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4。平壤。旅順

寒禪

歷史軍事

壹種更痛的痛 孫中山曾回憶說:“特達之士多有以清廷兵敗而喜者。往年日清之戰,曾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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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1894。平壤。旅順 by 寒禪

2018-5-28 06:01

第二十四章 雄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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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凍雲莫莫雨雪急。豐山築水望淒然。
  峻路羊腸行人絕。東奔西驅已幾年。
  心事蹉跎業未成。嘗盡世路辛與酸。
  世路辛酸不足顧。平素所期自剛堅。
  君不見東漢英雄班定遠。壯圖投筆平北邊。
  又不見本朝奇傑田長政。雄飛仗槊入南暹。
  丈夫豈無功名地。嗟他垂頭乞人憐。
  俯仰感來意氣奮。叱咤驅馬舉長鞭。
  朔風卷雪萬嶽震。亦以單騎入北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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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明亮打開小包,裏面是壹對用黑色絲線繡成的手套。除了手工細密,以龍騰圖案為暗花外,這手套最特別的,就是右手小指內用棉質的東西塞滿,而且還有針線拉緊,將其保持微曲狀,遠看就像是常人小指套進手套內壹般。
  收到自己喜歡的人如此體貼的禮物,蘇明亮很是感動,之前所有不快都瞬間煙消雲散,默默地看著那手套。
  心蘭見狀道:“快試試吧!”
  “好!”蘇明亮把手套載上,張開雙掌左看右看,不停道:“好!好!……妳之前量我的手掌原來就是為了這個……”
  “是啊!”心蘭提起蘇明亮的右手看:“好像還不太像……手掌有點兒鼓了……”
  “很好了!很好了!”蘇明亮看著心蘭,誠懇地道:“謝謝!……謝謝!”
  心蘭也看著蘇明亮。雖然認識了他壹段時間了,但從未見過他如此真摯,仿佛這壹刻才是真正的他,畢竟,很多時候見他都是笑臉迎人,雖說不上虛偽,但總讓她覺得這其實並不是真正的他。這時看到蘇明亮如此感動,像是有點眼泛淚光,心蘭也很安慰:“甭謝!……”又歉意地說:“妳這小指……是妳為我而斷的……”
  蘇明亮聽見後有點兒遲緩,但還保持著笑容:“別這樣說……”
  “以前生日沒人送過妳東西嗎?”
  蘇明亮未及心蘭突然有此壹問,認真思索片刻,笑容便漸漸消散,因為他真的發現,原來從小到大,不管是否生日,自己收過的禮物其實是寥寥可數。
  “沒有……就是……小時候……父親送過我……幾本書吧……”蘇明亮呆呆地回憶著。
  “沒關系,現在不是有了嗎?”
  然而蘇明亮繼續說:“這麽多年的生日……我都是壹個人過……”
  心蘭有點兒詫異,也有點同情:“妳……不是有個爹嗎?”
  “他其實不是我親爹……他是我義父……”
  “那親生父母呢?”
  “母親死了……父親……也死了吧……”
  “抱歉……”認識了這麽久了,心蘭沒想到蘇明亮竟然和嶽冬壹樣是個孤兒,甚是同情,又道:“妳義父……他總會陪妳過生日吧?”
  蘇明亮又呆了呆,深深地嘆了口氣:“忙啊!”
  “忙?”
  “他忙……我也忙……”蘇明亮的聲音甚是蒼桑,聽起來就像個老年人:“……有時候……過了壹個月才發現……原來自己又老了壹年了……”
  心蘭聽見忍不住笑了:“老什麽老?妳才二十二!”
  然而蘇明亮還是壹臉認真地說:“大丈夫三十而立,我也二十二了,我還有多少年呀?”
  “還有八年呀!”
  蘇明亮始終迷茫地看著桌上的燭光,此刻更像是自言自語:“還記有壹高人說過:‘吾年二十興壹鄉,三十興壹縣,四十、五十欲興壹國……’我行年二十有二了,壹鄉既不能興,我何時才能興壹國呀……”
  聽見如此雄圖大業,心蘭既是敬佩,又是詫異,半晌方道:“難得明亮妳有如此大誌,心蘭很是敬佩!但也不要太強求自己,要力所能及啊!”
