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狀元

天子

歷史軍事

睜開眼,壹陣朦朧。
當瞳孔重新聚焦,面前卻並不是平素習慣見到的白色,而是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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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壹章 器重

錦衣狀元 by 天子

2023-11-5 17:25

  朱四考完回來時,壹臉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慶幸,走到朱浩面前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過來。
  唐寅與儲玉等人交流過後,走回來時正好聽到朱浩和朱四的對話。
  “太難了,就好像真的科舉壹樣,當時我好緊張,握著筆,手心出汗不止,不過好在我把兩篇文章都寫完了。”
  朱四說到這兒,長舒壹口氣,臉上終於有了笑容。
  不管怎樣,朱四總算在多對壹,壹群人盯著的情況下,完成了人生第壹次正式的考試。
  而且還把文章寫完了,實屬難能可貴。
  朱浩問道:“什麽題目?妳可還記得自己寫了什麽?”
  “兩道題,壹道《論語》題,‘有子曰:禮之用,和為貴。先王之道,斯為美,小大由之。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禮節之,亦不可行也。’這道題相對簡單壹些,後面的孟子題有些難,‘曰:君饋之,則受之,不識可常繼乎?’”
  朱四說到這兒,有些遺憾,可能第二道題他發揮得不是很好。
  朱浩聽完題目,唐寅也正好走過來,不過唐寅沒說什麽,朱四趕緊給唐寅行禮:“見過唐先生。”
  朱浩道:“這位張提學,出題很工整,看來他沒有刻意出簡單題讓妳來作答,就看妳的文章在他那邊能得到如何評分了。”
  唐寅聽了兩道題目,點了點頭,很是贊同朱浩的說法。
  如果是壹般的提學副使給世子出題,世子還只是個十歲大的孩子,出的題目必定務求簡單,但這兩道題從出題角度來說,並不算“匆匆應付了事”那種,尤其第二題,對壹個十歲大孩子,尤其還是興王世子,有點“超綱”了。
  第壹題講究禮法的施用,有點勸諫和指導朱四將來如何治理國家的意味,也可以說是教朱四將來如何治理好王府。
  第二題則是講養士的問題,不能指望每次給人家饋贈讓人家來拜謝妳,這不是養士而是施舍,想要重用不應該只想著給壹些吃穿住行的東西,而應該賜予官職……
  站在壹個朝臣的角度,張邦奇出的兩道題目都恰如其分,沒有超出臣子的本分,暗中卻在教導世子如何為人處世。
  朱浩都覺得張邦奇這兩道題出得很不錯。
  ……
  ……
  隨後是張邦奇閱卷和給出評語的時間。
  到下午時,袁宗臯和張景明等人宴請完張邦奇後回到王府,帶上唐寅、儲玉、朱浩壹起去見興王。
  昨日朱浩考中生員,還沒有去向興王行謝禮,畢竟最近興王的身體不太好,見外人的時間不多。
  到了書房,袁宗臯笑著將朱四的兩篇文章四書文原稿交上去,並轉達了張邦奇的評價。
  袁宗臯道:“……張學道評價,世子學問卓然,才華方面非常值得肯定,他若是參加科舉,即便以十歲之身也不輸壹般童生、生員,其文章已能在科舉場上有所進益。”
  “是嗎?咳咳。”
  朱祐杬壹邊咳嗽,壹邊仔細端詳自己兒子的文章。
  這個當爹的,這壹兩年身體不好,對於兒子學業的督促已不像頭幾年那般事必躬親,看過兒子的文章後也覺得驚訝:“這真是世子寫出來的?果然與之前大不相同,怎感覺壹夜間,他好像長大了?”
  做父親的沒想到兒子在學業方面進步會這麽大。
  袁宗臯笑著回頭望向唐寅:“還是王府的教習教得好。”
  這不單純是在稱贊唐寅,也在贊譽進王府不到壹年的儲玉,更好似在對興王說,以前唐寅教的也就那麽回事,壹直到儲玉來了後,世子的學問才突飛猛進,難道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好,好,王府的教習應該受到表彰,幾位先生辛苦了……也包括朱浩,平時世子課業督促都仰仗於妳,世子平時便對我說過了。”
  朱祐杬特別表揚了朱浩,壹臉欣賞的樣子。
  袁宗臯的面色顯得很尷尬。
