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沈迷學習，不可自拔

　　朦朧的月色，還不足以照亮道路和標識。因此，眼下只能依靠柏油路的觸感來判斷前進的方向是否正確。
　　根據“鴿子”的報告，ruler不知為何沒有靈體化就搭上了順風車，正朝圖利法斯方向行進。
　　正因為這樣，連追蹤的功夫都省。只要埋伏在道路上，ruler所乘坐的車輛自然會通過。實體化後的紅之lancer壹直在特蘭西瓦尼亞高速公路上待機，準備執行命令。
　　Lancer從不去考慮接到的命令的善與惡。不管那道命令會導致怎樣的事態，他都敢避免去考慮。在他眼中，只有侍奉召喚了自己的禦主才是第壹要義。
　　話雖如此，他還是對這道命令懷有壹絲疑問。不是敵方禦主，也不是敵方從者，甚至連吞噬無辜人類以補充魔力都不是。要自己去將第十五位從者——本該擔任這場聖杯戰爭裁判的職階、ruler誅殺，他對禦主的這道命令有些不解。
　　畢竟ruler不會偏袒任何壹方。他們是頂多對違反規約的人物提出警告、給予懲罰、避免讓聖杯戰爭本身無法成立的事態的從者。
　　恐怕這麽做是想通過排除ruler來回避違反規約的懲罰。這麽推測雖然很武斷，但他很難再找到要去排除ruler的理由。
　　然而命令就是命令。違背命令這種事紅之lancer是不會做的。不如說，他根本就沒有這種念頭。
　　“殺掉”，如果被這麽命令——他只會毫不留情地實施殺戮。
　　壹只鴿子落在lancer肩頭。lancer取下它口中銜著的紙片後，鴿子就匆匆忙忙飛走了。這或許是那個assassin的使魔。如果說紅方陣營的caster算是特異的從者，那assassin也是毫不遜色的異端。那位亞述女帝，有著盡管以assassin現界、卻能作為caster活動的極其稀有的技能“二重召喚”。這樣壹來，caster作為caster無法活躍的部分，就由assassin來彌補。
　　“哼。”
　　紙上寫的東西實在是很簡潔——車種和車牌號。只靠這些就足以鎖定目標。
　　lancer往高速公路的巨大標識上壹坐，伸出雙腿，壹心等待ruler通過。實際上，lancer對ruler到底是何等人物這種具體知識可以說是壹無所知。多半是大聖杯把和ruler相關的情報嚴密地隱藏起來了吧。
　　Ruler受大聖杯指派，擔負著管理聖杯戰爭系統的任務。對把局外人卷進來的行為施以刑罰，在這壹點上，ruler和聖杯戰爭的監督官是相似的。但他們的力量，是身為人類的監督官所無法比擬的。
　　重要的是，ruler擁有只憑自己壹人就足以管理“聖杯戰爭”的特權。想要解決他簡直難如登天。但也可以說正因為這樣，才有了與之戰鬥的價值。
　　遙遠的彼方，傳來汽車車首燈發出的點點微光。
　　Lancer看到了。
　　◇◇◇
　　孤零零行駛的老舊貨車上年輕男女擦出的火花越來越烈，火花的意味也換了壹種。
　　哪壹種？隨便聽幾段對話就知道了。
　　男：“什麽？妳只會加減乘除四則運算？”
　　女：“是的，聖杯只賦予我了這些。”
　　男：“那麽衍生出的平方、根號什麽的都不會？”
　　女：“那是什麽？好像對這個名詞有所了解，卻又不是很了解。”
　　男：“好吧，四則運算能到多少位？三位？四位？還是五位？”
　　女：“不知道，感覺不是很多。”
　　男以手扶額：“妳這還真是只能生活的級別，就算不是文盲也差不了多少了。聖杯真是吝嗇，看來師匠留給櫻的結晶裏還加入了自己的基礎知識。”
　　女側頭：“師匠？櫻？結晶？”
　　男擺手：“沒什麽，不要在意，妳看不懂教科書的原因我知道了。妳完全沒有數學的基礎，能看懂才怪，就算給妳壹本妳也看不懂。”
　　女沒有回答，癟嘴的樣子帶著點不忿。
　　男：“別不服，給妳介紹下現代數學體系。現代數學分為四個級別即還有之上的專業級領域，分別對應現代教育的體系，即小學、中學、大學還有後面的更高級的研究深造，這個聖杯的常識裏有吧。”
　　女：“有，我很羨慕現代的教育體系，比我生活的那個時候好很多。”
　　男：“社會總是在發展，如果不能越來越好，人類早該滅絕了——不說這個，妳知道自己的數學等級嗎？”
　　女：“初等？”
　　男搖頭：“妳太高看自己了，妳連初等都算不上，也就是小學二年級最多三年級，還要看是在哪個國家，年級的概念妳有吧。”
　　女點頭：“有...那個，我真有這麽弱。”
　　男也點頭：“妳就是這麽弱，不用懷疑。雖然打仗和數學關系不大，但從數學的等級也能推測出妳本身受教育的程度，我現在開始相信妳真的得到了天啟——不然我真的很難想象妳是怎麽折服那幫貴族的，又是如何和天主教那幫神職人員辯論的，還說的人啞口無言，如有神助那該就是這麽回事吧。”
　　女：“不是如有神助，我是真的聽到了主的聲音。”
　　男：“也不奇怪，神的確是真實存在，只是不在現世，而是去了世界裏側。越接近現代，神就越來越難幹涉現世，強如雅威或者說耶和華也不例外。要是英法戰爭發生在公元前，說不定審判妳的那幫賤人會遭到神罰。話說，妳就真沒恨過那幫賤人，根據史料記載他們可是對妳做了很多很過分的事情。”
　　女：“妳很了解我的事情？”
　　男：“想不了解也不行，這裏可是歐洲，妳的知名度足以在所有英雄中排進前十乃至前五。”
　　女：“我...其實沒有那麽了不起。”
　　男：“妳有，無需妄自菲薄。法蘭西的壹群二貨救不了自己的國家，而妳救了，這就足夠了。”
　　女：“那是...有主的啟示。。”
　　男：“自助者天助，助人者人助。因為妳的堅韌，上帝才會青睞妳，因為妳幫助人民，人民才會幫助妳，與妳抗敵。”
　　女：“神愛世人，不分彼此。”
　　男：“狗屁不通，既然不分彼此，又為何叫壹切信他的，不至滅亡，反得永生，而不是讓眾生不至滅亡，反得永生？抱歉，無意貶低上帝的意思，也沒有和妳辯論神學的打算。我不否認上帝的偉大，也知道他為世界做了很多事，只是他還沒到壹元神那麽高的位置——有救世主資格的不止他壹個。嘛，說這些也沒用，還是說說眼前的事情吧。”
　　女：“啊...哦...”
　　她與男人不同，爭鬥勝負心都很淡，男人不願多談，她也就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男：“妳想學數學嗎？想的話我來教妳吧。”
　　女：“妳？”
　　男：“怎麽，不信？我雖然到不了高等數學的程度，教妳到中等數學還是沒問題的。”
　　女：“想是想，只是妳為什麽要教我？”
　　男：“妳是個美女…好吧，不開玩笑，妳長得像我壹個朋友，有機會介紹給妳認識。而且，到圖利法斯還有很長的時間，不做點什麽實在太無聊了——壹句話，學不學。”
　　女：“學。”
　　男：“好，那麽就從四則運算開始吧。”
　　於是，壹男壹女，沈迷學習，不可自拔！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