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邊軍壹小兵

老白牛

歷史軍事

  崇禎七年三月,山西陜西大旱,赤地千裏,民大饑。四月,李自成入河南,與張獻忠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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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陳永福戰力不錯

明末邊軍壹小兵 by 老白牛

2018-6-26 17:23

  崇禎十三年十壹月二十日,天空仍是彤雲密布,似乎又有下雪的趨勢。
  從高空望下去,汝州城西的方向,滿是密密麻麻的營帳,聚在這壹帶的兵馬,官兵連上闖軍的,怕有近五萬的人馬,那營地便似乎密密層層,無邊無際。
  闖軍中,劉芳亮、李過等人的營盤紮在荊水與汝水的兩岸,離王鬥等人的營盤約有十幾裏。如今河水已經結冰,兩岸之間的通行,並沒有什麽困難的。
  與王鬥,陳永福等人駐紮在上河,七裏等村落壹樣,闖軍士卒,同樣沿著這些村落駐紮。人類的聚居點大同小異,都是沿著河流與水源分布,雖然那些村落大多廢棄殘破,但這天寒地凍的時節,住在漏風的屋內,也比將營帳設在野外要好。
  劉芳亮、李過的中軍大營設在荊水西岸壹個叫春店莊的地方,不過他們沒有住於莊內,而是居於莊的西首壹個龍王廟之內。春店莊整個村落殘破,只有這個廟宇相對完好,雖說沈舊,但屋檐房廊什麽的都算完整,並沒有遭受兵燹匪災之禍。
  不但如此,莊北的關帝廟,莊南的奶奶廟,莊東的馬神廟,財神廟都相對完好。此時人等對道觀佛廟都懷著壹股天然的敬畏,他們可以肆無忌憚劫掠殺戮,但對摧毀各樣廟宇道觀卻要三思再三思,害怕將來招來鬼神的報應,特別對農民軍而言。
  劉芳亮等人的大帳設在這龍王廟內,他們的老營人馬,也就隨在廟的兩旁歇息,餵養草料。不斷有頭戴氈帽,身上裹著老羊袍,或是披著罩甲的大漢進進出出,相比那些頭包紅巾的饑民步卒,這些漢子精悍多了,個個挎著腰刀,背著弓箭,舉止間,頗有壹股滿不在乎與悍勇之色。
  這些便是闖軍中的老營兵馬,很多人都有十幾年的戰場搏殺經驗,屍山血海見得多了,對沙戰征戰並沒有什麽畏懼的神色。不過這些精銳骨幹向是闖將各人心目中的寶貝,等閑關頭,不會輕易將他們拿出來撕殺。
  他們進進出出,上馬下馬,不斷傳出中軍的將令,或是稟報探來的消息。劉芳亮與各營的聯系,都靠這些快馬,沒辦法,要讓那些饑民明白旗號意思太難了,只有用傳令兵解決。
  老營與馬軍的探子,還不斷傳回城西外官兵大部的消息,此時在廟宇大堂內,壹堆紅通通的碳火燃著,劉芳亮、李過二人圍著火堆相對無語。
  良久,劉芳亮嘆了壹口氣:“折損了很多馬營的哨馬,總算探清楚來到汝州的官兵大部。官兵中,有開封城守副將陳永福的幾千人馬。余下的,便是那部客軍,叫什麽舜鄉軍的,主將便稱王鬥,聽說是宣府鎮人。”
  “這部官兵非常難纏,我本以為那日遇到的官兵是這舜鄉軍最精悍的人馬。沒想到哨馬傳回的消息,隨上來的那些舜鄉軍,同樣個個精悍,不會差過那些前鋒,邊軍有這麽精銳嗎?”
  李過年輕的臉上陷入沈思:“好象高闖王在時,俺們義軍有跟邊軍打過。當時盧廉使帶著壹些關寧兵,是很厲害。不過他們是馬戰,用的是三眼銃,火器沒這麽猛,步戰也沒有這麽兇悍。”
  劉芳亮道:“似乎那舜鄉軍馬隊也不少,但他們馬戰比起步戰怎麽樣,卻是不知曉。我們義軍的哨探,也傳不回更多的情報,汝州知州防守嚴密,軍民不得隨意出城。那舜鄉軍的哨馬更厲害,我們的哨騎,在他們手上折損很多,刺探很難。現在更是不能逼近他們營盤五裏。他們的哨馬,卻不時在我們營地周邊打轉。”
  李過輕聲道:“劉大哥,我們幾萬人聚在汝州城外,每日耗費的糧草不少,再不打下城池,怕是沒處就糧。不能再拖下去,明日就找官兵決戰,我帶些馬隊沖沖,應該能打下來。”
  劉芳亮連連搖頭:“他們的騎兵不少,我們的馬匹也比不上他們,對沖要吃大虧。”
  “老營與馬隊是我們義軍的根本,不能輕易耗費。”
  李過也想到這壹點,他站起身來,在堂內轉了幾轉,有些著急:“那怎麽辦?步戰不能,馬戰也不能,這樣拖下去,又沒糧草,軍心動搖下,怕我們義軍就此潰散。”