  我這邊強調的是儲玉的到來讓世子的學業出現大幅度進步,妳怎麽反倒去誇獎朱浩?聽口氣像是世子在興王面前表揚朱浩,那……這事兒就不好預判了,誰知世子居然不稱贊自己的先生,專門為自己同學表功呢?
  朱浩出列回道:“謝殿下誇獎,這都是學生應該做的事。”
  朱祐杬感慨道:“本王原來的意思,是讓妳在考中生員後,就到南京國子監讀書,盡快積累學問,通過鄉試。但世子的課業實在缺不了妳,接下來就得多辛苦妳,壹邊備考鄉試,壹邊繼續輔導他課業,我在這裏多謝了。”
  興王在兒子教導方面非常看重,為了讓兒子得到最好的教育,甚至不惜以學生家長的身份,向朱浩這樣壹個孩子行哀求之言。
  這更讓袁宗臯無地自容。
  朱浩急忙恭敬行禮領命。
  唐寅在旁看了,心中直樂。
  妳袁宗臯想挑撥我們師徒跟世子的關系,可問題是人家興王又不是閉目塞聽的昏庸無能之輩,對於世子課業的情況有著清楚的認知,明白對世子課業輔導最多的不是我,也不是新來的儲教習,而是朱浩,誰讓朱浩才是平時陪世子長大的同學兼日常輔導功課的先生,還兼學習榜樣呢?
  “咳咳咳……”
  朱祐杬說到這裏,又劇烈咳嗽起來。
  張佐壹臉關切:“王爺,您還是多休息靜養,這邊的事有兩位長史在,不會出問題。世子課業,也會由幾位教習,還有朱浩這個小先生教導,壹定不會耽誤。”
  朱祐杬咳嗽稍微平復,用欣慰的目光望著在場眾人,頷首道:“我的病情,自己心中有數,只希望諸位好好栽培世子,助他走上正途。”
  ……
  ……
  朱浩和朱四壹前壹後,同樣參加了張邦奇舉行的考試。
  朱浩獲得了功名,朱四則得到了張邦奇的肯定,這讓朱祐杬非常欣慰,而且在這之後,興王府並沒有懈怠世子的學習,反而因為興王自知大限將至,要求對世子課業要求更加嚴格。
  也許當父親的在想,若是我走了,兒子少了管束,那時他是否願意讀書還另說。
  就好像我那皇帝侄兒,在他爹過世後,不是如脫韁野馬般就此誰都拉不住?如果我兒子將來也這樣,那可如何是好?
  於是乎……
  朱四進入壹段近乎魔鬼訓練般的讀書生活,起早貪黑。
  不再學基礎的經籍理論,而是專門學寫文章,指導最多的仍舊是朱浩。
  轉眼已到八月底。
  這天興王突然召集王府中主要官員和幕僚去書房議事,特別指出朱浩壹起去。
  唐寅與朱浩壹同前往時感慨不已:“看來興王覺得妳將來註定會成為世子左膀右臂,希望從現在開始,妳就要更多地參與到王府日常事務中來,這是為將來王位傳承做準備。”
  這種話,也就老少二人私下裏說說。
  王府對外統壹的口徑,還是說興王的病會逐漸好起來。
  這次再見興王,還是那般,咳嗽個不停,當然病情也沒顯得有多惡化,看上去精神還有少許好轉。
  等所有人到齊後,袁宗臯說明這次召集會議的目的。
  “……本月初壹,當今聖上突然微服現身於昌平,欲出嘉峪關,為巡關禦史張欽所阻,寧死不放聖上過關門,如今陛下已折返京師,似有再出關之舉。朝野多有議論,乃因如今內閣重臣靳少傅已致仕,首輔大學士楊閣老仍未回朝,陛下之作為已難為世人勸阻。”
  唐寅問道:“那袁長史之意,是興王府上奏勸諫?”
  在場之人中,能直接這麽提出問題的,好像只有唐寅了。
  他在興王府體系中屬於另類,不需要受那些條條框框的約束,問話從來都這麽直截了當。
  袁宗臯看了朱祐杬壹眼,發現興王無特別表示後,這才點頭:“是有此意。”
  張佐明顯提前參與到跟興王的秘密商談中,道:“諸位,當今聖上尚未立下儲君,如今之舉非常突兀,此時興王府當勸說聖上以國事為重,不當不興兵時興兵,以貿然之舉亂大明綱常。”
  這話說出來,問題就有點尖銳了。
  或許是張佐沒太多學問,想到什麽就說什麽,但情況卻是皇帝正在興頭上,誰敢上奏勸說?興王府更不能出面,尤其不能拿皇帝沒有立儲君這件事開講,不然的話,這本是明擺著告訴別人,興王府對大位有覬覦之心嗎?
  朱浩在旁卻聽出壹些難明的意味。
  歷史上正德十二年八月初壹,朱厚照出嘉峪關而不得,之後在當月十三悶悶不樂回到京師,都以為他會消停下來,結果八月二十三他就再壹次西進,趁著巡關禦史巡查白羊口不在嘉峪關時,直入關口,並在九月初壹抵達宣府。
  現在都已經是八月二十九,不出意外的話,這會兒估計皇帝壹行已宣府城關在望了。
  興王府居然還在討論要不要勸諫皇帝?
  妳們可真是後知後覺……
  不過想來這時代消息傳遞速度沒那麽快,再加上這次皇帝出嘉峪關,朝廷壹定不敢聲張,怕被韃靼人知曉派兵截殺,興王府自然也就蒙在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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