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同门对决

　　两名王者消失后好一会儿，慎二才把对话里的内容串联起来。收藏本站
　　所谓的祭品，即使小圣杯收纳的英灵之魂，作为启动大圣杯的燃料。根据羽丝缇萨对于小圣杯的分析调查，在今晚开战前已有三骑殒命，算上今晚逝去的斯卡哈、吉尔伽美什以及伊斯坎达尔，正好六骑，刚好可以完全启动大圣杯。
　　不过，分析结果同样显示其中一骑的灵魂有问题，似乎缺损得非常厉害，不足以作为启动的要素。直接证据是斯卡哈和吉尔伽美什的灵魂最后都流向了小圣杯。
　　完全启动大圣杯打通现世和世界外侧的通道需要六个英魂，那个缺损的非常严重的显然是被忽略不计了，或许斯卡哈和吉尔伽美什之间的死战也有这方面的考量。
　　这样一来，完全启动大圣杯，让其中的内容物流入现世的要素还差一个，必须再献上一个英灵之魂作为祭品。
　　这就很清楚了，斯卡哈选定了库丘林作为祭品。
　　老实说，慎二真的不能理解师匠的想法——正常的思考回路都是坑外人，为什么到了你这里就变成了坑自己人呢？
　　先坑死自己，然后又让两个弟子去你死我活。
　　虽然慎二不介意和库丘林打上一场，不，准确的说是因为内心藏着的一点龌龊心思很想揍这位师兄一顿，但也仅限于揍，看他吃瘪，没真想着要杀他。
　　就算真要分个死活，也该在事件结束后。库丘林的性格脾气决定了他作为打手相当好用，实力也够强，就这么弄死了，实在有点可惜。反正师匠也没说过马上动手，不如拖一拖……
　　然而，看透世间因果的魔境女王怎么会留下如此明显的漏洞。
　　慎二暂时不想找库丘林，库丘林已经先一步找上了他。就在他骑着天马，带着昏迷的凛返程的路上，死棘之枪翔空，从眼前掠过。
　　下方，身穿蓝色紧身衣的男人自来熟地挥着手：“哟。”
　　慎二当时眼皮一阵乱跳，差点加速离去，但他最后还是落了下来，因为库丘林接下来的话。
　　“不要摆出这样的表情嘛，小师弟——嗯，用这个国家的叫法应该是这样没错——我知道你对那个女人最后的要求有意见，我也一样有意见。但是，她既然这么说了，我们就只能照办。”
　　“你……已经知道了？”
　　“是啊，那个女人最后给我留了话。。”
　　库丘林轻松的样子让慎二有点佩服，这可是被自己的老师坑了，而且是往死里坑，一不小心就会丧命的那种，居然还这么豁达。
　　或许是察觉到了慎二的想法，同是蓝色系的男人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
　　“喂喂，别这么看着我。我没你想的那么洒脱，我只是——习惯了，对，习惯了。你生活在现代，估计没有经历过。以试炼为名把人丢到幻想种的老巢，又或者说为了修行，让你去冲击某些强大恶灵。这就是那个女人的教育方针。只要她认为这样有好处，完全不会在乎他人的感受，而且都不会告诉你为了什么。”
　　“……”慎二无言以对。
　　像是师匠能干出来的事。
　　当时因为年纪小，自己和樱受到的折腾相对少一点，但父亲鹤也和叔叔雁夜可是每一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尽管因为世界的分层，不可能发生挑战幻想种和恶灵这样的事情，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师匠又掌握了不少新的花样。
　　“所以不要想那么多啦，反正也搞不清楚那个女人在想什么，她怎么说就怎么做。”
　　“你就没想过不听她的？”慎二问。
　　“想过啊。”库丘林坦率又无奈地耸了耸肩，“不仅是我，还有其他的师兄弟。但不管我们是明着抵抗，还是暗中违背，最后都没有好下场。有一次，我们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二十多个是师兄弟一起围攻师匠，你猜怎样？”
　　“赢了？”慎二故意往反方向说。
　　“是啊，赢了。”库丘林竟然点头了，不过跟着又叹了口气，“不过只是第一阶段，被我们压制后，师匠马上进入了第二阶段，传说中的弑神者状态，把我们全部轰飞，最惨的三天起不来。”
　　“……”我就知道。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违抗她。就算现在她消失了，说不定也留下了某些惩罚措施。毕竟是那个女人，不会留下任何漏洞，尤其是在不头脑发热的时候。”
　　是啊，确实没有漏洞，连之前制定的规则都考虑到了。
　　依照大奖赛的顺位获得优先挑选对手的权力，已经挑选或者被挑选过的人不得二次成为被挑选对象，但这其中并没有说已经被挑选的对象不能再次选人。
　　慎二刚才是作为被凛挑选的人，还没有行使自己作为第四名挑选的权力。尽管放弃权力，等候下一轮不会有人说什么，不，这其实才是最正常且，正确选择，毕竟战上一场后状态不可避免地会受到影响。
　　可真要再挑一组人战上一场也不算违反规则。或许在讨论规则的时候，师匠她就已经留意到了吧。
　　“——而且，我也挺好奇的，枪术不行，魔术一般的你为何会被那个女人寄予如此高的希望，甚至比我当年还高？”
　　“枪术不行，魔术一般？”慎二眉毛一挑，不可避免地生出些许恼怒。
　　库丘林无视了慎二的表情，继续挑衅似的评价：“这是事实，你的枪术和魔术在我活着的时候最多只算入门——难道是因为宝具多？”
　　“你想知道？”慎二轻轻拍了下贝卡萨斯的后背，示意它带着凛先回去。
