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狀元

天子

歷史軍事

睜開眼,壹陣朦朧。
當瞳孔重新聚焦,面前卻並不是平素習慣見到的白色,而是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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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八章 怨念

錦衣狀元 by 天子

2023-11-5 17:28

  不到半個時辰,張璁便出現在戲樓。
  他從皇宮出來後,心情郁悶,想見朱浩又不知可以在哪裏見到,卻不知這邊朱浩已給他安排了門路,讓錦衣衛直接護送他到戲樓來。
  當見到朱浩跟唐寅坐在壹起的時候,張璁心中的郁悶可想而知。
  “秉用兄,今日妳在朝堂上,為陛下出面議禮,舌戰群儒,立下大功,辛苦妳了。”朱浩笑著跟張璁寒暄。
  張璁目光不由瞥了唐寅壹眼。
  好似在問,我辛苦自然是辛苦,但問題是為何我出了大力卻沒分享到勝利果實,反倒被妳旁邊這位給輕易摘取了?
  張璁先對唐寅拱手:“見過唐學士。”
  “這個……”
  唐寅想解釋壹下,很想說,翰林學士之職我本來不想要。
  話到嘴邊,卻不知該如何出口,本屬於張璁的職位,落到妳頭上,妳的解釋很容易被理解為說風涼話,人家能愛聽?
  朱浩道:“我也是剛知曉,唐先生接替黃學士為翰林學士……來來來,坐下來敘話吧。”
  張璁和唐寅同時望向朱浩。
  張璁目光裏滿是不可置信。
  妳剛知道?
  妳作為皇帝身邊頭號智囊,大禮議都是妳發起的,妳怎麽可能剛知道?妳敢說這件事不是妳在幕後策劃?
  唐寅則明白朱浩為何會這樣說,因為朱浩先前說過,要為自己培養政敵,那故意裝作剛知曉,不就是在張璁面前惺惺作態,引起張璁對他的恨意?
  這分明是在玩火啊。
  唐寅並不想在朝中結下什麽政敵,現在他對朱浩也沒什麽可勸的。
  都已經到了這般田地,說什麽也徒勞,除非他自己主動把翰林學士的職位給辭掉。
  可已經到手的高位……憑什麽讓我讓出去?
  ……
  ……
  三人落座,張璁盡可能保持風度,讓自己看起來對於名利地位沒什麽追求,也對唐寅升翰林學士的事表達了恭喜。
  那是因為……
  他自知現在沒實力跟朱浩對抗,既然朱浩能把唐寅擡到翰林學士的職位上,那擡別人也是輕而易舉,或許回頭唐寅就入閣或是退休下來,把翰林學士空出,下壹個就讓他接替了呢?如果朱浩不重視他的話,為何還要見他?
  “……今日議禮仍舊不成,難免讓人沮喪,不過如今朝中輿論,對大禮議愈發有利了。”
  朱浩對當下的局勢評價了壹句。
  張璁請教道:“那朱先生,議禮幾時才會有定論?”
  朱浩笑道:“秉用兄何以如此直接來問?如果能給出準確的時間,那我們現在又在爭取什麽?”
  張璁也不客氣了,當即道:“若是想以朝中臣僚松口,同意議禮,無論換誰為首輔,或是以誰為禮部尚書,都是無法達成目的的,該出變亂,仍舊會出。為今之計,只有讓陛下果斷頒布詔書,打臣僚壹個措手不及,如此大事可成。”
  壹旁的唐寅聽了,心裏也在感慨,難怪敬道要培養張秉用當政敵。
  朝中那麽多人,要說做事果決,還有眼光之狠辣,少有人能與之相比,就連黃公獻怕也要靠邊站。
  朱浩道:“秉用兄說得有幾分道理,但陛下強行下詔,已非首次。前兩次的結果,妳也看到了,並不太好。這也是為何要在朝中栽培議禮派勢力的原因。
  “秉用兄如今為翰林侍讀,應該以自己的影響力,多在翰林院中動員,壯大我們議禮派的聲勢,不然真到陛下頒布詔諭那壹天,翰林院內是否會先起反彈?到那時……不太好收場啊。”
  張璁似乎並不同意朱浩的說法,語氣很沖:“光是幾個翰林,如何能改變朝中大勢?朱先生既為陛下謀臣,當直言上奏,請陛下果斷下旨才對,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優柔寡斷,久拖不決。”
  唐寅見雙方好像有了爭執,趕緊和稀泥:“秉用,妳且稍安勿躁,事情壹步步進行,操之過急不是什麽好事。”
  張璁瞧不上唐寅,雖然表面上他對唐寅比對朱浩還要恭敬。
  唐寅的話,他也不想放心裏。
  朱浩笑道:“秉用兄在大禮議上有何見地,其實可單獨上奏,未必需要每件事都聽我和唐先生的,陛下會采納各家之長,為議禮做定奪。”
  幾句話下來,雙方已經有了隔閡。
