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的日常

熏香如風

歷史軍事

炊煙四起,黃狗亂吠,順著夕陽的余暉,將目光灑向院中那叢怒放的野花,呆坐在廊下的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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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2章 可以為報

劉備的日常 by 熏香如風

2021-11-6 18:53

  “多謝,鄭公。”麋竺離席下拜。
  “別駕,毋需多禮。”鄭泰急忙離席攙扶。
  稍後,鄭泰自入宮門,向薊王面陳詳情。
  “麋氏,芳齡幾何?”薊王心生慨嘆。終歸身有羈絆。
  聞薊王此問,鄭泰心中大定:“尚不及笄。”
  “總角之身,如何嫁人。”果不出薊王所料。
  史上,建安元年(196年)。呂布乘先主出拒袁術,襲下邳,虜先主妻子。先主轉軍廣陵海西,糜竺於是進妹於先主為夫人,奴客二千,金銀貨幣以助軍資;於時困匱,賴此復振。後曹公表竺領嬴郡太守,竺弟芳為彭城相,皆去官,隨先主周旋。雲雲。
  如此算來,此時麋氏,恐不過十歲。當與融漓,年歲相當。
  果不其然,鄭泰又道:“別駕言,可比融漓,養於西宮。”
  鄭泰乃山東豪傑。傾家來投,與薊王英雄相契。
  先前,代主封賞西域。諸事已畢,皆大歡喜。遂大擺筵席。席間,戲誌才附耳言道:西域大使館中,美人如玉,日積月累,該當如何?
  因太妃明令在先,不可胡風過盛,故不敢擅自做主。戲誌才醉言:何不同行,先入五十五國邸。鄭泰暗思,王宮不滿千人,必為域外諸王恥笑,遂乘興允之。
  更加薊王自斷人倫,王太後心中憂思。“主憂臣辱,主辱臣死”。鄭泰之心,可昭日月。
  “若為宮人,自當無礙。”薊王言道:“待問過(王)太後,再做定奪。”
  “喏。”鄭泰領命拜退。如此,足可交待。
  車駕出宮,再入鸞棲館,答復麋竺。
  麋竺焉能不大喜過望。
  趨利避害,人之常情。結親薊王之利大,普天之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不說王允為薊王外舅,位列上公,總領朝政。馮芳同為薊王外舅,居函園八校之首。從容自保。南州士燮、漢中張魯,因結親薊王,而“壹人得道,雞犬升天”,更比比皆是。
  只需入薊王家門。如有免死護身。
  想當年,薊王為臨鄉侯,初入京師。於殖貨裏,開立金水小市,造鎏金牌全免。後有人傳言,鎏金牌,亦可免死。故稱“免死金牌”。又聞,應有盡有袁本初、不可錯過曹孟德、別無二處袁公路,皆有此牌。
  空穴來風,事必有因。
  稍後,薊王入西宮問安,上稟王太後。
  王太後欣然應允:“我兒宮中多胡女,仙門夫人又不孕。擇漢女入宮,正當時宜。”
  “喏。”薊王自不疑有他。
  “東海麋氏,我亦有耳聞。”王太後笑道:“郁洲山,乃為妹做嫁資也。”
  “終歸,此情可報。”薊王笑答。言下之意,當初收下麋竺重禮時,薊王已料定。此人情,當可報償。
  “我兒為人主矣。”王太後語透欣慰。
  薊王無小事。
  麋竺尚未返回,徐州先已傳遍。
  徐州牧陶謙,不怒反喜。只因捆綁徐州,皆可獲利。只恨“家中無絕色,不足配薊王”。先前。徐州豪族,恥於麋竺操持賤業卻身居高位,不願與之為伍。如今,爭相結交,唯恐不及。府前裏道,累日車水馬龍。盛況空前。
  麋竺雍容敦雅,來者不拒。送出重禮,眾皆安心。
  這日,聞騎都尉曹豹到訪。麋竺遂開中門相迎。
  曹豹乃出徐州豪族。與宗親曹宏,皆為陶謙心腹。親自登門,必有要事。商場如官場。麋竺世為豪商,焉能不知。
  賓主落座,禮遇有加。
  如飴香茗,苦後回甘。曹豹落杯言道:“聞別駕小妹,將入薊王宮。不知然否。”
  “然也。”此事滿城皆知,麋竺無需隱瞞。
  “薊國在北,千裏之遙。令妹獨身壹人,恐非長久之計。”曹豹欲言又止。
  謂“四海至廣,舉目無親”。古時嫁女必有媵從,亦有相互扶持之意。
  “都尉所言極是。”略作思量,麋竺已聞弦歌而知雅意,轉而求問:“奈何家中只此壹妹,無可媵從。當作何解?”
  曹豹表情振奮,強壓心頭狂喜,這便道明來意:“別駕當知,吾有壹女,年歲相近,何不與令妹,結伴北上。”
  “哦?”麋竺佯作驚訝,遂問道:“敢問都尉,此出何人之意?”
  “不瞞別駕,乃出明公之意。”曹豹實言相告。
  莫非乃為制衡。麋竺又問:“何人諫之?”
  “乃典農校尉。”曹豹又答。
  “竟是陳元龍。”背後隱情,麋竺如何能不知曉。必是陳元龍,平天下之計也。
  “正是。”曹豹心中忐忑。唯恐被麋竺所拒。故將前後諸情,刻盤拖出。言及陶謙,亦有持重之意。
  果不其然。麋竺言道:“上命不可違。陶使君既有此意,竺,當奉命而為。然,薊王何意,不敢妄言。”
  “蒙別駕厚恩,死無以為報。他日願效犬馬之勞。”曹豹大喜下拜。臨門雙喜,好事成雙。料想。薊王當不至於,拒人千裏之外。
  俗謂“舊巢共是銜泥燕,飛上枝頭變鳳凰”。又道“息亡身入楚王家,回首春風壹面花;感舊不言長掩淚,只應翻恨有容華”。
  此去薊國,是福是禍,猶未可知也。
  稍後,麋竺與陳登相見。
  陳登這便實言相告:“別駕,先獻地,後進妹。結好薊王之心,昭然若揭。陶使君,焉能無忌?”
  “故校尉進言,以曹豹之女同行,明為結伴,暗充細作。如春秋時,西施、鄭旦二女,同入吳。互為內應。”麋竺這便醒悟。
  “正是。”陳登笑道:“如此,陶使君方能安心。”
  “然,果真如此乎?”麋竺出仕,乃陳登父子密語相勸。陳登心中所想,麋竺焉能不知。豈能只為陶恭祖獻計。
  “非也。”陳登附耳言道:“曹豹麾下丹陽兵,皆徐州精銳。其人又出州中豪族。今日結親薊王,他日恭迎王師南下,必首當其沖。不甘人後。此乃‘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計也。”
  “原來如此。”麋竺心領神會。轉而又問:“曹豹其女如何?”
  “有國色。”陳登笑道。
  “如此,徐州無憂矣。”麋竺撫掌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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