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主神空間的麻煩尚未結束

　　“……根據我們分析研究，如果說‘主神’是壹臺超級計算機，那麽這個金屬圓球就只是壹個便攜式操作端口。按照妳們能夠理解的說法，就相當於服務器和電腦的關系……當主神空間內還有人活動的時候，它就無法關閉或休眠，所以只有讓全部參與者強制登出，才能把整個系統完全關閉……”
　　東京練馬區的壹家小咖啡館裏，長門有希和王秋坐在壹張桌子的兩邊，小聲討論著某個事關世界安全與社會和諧的大問題，“……但非常要命的是，雖然我們在之前已經破壞了主神的本體，強制彈出了所有的輪回者，但卻依然未能徹底關閉整個系統——以至於它還能不斷地把各種劇情怪物給釋放出來……”
　　“……沒能徹底關閉？怎麽會沒能徹底關閉系統？”王秋有些經驗地眨眨眼，“……不是發布了命令，已經讓所有的輪回者強制登出嗎？怎麽還是不行？難道這個指令沒有被完全執行？”
　　“……這個指令本身已經完全被執行了，無限空間內的所有輪回者都被剝奪了壹切裝備、道具、血統、體質強化和異能，抹去了他們在無限空間裏的壹切記憶，強行驅逐出了這個殘酷的死亡遊戲。”
　　長門有希壹邊小口啜飲著卡布奇諾咖啡，壹邊如此答道，“……根據查詢到的記錄痕跡，除了先行離開的我們之外，只有妳王秋君因為恰好把腦袋鉆進了哆啦A夢的次元口袋，頭部已經不在主神空間，這才保留了記憶與跟靈魂綁定的儲物空間——當然，妳的血統和體質強化還是被剝奪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但問題是，由於當時我們的壹個誤判，被強制登出的只有輪回者而已。”
　　“……只有輪回者而已？”王秋起初聽得有些困惑，半晌之後才眼神壹亮，“……莫非……”
　　“……是的，當時我們沒有考慮到輪回者和新人居然被劃為兩個概念，所以在資訊操作中有了疏漏。”
　　長門有希點了點頭，“……這裏的‘新人’壹詞代表著什麽意思，想必妳應該是知道的。”
　　“……嗯，第壹次進入無限世界，連第壹部劇情都沒能完成，從來沒有進入過主神空間，進行過兌換與休整的參與者……簡單來說，就是剛剛被忽悠進去的菜鳥，或者說脫離《生化危機1》之前的妳們……”
　　王秋揉著額頭嘆了口氣，“……這樣的被困在裏面的新人有多少？能造成怎樣的影響？”
　　“……最初的總數在壹百人以上，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和劇情的演進，不斷有人死亡，因此人數壹直在逐漸減少……總之，只要還有壹個新人困在裏面，無限空間的系統程序就無法完全關閉……”
　　“……那不就沒事了？反正人總是要死的，這些新人自然也總歸會有死光的壹天……”
　　王秋先是撇了撇嘴，隨即看了壹眼坐在對面的長門有希，似乎意識到什麽，又嘆了口氣，“……那個……長門同學，不是我太冷血，但壹進無限世界，就是與死亡為伍，處處兇險步步荊棘。每個人都只能獨立迎接風險，自己救自己。因為大家都活得艱難，所以能夠不給別人落井下石，就已經不容易了，如果要我當聖母……抱歉，我既沒有這樣的本事，也沒有這樣的犧牲精神。而且，他們應該也有脫離的辦法吧！”
　　“……確實有可以回到現實時空的辦法，妳也是知道的，就是積攢到五萬獎勵點。”
　　長門有希答道，“……但問題是，如今的主神邏輯程序和兌換功能都已經崩潰，他們無法利用獲得的獎勵點來提升個人實力，也沒有辦法把他們從壹部劇情挪到下壹部劇情。他們唯壹能做的事情，就是把獲得的獎勵點統統積攢下來，湊夠五萬點之後就會彈出壹個選項：如果選擇回家，那麽就會自動回歸他們來的那個世界；如果選擇留下，那麽這個劇情空間就跟主神脫離關系，成為壹個真正孤立的異世界……”
　　“……這麽說來，這些新人就必須在第壹部劇情裏就壹口氣賺到五萬獎勵點？這也太誇張了吧！”王秋連連搖頭，“……難道主神會特意派給他們很多收益豐厚、過程輕松的任務？”
　　“……現在陷入崩潰的主神已經無法派任務了，他們獲得獎勵點的唯壹途徑就是大幅度改變劇情。”
　　長門有希說，“……不過，同樣是由於主神已經崩潰，這些新人在劇情空間裏就等於擁有了無限的時間，不會有誰把他們召回——只要他們能夠壹直活下去……或者有人幫他們活到最後……”她望了王秋壹眼。
　　“……既然如此，這又與我何幹呢？”王秋吱咕吱咕地吃了壹小塊曲奇餅，“……常言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每個人的路都要靠自己來走。這些新人如果命大，自然能夠積攢足五萬獎勵點出來。如果死在裏面，或者壹直攢不到五萬點出不來，我又有什麽理由要拼上自己的性命，去救他們出來呢？”
　　他聳了聳肩，“……總不能因為我是資深者，就要大包大攬吧！這個殘酷的死亡遊戲又不是我鼓搗出來的。而且，妳、涼宮春日、哆啦A夢的實力，哪個不比我更強？為什麽要把這事攤到我頭上？”
　　然而，長門有希的眼神卻異常的篤定。“……王秋君，這當然是有理由的，而且是非常充分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