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邊軍壹小兵

老白牛

歷史軍事

  崇禎七年三月,山西陜西大旱,赤地千裏,民大饑。四月,李自成入河南,與張獻忠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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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布局(下)

明末邊軍壹小兵 by 老白牛

2018-6-26 17:23

  張貴的方略很有可行性,聽聞這兩年他門下很是收容壹些破落文人,想必這壹系列方案就是他們整出來的,畢竟張貴武人出身,大字不識壹個,不可能理出這麽完整的民政設想。
  不過在王鬥看來,這些屯田方略在大明各衛所官將中算是難得,但他們的目光,還沒有跳出保安州壹地,站在整個宣鎮東路的全局來考慮。
  這也怪不得張貴他們,受自己目光與才幹影響,他們暫時看不到那麽遠。以宣府鎮懷隆道論之,少部分民政人才集中在永寧城內,大部分民政人才集中在懷來城內,受懷隆兵備道直接掌控。
  其實未來王鬥到永寧城上任,作為地方分守參將,他的職責不過是操練軍馬,整理器械,修理關隘墩堡等。屯田治理,只是附帶政務。真正道內軍政、民政,掌握在懷隆兵備道手中。
  其兼理兵備、屯田馬政,監督參將、遊擊等訓練軍隊,掌管權力很大。當初的東路遊擊毛鑌,東路參將張國威,以正三品,從二品的官身,在不過正四品兵備道紀世維的面前就恭恭敬敬。
  就算自己名滿天下,現在文貴武賤的局面有所改變,不過未來涉及民政屯田治理,自己與現任的懷隆兵備道之間肯定會有壹番激烈的爭奪。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但到了其位,就需要能力更足,目光更為深遠的人才。很遺憾,目前自己麾下還沒有這樣的人才。張貴與林道符不說,在文人中,王鬥最看好的令吏馮大昌,也是長於實務,短於方略。
  王鬥將手中的文案放下,站起身來在閣內踱步:“張僉事所擬定方略,本將會細加參詳。然我要提醒諸位,眼下我等治理不是壹州壹城之地,需以高屋建瓴之勢俯瞰全局。”
  “我等需統計全路之田畝,丁口,礦山,草場,林木,未來大規模屯田,興辦廠礦畜場。”
  “農興則商盛,我東路未來需設稅課局,收取商稅,與余地通商貿易。成立錢莊,調控物價,防止奸商作亂。”
  “我等要在全路興辦學堂,使百姓懂得禮義廉恥,遵循聖人教化。”
  “我等要在路內大力鋪橋修路,方便民生出行。”
  “我等需發展情報間諜,防止路外叵測之徒。”
  “軍工造局,也需完善,打造盔甲銃炮之物,編立強軍數萬,保境安民,憂聖皇之憂,禦虜剿賊……此方種種,需深思之,本將意欲三到五年之內,使境內百姓人人有飯吃,造就桃源之地。”
  王鬥壹番話,聽得在場各人張口結舌,很多人覺得自己思路跟不上,同時各人又熱血沸騰,定國將軍提出壹系列的執政方略,未來有了明確的目標,他們這些部下也才有了跟隨的路線與熱情。
  令吏馮大昌站起來,深施壹禮,道:“將軍之高瞻遠矚,學生實是慚愧,不能比及。”
  王鬥柔聲道:“馮先生過譽了,先生辦事得力,這些年本將依仗甚多。”
  示意馮大昌坐下後,王鬥續道:“為今後計,本將決意設立幕府,下設參謀司,練兵司,情報司,鎮撫司,後勤司,財政司,民政司,教化司諸司。每司下分數科,增黜不定,視今後形勢發展。”
  又是壹顆重磅炮彈,在座各人感慨定國將軍雄心魄力,真讓人無話可說。幕府不稀奇,大明很多官將麾下都有,然劃分如此詳細,職權如此明確,場內各人卻是第壹次聽到。
  在場很多人當年都是跟隨王鬥起來的老人,當年的王鬥,與他們壹樣只是普通小軍,然不知他腦袋瓜是怎麽想的,總能想得出這麽多稀奇的東西,卻總是有效。
  從字面上聽,那參謀司想必就是大明各將官身旁的參謀贊畫了。不過與他們不同,定國將軍的意思,看來是想用參謀司來指揮打仗,勞勞握住軍權,避免未來軍閥苗頭出現。
  依舜鄉軍現在的軍制條律,輔以情報地圖,這壹點實現的可能性極大,不會有紙上談兵之憂。
  這參謀司想必權力極大,就不知誰會擔任主事。
  練兵司,情報司,鎮撫司倒沒什麽奇怪,林道符,溫達興,遲大成幾人以前便是負責這壹塊事務,眼下只是職責更為明確罷了。
  後勤司與民政司也好理解,那教化司……聯想到軍中設立的撫慰官,各人也明白了定國將軍的意思。
