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姑獲鳥開始

活兒該

科幻小說

河北,壹座要在地圖上找很久的小縣城裏。 她透過車窗打量著眼前布滿灰塵和汙漬的夜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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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壹撇壹捺念個人

從姑獲鳥開始 by 活兒該

2019-5-27 13:05

  【太平文疏·陽丸】
  類別:法典!
  上限:六司
  自正壹道《黃帝九鼎丹經》演化而來,共書三百零六道陽術,記載五谷豐登,風調雨順,陽神出竅,活死人肉白骨之術。
  習者功德無量,化三災,除六難,不懼五弊三缺。
  【太平文疏·陰丸】
  類別:法典!
  上限:六司
  自正壹道《五鬥米巫鬼總錄》演化而來,共書三百零六道陰術,記載養鬼,請神,風火雷電,吞雲吐霧,撒豆成兵,法身天地之術。
  陰陽二術,只能修行其壹。
  對於法典,李閻自己沒有直接修行的想法,且不說“永久滯留該果實”的副作用,太平文疏的風格也和李閻格格不入。
  實際上,行走穿行果實強化傳承的路子,和修行本土果實法典相比,有明顯的優勢。
  十夫人也好,章何也罷,都在法術神通上傾註了十余年的心血,才有“九曜”以上的水平。而李閻只花了大半年,就堪堪趕上。
  何況,這些法典擺明了上限只有六司。而閻浮行走的路子,卻走出過曹援朝這樣的“四禦”強者。
  二者孰優孰劣,壹看便知。
  向閻浮獻祭法典,可以不用花費時間,直接得到法典中的壹部分法術神通,這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合適的傳承搭配法典法術,也許能發揮出壹加壹大於二的效果……
  十夫人生前夢寐以求的,是太平文疏中的陽丸。用來抵抗“楚服厭勝術”的副作用。
  李閻的想法,是把這顆陽丸留給鄭秀兒,無論是情感趨向,還是從長遠的利益考慮,這都是完全值得的。至於陰丸,李閻就自己留下了。
  至於【太平文疏·陰丸】當中的法術內容,要等到回歸之後再查看。
  “秀兒呢?”
  李閻問站在壹邊的潮義。
  “偏房,林老頭給她上晚課呢。”
  潮義回答。
  李閻若有所思:“林元撫?”
  潮義可能覺得自己表達得不清楚,又補充了壹句:“林老頭對秀兒很好。”
  自從發覺秀兒的成長,潮義對林元撫的態度軟化了很多。
  他視秀兒如己出,只要對結果對秀兒好,就算有時候林元撫的行為有些出格,很多時候,他也是睜壹只眼閉壹只眼的。
  說到底,對於讀書人,這個年代的人還是有壹種不明覺厲的憧憬和尊敬。誰都知道,能得到林元撫這樣入世的大學家的教導,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老頭子對秀兒很好……”李閻自己念叨著,忽然搖了搖頭:“潮義哥,人啊,不能太把自己當回事。”
  潮義沒聽懂:“什麽?”
  “沒什麽。”
  李閻想起當初初到廣州時,那些“師兄弟”們的嘴臉,卻灑然壹笑,他攥緊兩顆丹丸,朝偏房去了,只留下壹句話。
  “在有的人眼裏,泥腿子就是泥腿子,土匪就是土匪。人家同情妳,人家也得剿妳!”
  七月正是初夏,潮義心裏卻是壹冷。
  ……
  “義不抵命,勢危難拒小人。”
  林元撫疲憊地揉了揉眼睛,秀兒見狀,自旁邊的書案,給林老頭遞上了壹杯濃茶。
  “今天,是我教妳的最後壹課了。”
  老頭子抿著嘴看了壹眼個頭還小的秀兒,沒接茶水,而是說了這麽壹句。
  “妳家天保哥跟我說,明日,便派人送我回廣東。”
  秀兒怔了怔,她輕輕把茶放下,回到自己的位置拿起筆桿,垂著頭不說話。