　　“确实很想，哦哦哦，你好像终于有点干劲了啊。”库丘林跃跃欲试地抬起死棘魔枪。
　　“因为你的提醒，我觉得不能辜负师匠的期待啊。”慎二也抬起手，握住了“不灭之刃”，“而且，我也很好奇，曾经被师匠另眼相待的你和现在的我到底谁更值得她期待。”
　　“那么，让我们开始吧。”库丘林露出无畏的笑容，双手向压低的枪杆中注入魔力。
　　“嗯，开始吧。”
　　慎二摆出同样的架势，随后，枪芒一闪。
　　无论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繁华，她都安安稳稳地待在日本西部的小城市里，哪里都不去，过着按部就班，几乎是一成不变的生活。
　　今天也是一样。
　　六点起床，简单洗漱过后，去后院打两套“女子护身术”，将身体彻底活动开后，按照师匠教导的方法冥想到七点。
　　接着和家人共进早餐，和正在核对当日行程的养父养母道别。
　　因为今天没有社团活动，所以樱的动作要悠闲很多。
　　不急不忙，不紧不慢。
　　可能是和橙子、羽丝缇萨这样突破生命限制的长生种相处多了，樱的性格也是出奇的沉稳。
　　喜欢她的同学说她有大和抚子地风范。不喜欢她的则说她不像年轻人反而像个老太太。
　　虽然樱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要气质有气质，性格又好，但她再好也不可能让人人都喜欢。
　　你喜欢的点，或许就是其他人讨厌的点。
　　有的是个人审美问题，有的是因为嫉妒。
　　比如现在
　　某个男生在午休的时间把樱叫到了天台，有些热切又有些害羞地对她说：
　　“间桐樱，我喜欢你，和我交往吧。”
　　樱半是困扰半是歉然地低下头：“谢谢你的心意，但，但是对不起，我不能接受。”
　　“为，为什么？”男生倍受打击。
　　“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对不起。”
　　说完，樱一路小跑着离开了天台，离开了男生的视线。她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晚熟的小女孩，她知道什么样的处理方式最好。
　　在回教室的路上，她听到不少沿途的学生都在议论。
　　“又来？”
　　“这次又是谁？”
　　“刚才好像看到篮球部长过去？”
　　“哇，这可是有名的风云人物，篮球打得好，人又帅，又有钱，她还有什么不满意？”
　　“谁知道呢，反正我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该不会是在借此提高身价吧。”
　　类似的风言风语，樱已经听过很多次，早已不去在意。
　　因为她最喜欢的哥哥和姐姐都对她说过。
　　不遭人妒是庸才。
　　那些人都是在嫉妒，嫉妒你。我妹妹这么优秀，这么可爱，那些平凡无能的家伙当然会嫉妒。
　　你根本不需要往心里去，做好你自己，把你优秀的一面展现出来，让她们认识到差距，尽情地嫉妒吧。
　　我就喜欢看那帮无能的家伙在背后咬牙切齿，却不能把你怎么样的败犬姿态。
　　不得不说，哥哥和姐姐在某些方面真的很合拍，虽然看上去一直很不对付的样子。
　　回到教室后，相熟的女同学纷纷围了过来，重复着类似的对话。
　　“这次是第几个了？”
　　“第九、还是第十？记不清了。”
　　“高大帅气、娇小可爱、年上年下都有了，你说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
　　“我，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樱小声说着。
　　“骗人，每次问你你都这么说，但我们从来没见过你说的那个人。”
　　“是，是真的，他只是比较忙，在冬木的时间很少。”
　　“你说的该不会是你的爸爸吧，这个回答可不算数。”
　　“不是啦，父亲你们都见过的。”
　　“对哦，那是谁呢？”
　　“嘿嘿……”
　　樱浅浅地笑着，压低声音和好友说起了少女之间的悄悄话，直到午休时间结束。
　　下午课不多。不过樱离开学校的时间通常会比较晚，因为社团活动会花掉不少的时间，她又是通常留到最后整理东西的人。
　　有人觉得这样做很傻，但樱不觉得，因为她在通过这样的方式提高自己的家务能力，就像家里明明有佣人，她依旧坚持自己下厨。明明慎二回来之前都会提前说一声，樱依旧每天坚持打扫慎二的房间一样。
　　因为她要让哥哥不管什么时候回来都能住上干净整洁的房间，不管什么时候回来都能吃上可口的饭菜。
　　这两样，是她的坚持，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出去。
　　养母艾尔莎说你这样很傻，樱却微笑着反驳：
　　“是母亲你教我的，成为他离不开的人，让他养成一种习惯。这样不管他走到哪里，都不会忘了你。”
　　“人小鬼大。”
　　艾尔莎轻轻戳了戳樱的脑门，后者眨了眨眼，钻进了慎二的房间，在他最喜欢坐着的窗边，轻轻地诉说着。
　　“哥哥，小樱今天也过得很快乐哦。早上的时候……”
　　有时是对着电话，有时是对着空空荡荡的房间。
　　每一次都是同样的开头，每一次都是同样的结尾。
　　“哥哥，我等你回来。”
　　一天、两天、三天……
　　一年、两年、三年……
　　默默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