  越是深思,眾人越是吸著冷氣,定國將軍此舉隱隱有小朝廷之意。幕府有如內閣,參謀司相當於兵部,財政司、民政司有如戶部與工部合體。教化司有如禮部,鎮撫司相當於刑部與都察院,甚至有壹部分吏部的功能。
  定國將軍的心思越來越大,各人是猶豫不決,還是緊密跟隨?眼下這只隊伍朝氣蓬勃,前景越見光明,關鍵時刻若不決斷,未來在定國將軍麾下,就有掉隊落伍的危險。
  王鬥靜了壹會,讓眾人消化他剛拋出的壹系列重磅炮彈,他回到自己座位上,說道:“各有司主事人員任命,事關重大,各官詳細議之再作定奪。”
  ……
  時近正午,仍是陰雨連綿,會議散後,王鬥留各官將用了午飯,然後各人恭敬告辭而去。
  議事雖然結束,但各人心頭那股震撼仍盤旋不得離去,定國將軍氣魄大,他們也不得落後。上午的議事,定下幕府文案主事,情報司與鎮撫司大使的人選,分別是馮大昌,溫達興與遲大成。
  余者諸司的人選還沒有確定,特別參謀司的大使與副使人選,到底是誰,於會人等心癢癢的。
  眾人出了將軍府大門,各懷心事,寒暄壹番便三三兩兩離去。溫方亮凝望天空細雨壹陣,見身旁走出鐘調陽與韓朝,還有司吏鐘正顯,笑道:“這些日將軍告我們的假,午後閑著無事,三位到我府中喝壹杯如何?”
  韓朝微笑道:“答應了夫人,午後陪伴,晚上吧,定當登門拜訪。”
  溫方亮指著韓朝哈哈大笑:“沒想到老韓也是懼內之人,也罷,那就晚上吧。”
  鐘調陽那邊卻是被他父親拉扯了壹下,他同樣抱歉言午後有事,晚上與韓千總壹齊拜訪。
  眾人別過,溫方亮回到自己府中,那是位於州城承恩坊壹處宅院,離管屯官張貴的住所不遠。溫家富有,早在溫方亮任舜鄉堡副千戶時,就在州城辦下了這處宅子。
  回到府內,溫方亮趕走壹大堆上前撒嬌的妻妾子女,他只想壹個人到書房靜靜。
  其實溫方亮不怎麽看書,不過從舜鄉堡起,聽聞當時的防守官王鬥手不釋卷後,他身旁的將官們,不管識字不識字,個個都附風雅的整出壹個書房來。
  隨著舜鄉軍對將官知識度要求的提高,不管怎麽說,就算粗莽如高史銀等人,每人也至少認識幾百,上千個字。
  在自己書房坐下,泡壹杯香茗,靜靜看著窗外的細雨,溫方亮整理自己的思路。這是這些年他養成的習慣,每日到書房坐坐,回味壹日的所得所失,每每有所收獲。
  他安靜思索,此時的他,哪有平日紈絝子弟的樣子?
  不知過了多久,溫方亮醒覺過來,卻是下人來報,說是叔父溫士彥來訪。
  溫方亮微覺奇怪,自己這個叔父身為保安衛指揮同知,壹直待在衛城內,他上門拜訪,是為了什麽事?
  他迎出去時,溫士彥已是進來,他身著常服,三絡長須飄飄,儒雅俊美,不似武官,卻象文人。溫家在保安州似乎盡出美男子,溫方亮不說,這溫士彥年近五十,仍是風采照人。
  “叔父光臨寒舍,是為了什麽事?”
  溫方亮將溫士彥迎進自己書房,讓下人奉上壹杯香茗,又恢復了嬉皮笑臉的樣子。
  “也沒什麽事,就是過來看看妳們。”
  放在往日,看見溫方亮這種神情,溫士彥定要喝斥,不過今日他卻是心神不定。
  在位中坐定,溫士彥緩緩喝了壹口茶,似乎有壹事難以啟齒,半晌,他還是說了出來:“亮兒,往日叔父對定國將軍有所不恭,他可會對叔父有什麽看法?”
  溫方亮收斂了笑容,淡淡道:“定國將軍寬宏大度,哪會將往日小隙放在心內?”
  溫士彥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同時心下暗暗失望,或許在王鬥心中,現在的自己是無足輕重的小人物吧?已經不值得對付。
  隨後他壹沈吟:“還是不妥,若侄兒得便,還是為叔父引見壹二,我當面向將軍陪罪。”
  溫方亮搖搖頭,自己這個叔父,功名之心熱切,往日與定國將軍不對付,現在看定國將軍勢頭如日中天,便打這方面主意了。
  他嘆了口氣:“侄兒盡力吧,要知道,將軍很忙的。”
  溫士彥聽溫方亮有推脫之意,皺了皺眉:“有侄兒引見,肯定能成,現在妳為將軍器重,聽聞其有意舉薦妳為保安州守備?”
  溫方亮起身走到窗前,說道:“往日我是有這個心思,不過今日之後,我卻沒這個想法。”
  溫士彥驚道:“亮兒,這是為何?”
  溫方亮嘆道:“此次隨將軍入衛,壹仗打下來感觸甚多,以將軍的發展態勢,未來我等封侯拜相也不在話下,區區壹守備算得什麽?緊要的是隨在身旁多磨資歷,增加親近,此為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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