  盡管林元撫在大嶼山的時間不長,可這老頭學識淵博,又風趣幽默,和秀兒相處這些日子,讓外人見了,真是爺孫壹般。
  這時候林元撫要走,鄭秀兒情緒低落是可以預見的。
  秀兒垂著頭顱,桌上的宣紙上卻滴滴答答濕了壹大片,只是女孩倔強,強忍著沒發出聲音。
  “哎……”
  林元撫張了張嘴,最後化作壹聲嘆息。
  “丫頭,妳想學的,我也教了個七七八八,妳年紀小,忘了些就忘了些。只有壹樁,妳要記牢靠。”
  林元撫臉色壹正:“白首相知猶按劍,朱門先達笑彈冠、”
  頓了頓,他又說道:“妳這孩子命不算好,心智早熟,有些話,我本來不必明說,可妳不能忘得是,妳父親鄭壹拐早年死於海難,妳的母親也早早離世,人心隔肚皮,天保仔對妳再好,他也不是妳的骨血親人。紅旗幫的權利在他手裏,今天妳是南洋海盜的盟主,明天呢?以後呢?妳要早想退路。”
  鄭秀兒才九歲,壹聽這話,沒忍住哭出了聲,小臉暴雨梨花地,煞是可憐。
  林元撫抿著嘴,整理課本剛要起身,秀兒卻脆生生地說話了:“先生,妳剛才說這最後壹句,義不抵命,勢危難拒小人。是什麽意思呢?”
  林元撫漫不經心地回答:“大義比不上性命,情勢所逼,難免要做小人。”
  “原來先生這樣的人物,到這般境地,也要做個小人麽?”
  女孩還帶著幾分哽咽,話音雖輕,卻有千鈞重。
  林元撫壹擡頭。喉頭湧動壹會,眨了眨眼:“丫頭,妳這話是什麽意思。”
  鄭秀兒抿著嘴,臉上卻啪嗒啪嗒掉眼淚,壹邊哭泣,壹邊說道:“先生,妳先回答秀兒,妳說妳少年家貧,家中曾有女兒餓死,妻子因替人浣衣染上風濕,此事是真是假?”
  林元撫眼皮壹抖,閉口不言。
  氣氛壹時間沈默下來,只有女孩的抽泣。
  “先生本是閔縣縣令林遠光之子,乃九牧林氏之後,書香門第。自幼定親,妻子陳氏是廣西布政司的獨女,先生少年得意,二十四歲便擔任廈門海防同知書記,膝下有三子,沒有女兒。所以那些個話,只是來誆騙秀兒這個不經事的孩子的吧?”
  林元撫閉著眼睛聽著,好半天才艱難回答:“這些事,妳是怎麽知道的。”
  鄭秀兒別過臉吸了吸鼻子,盡量平穩聲音:“先生未免小覷了紅旗這些年的經營。”
  她紅著眼圈:“先生雖有大才,可身陷囫圇,有力也使不出,妳編這番謊話,不過是見秀兒爹娘死得早,想以此觸動我的心事而已。”
  林元撫的臉皮微微抽動,鄭秀兒每個字都打在他的臉上。
  “先生見秀兒壹個女孩家,卻有爭勝好強的心智,便想借助話術和書本道理,挑動秀兒和天保哥的關系。縱然眼下無用,他日總會給我紅旗留下後患,秀兒說的,可有半點差錯。”
  “天保哥對秀兒如何,秀兒心中有數,書中道理,我只認壹句,仗義每多屠狗輩。娼盜盡是讀書人。”
  鄭秀兒的眼淚又留下來:“秀兒哭。不是因為先生騙我,而是因為到了今天,先生話雖誠懇,舉止當中,卻連秀兒的壹杯茶都不肯受,說到底,先生心中,對我並沒有半點情分。”
  林元撫閉眼無語。
  滴滴答答流著眼淚的秀兒走下書桌,單膝跪下,將那杯已經涼了的濃茶奉到林元撫面前。
  “秀兒別無所求,但求先生能受我壹杯茶,便不枉今日師徒之誼。”
  自打鄭秀兒頭壹句話問完,林元撫的眼睛就沒睜開過,此刻茶已經到了眼前,他卻像是泥塑木雕,動也不動。
  女孩輕輕地抽泣聲音,逐漸便輕……
  林元撫睜了眼,站起身來收拾書本,看也沒看秀兒壹眼,夾著紙張離開。
  鄭秀兒低著頭,胳膊都舉酸了,房子裏早就空無壹人。
  串珠似的眼淚順著鄭秀兒的臉往下滑落,可秀兒卻壹聲不發。驀地,她的手臂壹輕。
  “都涼了,還端著?”
  李閻端坐著,手裏捏著茶杯大口咂摸滋味。
  “誰惹我們家秀哭了?”
  鄭秀兒壹撅嘴,哇地壹聲撲在李閻懷裏。
  李閻拍了拍女孩後背,肩膀上濕了壹片。
  他臉色平靜,手裏捏著的茶杯卻喀拉壹聲。
  壹個“戒指環”被李閻從茶杯上硬生生摳了下來。落在地上,滾出去好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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