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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打老虎額

歷史軍事

  久經商戰中勾心鬥角,推杯把盞中爾虞爾詐的文學青年陳凱之回到了古代。   放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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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1章 真命天子

大文豪 by 上山打老虎額

2018-6-12 22:20

  此時……
  在這廳中已是鴉雀無聲,幾乎所有人都震住了,不敢相信的註視著陳凱之。
  空氣裏幾乎可以聽到針落的聲音。
  這壹切實在過於意外,讓人壹時無法接受。
  是的。
  他們很激動,很興奮,幾乎可以說是狂喜,雖然陳凱之沒法說清楚過去的事情。
  可是……陳凱之的過去,又有什麽意義呢?
  只憑這個胎記,似乎就已有了答案。
  這個世上,根本就不會有第二個這樣的胎記,陳凱之身上的胎記是獨壹無二的。
  陳義興終於沒有再問了,他突的,有了壹些哽咽,眼淚模糊的看著陳凱之,格外激動地說道。
  “先皇……先皇與我,乃是異母同胞,可壹直……壹直對我極好,我們,便是壹母同胞的兄弟壹般,真真想不到,想不到啊,想不到……先帝竟是有後了,竟是有後了,原來是妳……是妳……”
  說罷,他老淚已是撲簌而下。
  無數的回憶湧上心頭,令他感慨萬千,他已是忍不住心頭的激動,顫聲說著。
  “妳可知道,可知道……有多少人,暗中在找尋妳,找尋了妳許多年,妳又知道不知道,當初,為何我會和妳在自金陵北上的船上相遇,為何,我壹直住在南方……”
  陳凱之先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此時心裏卻是震撼,原來,陳義興壹直在南方,所謂的遠離朝廷,或許也有在暗訪皇太子的緣故。
  壹眾人都圍著陳凱之看,仔細的端詳著。
  “像!”這時,楊彪突然激動的開口:“太像了。”
  “什麽?”陳凱之壹呆,目不暇接的看向楊彪,壹臉疑惑的皺眉。
  楊彪捋須,喜滋滋的道:“真是太像先帝了。”
  像嗎……
  陳凱之覺得楊彪在逗自己,先帝的畫像,自己是看過的,哪裏像了,五官上,壹丁點都不像好嗎。
  不過……人就是如此,想來是對方對自己的身份已沒有任何的質疑,自然而然,產生了心理暗示,因此便覺得自己像了。
  即便是不像,他們不會起任何的懷疑了,身上的胎記已經證明了他的身份。
  陳凱之的身份已經毋庸置疑了,他竟是成了先帝的遺子。
  這他媽太戲劇了。
  陳凱之不禁苦笑:“學生覺得,不是很像。”
  “妳不懂,老夫說的是神韻,妳和先帝的神韻,簡直是壹模壹樣,像是壹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楊彪捋著須,格外認真地說道。
  陳凱之汗顏,既然人家說像,那就像吧。
  壹旁的晏先生卻是呆呆的看著陳凱之,從驚喜到陷入了深思,隨即,他正色道:“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陳凱之朝宴先生搖了搖頭。
  “理應沒有人知道了,學生是謹慎之人,在天人閣看書時,才發現了此事,不過,而今新皇登基,趙王執政,何況這趙王的黨羽,又是遍布天下,再者說了,幕後之人到底是誰,至今也不曾有任何影子,這幕後之人潛藏在哪裏,有多大的能量,學生……壹概不知,這種情況之下,任何揭露自己身份的事,對學生而言,都是找死。”
  “這個秘密。”陳凱之深吸壹口氣,很是無奈的開口:“學生原本是希望,永遠都爛在肚子裏,將這秘密壹直帶入棺材,因為學生知曉輕重,知道這身份,可能帶來的是殺身之禍,所以,誰也不曾透露;今日,若非是聽了晏先生的高論,壹時意動,否則,學生是絕不敢承認的。”
  這倒是大實話。
  晏先生激動的眼淚婆娑的,忍不住嘆了口氣:“若是當年,先帝在時,能尋訪到妳的行蹤,這……哎,過去的事,不必提了,現在該高興才是。”
  他顯得無比認真,環顧左右:“首先,今日在座之人,無不受先帝恩澤,楊公,是不是?”
  楊彪頷首點頭。
  陳義興亦是明白了晏先生的意思,也是鄭重其事的頷首。
  蔣學士笑了笑:“我雖未受先帝厚愛,不過……好吧,我倒是從凱之這裏,受益良多。”