  蘇明亮瞥了心蘭壹眼,淡淡地說:“不強求自己,老覺得自己還年輕的人……他們才是垂垂老已……”
  雖然見蘇明亮罕有地盡訴心裏話,但甚是感慨,心蘭見其難以抽身,便想說點愉快點的事情。這時見其右手握拳托著下巴,那只假的小指不會跟著彎曲,便有點“蘭花手”的味道,心蘭看見便撲哧笑了。
  蘇明亮楞了楞。
  “妳看妳的手……”心蘭還是忍禁不俊。
  蘇明亮壹看也憋不住笑了。
  心蘭趁機說:“別想太多了!今天是妳生日,妳該高興點兒!快吃東西吧!”
  蘇明亮見心蘭如此安慰自己也很是安慰,回復了那壹貫的自信:“對!也餓了!”拿起了刀叉,看著在餐廳中央翩翩起舞的人們又說:“待會不知蘭兒小姐賞不賞臉,跟明亮共跳幾步西洋舞步了?”
  心蘭也笑道:“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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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過晚餐後,兩人在餐廳中央翩翩起舞。
  此刻兩人雙手十指緊扣,兩張臉相距不足壹尺。
  蘇明亮看著心蘭,外表平靜,壹步壹步小心翼翼地跳著。然而如此美人當前,芬香撲鼻,內裏早已怦然心動,何況此人更是自己傾慕已久之人?
  雖然眼前是自己的恩人,但畢竟男女有別,心蘭初時也有些顧忌,舞步不甚暢順。但當深深感受到眼前人的鼻息和十指緊扣的那種感覺,心蘭合上眼睛,想起了另外壹個人來,而這時舞步也變得熟練起來。
  看見心蘭壹時眼簾半垂,壹時合上雙目,但越跳越是投入,蘇明亮不禁問:“怎麽了妳?”
  “沒事……”心蘭楞了壹下,動作又慢了下來。
  “沒想到妳不單會西洋舞,而且跳得這麽好。”
  “以前在教堂那裏學過。”心蘭沈醉在回憶中,臉上帶上半點緬懷的微笑。
  “誰教的?”
  “是壹對洋人夫婦教咱們的。”
  “是嗎?”蘇明亮猜到“咱們”是指誰,敷衍地笑了笑。
  “妳又怎麽會懂跳西洋舞了?”
  “我……”蘇明亮回避了心蘭的目光:“……也是跟別人學的……”
  “洋人?”
  “不……是個……好朋友吧……”蘇明亮像是有些感慨。
  心蘭也沒多問,只是應了壹聲,兩人隨著音樂繼續跳舞。
  這時音樂便得柔和起來,燈光也變得更為暗淡。
  二人的腳步也慢了下來。
  蘇明亮見心蘭壹直沒看自己,便直楞楞地看著她。這時燈光暗了下來,淡淡的燭光映在心蘭那白裏帶紅的臉上,配上那櫻花般絳紅色的雙唇,蘇明亮只覺心蘭更美了,不自覺地踏前壹小步,身子漸漸前傾,嘴巴慢慢地貼近心蘭的額頭。
  正當自己也覺得有點急功近利的時候,心蘭竟然沒有壹絲反抗!
  蘇明亮意想不到,又喜出望外。聞到心蘭的體香,鼻子也被其散發所觸動,他這時只覺,如果能親吻心蘭壹下,哪怕是多斷幾根指頭,也是值得的。
  經過這幾個月的出雙入對,心蘭當然早已意識到蘇明亮對自己的心思,而自己也不敢說自己對他完全沒感覺。此人不單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且相貌俊俏,彬彬有禮,見多識廣,智勇雙全,更得父親歡心,對自己又體貼入微。生於官宦之家,心蘭能接觸的同齡小孩就少之又少,除了嶽冬和哥哥,長大後能常見面的男孩就更少了。加上身邊的閨蜜早有說話,故心蘭也想過,如果自己從來沒有遇上嶽冬,蘇明亮很可能就是自己的夫君了。但心蘭心裏總有壹種感覺,就是蘇明亮這人太完美了,完美得……有點像這間餐廳。
  這時察覺到蘇明亮壹直在註視著自己,又感到他漸漸地靠近,心蘭初時也沒反抗,只是低下了頭,心跳加快,臉蛋變紅。
  吻,只差壹分。
  然而,蘇明亮越是靠近,心蘭越是不自覺地想起了嶽冬。想到嶽冬上次去郭家村剿匪的前壹晚,扶著自己雙臂欲親吻自己的那壹刻,又想到嶽冬始終還未親吻過自己,直至想到他那句“我就是不想當兵而已”的悲鳴,還有自己如何當眾數落他,而這壹刻其人還是杳無音信,生死未蔔的時候,心蘭再不能自已,把頭側向壹邊。
  蘇明亮十分失望,凝視著心蘭良久,深深地呼吸壹下說:“是他吧?”
  心蘭沒有說話,也沒看蘇明亮。
  “如果妳從來沒有遇見他……我們……應該可以壹起吧?”蘇明亮的聲音裏盡是唏噓和無奈。
  “是吧……”見蘇明亮對自己充滿愛慕之情,心蘭也很感動,但畢竟她始終放不下嶽冬。
  “如果……他回不來,我娶妳好不好?”
  心蘭忙瞪著蘇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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