  唐寅不由琢磨,朱浩這招“借刀殺人”可真管用,借他唐寅升翰林學士這把刀,讓張璁產生恨意,張璁表面上對他們畢恭畢敬,其實心底已經產生逆反心理,估計接下來就要獨立出來單幹了。
  朱浩道:“順帶,秉用兄在各地為官時,似因議禮結交了壹些同僚,不如請他們為妳壹同參謀,順帶舉薦給陛下,請陛下將他們召至京師,分配到各衙門聽用。”
  “嗯?”
  張璁聽到這話,先是吃驚了壹下。
  朱浩居然知道他在地方上結交了不少朋友?不過仔細想想,這件事不是秘密,在他回京見朱浩時便提過。
  但現在朱浩這麽說算幾個意思?
  朱浩會誠心實意幫他?
  還是說,朱浩是在警告,不能用這些人?妳敢把這些人報上來,我就把他們派到山高皇帝遠的地方,讓他們終生不能受朝廷重用?
  張璁道:“在下壹心為議禮奔波勞碌,而今力不能及,想能獲得更多的……機會,為議禮奔走。”
  朱浩笑問:“哦,妳是想在官職上更進壹步?”
  “……是。”
  張璁稍微猶豫,還是實話實說。
  “秉用兄,妳的心情我能理解,可問題是,妳我乃同科進士,以我們這壹科進士來說,妳的官路已算最為亨通,若陛下再度提拔,對妳日後在朝為官來說,未必是好事,畢竟……這朝堂講究論資排輩,還是要有點耐心啊。”
  朱浩婉轉地否決了張璁升官的提請。
  張璁又不自覺看了唐寅壹眼。
  好似在說,我不行,那憑什麽他當官沒幾年,卻可以做到翰林學士的職位?
  唐寅本來還挺可憐張璁的,但看張璁這副急切的樣子,卻又覺得朱浩在某些事上做得很對。
  要說妳張璁怎麽這麽沒數呢?大禮議是妳率先發起的嗎?妳只是朱浩所用的棋子罷了……他不用妳,就用別人,就算妳在各地為官時拉攏了壹些同黨支持大禮議,可對大禮議結果產生了什麽積極的影響?
  妳憑什麽覺得,妳可以跟我,跟朱敬道相提並論呢?
  妳是興王府出身嗎?
  妳做這壹切的目的,是為了興王府還是為了妳自己,妳心裏應該很清楚。
  妳跟我們不壹樣!
  朱浩道:“大禮議事成後,陛下壹定會論功行賞,到時會根據今日功績,做出應有的官職升遷,到時秉用兄壹定會借助這股東風,青雲直上。
  “秉用兄,估摸著年後,蔣閣老等人退下去,議禮完成之日,妳的升遷機會就將到來,只要用心為陛下做事,壹切皆有可能。”
  ……
  ……
  朱浩用壹套官話套話把張璁給懟了回去。
  張璁繼續做他的翰林侍讀,而唐寅當上了翰林學士,雙方地位上的差距,壹目了然。
  張璁走後。
  唐寅道:“其實妳沒必要留下我……妳自己跟他說就行了……”
  朱浩笑道:“拉仇恨懂不懂?妳不在這裏,他心中的怨恨沒那麽深,想要達到的效果也沒那麽好。”
  唐寅白了朱浩壹眼:“換了我是他,也會覺得前途渺茫,先有黃瓚,後有我,也明知道背地裏還有個妳,也就是說,他想當翰林學士,指不定要等到什麽時候,再想入閣的話,更是遙不可及。妳就不怕他暗中使絆子,把妳的事對外張揚?”
  朱浩道:“那他張揚去好了,反正我隱藏在暗處也累了,可能該走向前臺了。”
  “妳……唉!”
  唐寅本來還想語重心長跟朱浩談談,此時也選擇了放棄。
  朱浩道:“唐先生,趕緊回府去吧,估計給妳傳旨的人等急了……記得陛下召妳入宮的時候,態度放謙和壹點,不要總說什麽請辭回鄉的事,種桃花在哪兒都能種,京城之地也可以給妳準備幾畝園子,就在京師左近,沒事去照看壹下也挺好。”
  “嗯。”
  唐寅沒好氣地應了壹聲,起身離開。
  ……
  ……
  張璁走出戲園子,心裏愈發生氣,額頭青筋崩露,抓著轎子木桿的手握得緊緊的,指甲幾乎要把手心劃破。
  “老爺,回翰林院嗎?”
  外面的轎夫問詢。
  “打道回府!”
  張璁氣呼呼地道。
  等張璁進了自家宅院後,特地吩咐任何人不要前來打擾。
  而張璁直接進入書房,好像有什麽重要的事急需他處理。
  恰在此時,張府下人前來通稟:“老爺,閆先生來了。”
  “請他過來!”
  壹名五十歲上下,好像道士模樣的人,穿過張璁京師府邸的正院,來到書房前,敲門後進到裏面。
  此人名閆機觀,本是壹名遊方道士,張璁在山西為官時結識,後來未跟張璁到永平府上任,卻在南京重逢後幫張璁遊走。
  “張大人,聽說朝中翰林學士已有人選,與您又擦肩而過?”閆機觀也不客氣,上來便直言道。
  張璁壹拍桌子:“陛下任人唯親,連誰能匡扶社稷都無法查明,真是……”
  “張大人慎言!”
  閆機觀微笑著說道,好像心中已有應對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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