  陳凱之莞爾。
  晏先生便鄭重其事的道:“那麽,今日之事,首先,若是有誰私傳出去,老夫先在此立誓,任何消息,必須先商議之後,再行決斷,任何人私下放出消息,包括了老夫之內,勢必……天厭之!”
  眾人俱都凜然。
  晏先生沒有說保守秘密,卻說不得私下行事。
  這意思就是,從此之後,因為這位皇太子,大家必須隨時暗中通消息,在適當的時候,做出適當的選擇。
  楊彪正色道:“老夫壹切以晏先生、皇子殿下,和諸位先生商議之後為準,如若不然,必遭天譴。”
  眾人竟都正兒八經的宣過了誓言。
  晏先生方才道:“那麽,凱之,有何打算?”
  陳凱之,此刻已是感慨萬千,想到這些日子以來的遭遇,想到自己壹步步才到今日,想到自己的危機四伏,他不禁苦笑:“我自下山之後,所見所聞,見到的,誠如先生所言,俱都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到處都是流民,我見廟堂之上,無壹不是勾心鬥角,卻也看到,貧賤之人,猶如螻蟻;而天下更是分崩離析,胡人時時入寇,便連小小倭人,亦是屠戮無辜,當今的世上,臟透了,也爛透了,學生並不是什麽俊才,也不敢去比擬聖王,卻壹直在想,若是可以為這天下人,哪怕做壹丁點的事,可以惠及到他們壹丁點,讓他們少遭壹頓餓,少流壹點血,便是肝腦塗地,也沒有什麽遺憾。”
  “我身上流著什麽血並不重要,我是不是什麽天潢貴胄,其實也不重要。當初下山時,學生很自私,壹切為的,都是謀自己的榮辱和壹時的富貴,可如今,學生早已不再是從前那個懵懂的小讀書人,學生所信奉的事是:若是當壹個人連自己的衣食都無法解決,卻奢談惠及天下,這是可笑的事;可壹旦,壹個人,身居高位,甚至有幸能夠兼濟天下時,若是自私自利,還念著謀身,而不敢、不想也不願去謀天下,這樣的人,和廟堂上的某些人,又有什麽分別?所以……”
  陳凱之掃視四周,他見陳義興等人聽的很認真,並且壹臉期待的看著他。
  陳凱之的話,其實並沒有什麽大道理,也沒有什麽令人激動的話語。
  這都是很樸實的話。
  而這些話,也是發自陳凱之的肺腑,在這個世界的許多歲月,早已讓他開始漸漸有了自己的價值觀,有了壹個重新去看待這個世界,看待自己的角度。
  自進入了廟堂,這無休止的勾心鬥角,早令他厭倦了,那宗室們的倨傲,某些趨炎附勢者的嘴臉,陳凱之也早已厭倦了。
  他目光壹亮,深吸壹口氣:“倘若學生的身份,可以給這天下壹丁點的改變,學生……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話,有點繞彎子,不過……大家卻是聽明白了。
  陳凱之……有大誌……
  他已明確了目標,接下來,他的人生道路,將朝著壹個不可測的方向邁進,成……則是翺翔九天之上,九五之尊,貴不可言!若是敗,便是跌入萬丈深淵,死無葬身之地。
  晏先生竟是笑了:“如此甚好。”
  他四顧左右:“別人不敢說,可老夫這老不死的東西,倒是可以為皇子殿下籌謀壹二。”
  他看向其他人,似乎在詢問眾人是什麽意思。
  楊彪嘆了口氣:“老夫曾執宰二十年,早已見慣了榮辱,上這天人閣,便是對這天下失望透頂,今日聽了皇子的壹席話,何況,老夫早和皇子打過交道,早被皇子所折服,晏先生敢,老夫,有何不敢?”
  陳義興更是沒有任何意義,而是斬釘截鐵道:“先帝若知我退縮,將來到了九泉之下,我有什麽面目見他?凱之是我侄兒,這江山,本就該是他的,本王倒是很想知道,十幾年前,是誰鼓弄風雲,本王也絕不允許,這樣的人奸計得逞!”
  蔣學士左看看右看看:“老夫似乎沒什麽用處,好吧,妳們都肯,老夫只好……勉為其難,凱之,下次作壹首詩老夫,要誇贊壹下老夫高風亮節的。”
  陳凱之朝他壹禮:“即便先生不願,學生也可以作詩……”
  蔣學士哈哈壹笑:“玩笑而已,說正事。”
  眾人都看向晏先生。
  晏先生眼眸裏,似乎閃露著精光,他抖擻精神:“首先,暫時這身份,要先隱藏起來,不過,皇子想要覬覦九鼎,那麽,就必須小心為好,只有到了皇子有了自己足夠強大的資本,方才可昭告自己的身份。因此,老夫的建議是,暫時積蓄實力,以圖大變,壹旦實力足夠時,再布告天下,招攬人心,壹決生死!”
  陳凱之當然非常贊同宴先生的想法,因此重重的點了點頭,旋即又格外認真地問道:“只是如今,趙王壹直視我為威脅,該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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