王陵之卻賭氣壹般直接坐在井沿上:“師兄是狀元,我是個舉人,我爹說過,見到當官的不能平起平坐。”
  沈溪沒想到王陵之這個傻大個還懂得禮數,當下也不勉強,問道:“那妳準備如何?是鄉,還是去兵部掛職?”
  王陵之擡起頭,用手指頭摳了摳鼻子,問道:“我想聽師傅的意見,他老人家要我怎樣,我就怎樣。”
  王陵之把話說完,謝韻兒聽了很是驚訝,她以前奇怪為何王陵之總稱呼沈溪為“師兄”,只當是少年嬉鬧論資排輩,現在終於知道王陵之和沈溪居然有個共同的“師傅”。
  沈家、陸家和謝家有個共同的秘密,便是沈溪有個博學多才的師傅。
  之前謝韻兒壹直想不通的,馮話齊這樣平淡無奇的老秀才,如何能教導出壹個精通營商、雜學、詩詞和文章的十三歲小狀元?
  沈溪老是拿“蘭陵笑笑生”蒙事,作桃花庵詩時,謝韻兒就問過周氏,方知沈溪背後有個從未曾露面的“老先生”,她只當這“老先生”是個不世出的老學究,或者是個灑脫的儒者。
  沈溪和王陵之作為師兄弟,卻分別走了從文、習武兩條不同的道路,居然都是人中龍鳳,沈溪中狀元自不必說,王陵之年紀輕輕中武舉人,這次武會試聽沈溪說若非他有意弄肯定能中武進士。
  若非弘治年間並無武殿試,王陵之中武狀元都有可能。
  能同時培養出壹個文狀元和武狀元的“師傅”,能作出**梅和桃花庵詩這樣驚世駭俗的作品,此人該有多麽驚人的文韜武略?
  “師傅遊走天下,我找不到。不過‘師兄為父’這句話妳可曾聽說過?”沈溪板著面孔道。
  王陵之瞪大了眼睛,什麽“師兄為父”,好像挺耳熟,但又覺得似是而非。其實這句話本來是說“長兄為父”,沈溪就是欺負王陵之沒學問,故意這麽說。王陵之思索良久,終於點了點頭:“好像是這麽事。”
  沈溪道:“既如此,那我就替妳安排了,妳寧化,等過六年再來考試,我替師傅寫壹些秘籍給妳,妳去勤加練習,六年後無論是否中武進士,都去兵部掛職。事情就這麽說定了。”
  王陵之咧著嘴,大感委屈:“師兄,我說過我不想去六年時間,好長啊,要是六年以後我依然考不上,還不如留在這兒。京城多熱鬧,寧化去天天在家悶頭練武,多沒意思?”
  沈溪以長者的口吻喝斥:“妳以為留在京城是讓妳到處閑逛的嗎?去兵部掛職要去邊疆從軍,妳才幾歲?到了軍營知道轅門朝哪兒開?妳這楞頭青上陣殺敵,********往前沖,能活著來?”
  王陵之被沈溪氣勢震懾住了,想了想,老實地搖了搖頭,然後黯然地低下頭。
  沈溪厲聲道:“妳來京城有不少時日了,先客棧把包袱收拾好,明日傍晚我把秘籍給妳送去,妳後天就跟劉管家和我三伯寧化,記得去後勤學苦練,不然就算妳現在是武舉人,這輩子也無前途可言!”
  沈溪不想讓王陵之這麽早從軍,是因為王陵之只有壹股蠻勁兒,年歲不大又沒為人處世的經驗。
  若以武舉人進軍營,最多是從把總做起,甚至有可能是總旗或者是小旗。以他那不諳世事的模樣,想在軍中升遷很困難,鬧不好遇到戰事,可能真要血灑疆場,這可不是沈溪當初教授他武功的目的。
  讓王陵之家,閉門學習六年,到時候王陵之成家立室,有了男人的責任感和擔當,腦子開了竅,性格或許會變得沈穩而不張揚。
  況且,再過六年王陵之也不過才二十壹歲,正是大好的青年,而沈溪覺得自己那時候應該已經爬到壹個較高的位置上,或許可以把王陵之帶在身邊做事,正如劉大夏之於江櫟唯。
  “師兄,能不能打個商量?”
  王陵之苦著臉,眼巴巴地看著沈溪。
  沈溪怒道:“去!若妳不聽我的話,我壹定代師傅逐妳出師門,妳自己掂量著辦吧!”
  王陵之咽了口唾沫,最後非常不情願地站了起來,扛著紅纓出門去了,但走到門口時卻轉過頭來,委屈地瞪了沈溪壹眼,好像是在怪沈溪總拿師兄的身份壓他,居然還威脅要將他逐出師門。
  等人走遠了,沈溪才撫著額頭房,其實他自己心裏也很希望王陵之能中武進士有所作為,到時候兄弟二人,壹文壹武在京城也好有個照應。
  謝韻兒跟在沈溪身後壹起進房,終於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相公,王少爺的師傅是誰啊?”
  沈溪沒好氣地道:“不過是兒時的戲言,哪裏有什麽師傅,可他自小就信了,我現在總不能主動戳穿,讓他自暴自棄吧!?”
  謝韻兒愕然,半晌後她才過神來,問道:“那王少爺壹身好身手,從何而來?”
  “他有這方面的天分吧!”沈溪嘆了口氣,“當初我是教了他壹些拳腳和刀劍招數,又告訴他壹些雜七雜八的修煉內功的口訣,虧得他壹心學武,竟然能將那些龐雜的武功融會貫通。”
  “唉!就是人不成熟啊,若這小子這個年歲便從軍,擔任的又是基層軍官,真擔心他受不了窩囊氣,撂挑子不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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