  他猛地壹喜:“還是用老辦法,佯戰,馬兵引誘,步卒引誘都可,官兵混亂後,老營出擊,定能大勝。”
  劉芳亮沈思良久:“可以用饑兵引誘,令步卒列長矛數千在陣後,官兵纏戰時,馬隊從兩側攻擊……只恐對面的舜鄉軍騎軍,試試也可,若是不能勝,我們就離開汝州,退回宜陽與永寧,與闖王匯合。”
  李過道:“那麽多人,怕是退不走。”
  伏擊高史銀失敗後,劉芳亮等人在路上收攏的“步軍”不到壹半,這些人回來後,他們散布了伏擊失利的消息,對留守的兵馬造成不小的影響。這些人加上汝州的軍士,馬步合起來約還有三萬多人,若是撤退,軍心動蕩下,官兵在後面追擊,想必是壹場大潰敗。
  劉芳亮眼睛壹閃:“若是退走,老營與馬隊三千人先走,再收攏數千精幹的步卒便可,余下的人……若是汝州當地收攏他們,介時我們攻回來,那些饑兵還可作為內應。”
  李過興奮地道:“姜是老的辣,就依劉大哥說的,幹了。”
  ……
  王鬥手上拿著千裏鏡,對著闖軍營地眺望良久,在他身旁,盡是頂盔披甲,身著披風大氅,拿著千裏鏡同樣眺望顯擺的舜鄉軍各將。身旁的陳永福父子,還有前鋒營各將,個個都是羨慕非常。
  這舜鄉軍好闊綽,這千裏鏡聽聞只有南地才有,開封城內,只有周王府與巡撫衙門內各有壹具,平日視若寶貝,沒想到舜鄉軍中卻這麽普遍。千裏鏡可是好東西,可以比肉眼更看清遠處的東西,可謂為軍中利器,特別臨敵發揮效用更大。
  往日沒使用過不怎麽樣,不過王鬥讓陳永福看上壹陣後,他立時愛不釋手。
  特別他兒子陳德更是心癢難撓,仗著與謝壹科關系好,隔三岔五就向謝壹科討要玩弄壹陣。父子二人有心向王鬥討要壹具,不過聯合出征這段時間,陳永福占王鬥等人便宜太多了,卻是不好意思再次討要物資。
  耳中陳德的聲音傳來:“謝兄弟,就讓我再看壹刻鐘,就壹刻鐘。”
  王鬥微微壹笑,放下千裏鏡,對謝壹科道:“謝把總,將妳的千裏鏡,贈送給陳德兄弟。”
  陳德壹喜,謝壹科壹驚,陳永福已是道:“王將軍,自出征後,我前鋒營多有叨擾貴軍之處,如此貴重之物,怎好意思收要。”
  王鬥道:“無妨,區區器物,還請陳軍門莫要嫌棄。”
  陳永福眉歡眼笑:“怎會,怎會。”
  毫不客氣地將千裏鏡從喜不自勝的兒子手中奪來。
  謝壹科失去心愛之物,有些不情願,王鬥道:“壹科,妳去孫兄弟那邊……”
  謝壹科立時又高興起來,孫三傑的輜重營內,還有幾架這樣的千裏鏡,有王鬥的命令,他又可以討要壹具。
  陳永福與王鬥站在壹起,舉著千裏鏡只往四面觀看,這裏是舜鄉軍紮營的十裏莊莊墻之上,前方約十裏外,就是流寇密集的營盤。有千裏鏡在手,他們營地的動靜,可以看得更清楚。
  舉著千裏鏡,隱隱可看到荊水與汝水兩岸的殘雪,河道中凍結的冰層也頗為顯目,上面人來人往,都是活動的闖軍士卒。
  手中端著千裏鏡,陳永福的心情很不平靜,對王鬥軍的裝備,陳永福頗為羨慕,對他們的戰力,陳永福更是暗羨。高史銀不到壹千人擊敗萬余流寇,如那樣的精銳,王鬥麾下有七千人之多,難道他壹個人就可以硬抗流寇十幾萬大軍?
  他不過是壹個參將,而自己是副總兵啊。相差如此明顯,怎麽能讓陳永福內心平靜?
  陳永福要用事實上證明,此次出征,自己不是隨舜鄉軍來作陪襯的。
  良久,他放下千裏鏡,對王鬥說道:“王將軍,經高千總壹戰後,汝州之賊已是喪膽,正是乘勝追擊之時。現我官軍雲集汝州,徹底擊退汝州賊寇時機己到。明日本將先期攻掠敵營,再挫其氣,某軍中騎軍少,還請王將軍援助押陣。”
  王鬥道:“陳軍門忠肝義膽,末將佩服。明日末將親領騎軍三千余,為陳軍門護住兩翼,讓軍門安心殺賊,大破其陣。”
  ……
  二十壹日上午,汝州西面的地帶突然喧鬧起來,官兵與闖軍,不約而同在這天出動兵馬作戰。
  不過他們都留有余力,官兵方面有兵馬近六千,陳永福前鋒營全部出動,王鬥也派出李光衡的騎兵,還有高史銀與溫方亮的騎馬步兵參戰,余者舜鄉軍各將,隨王鬥的中軍部壹同觀戰。沒有參戰的各部人馬以中軍官留守營地。
  闖軍方面出動近兩萬人,雙方在候莊壹帶碰撞,列陣以待。
  這日天氣還是寒冷,雙方陣列已經擺開。官兵中,王鬥領著自己的中軍護衛總,還有高史銀壬部居於陣列中間。旁邊是陳永福的家丁隊五百人,人人有馬。余者的兩千步軍,他都擺在前軍位置,有王鬥兩千騎兵護在兩翼,他就可以領軍安心撕殺了。
  千裏鏡中,王鬥與陳永福都看到闖軍的布置,還是老樣子,饑兵在外,接著是步卒,再是馬軍,再是驍騎,最後是老營。
  王鬥在心中估計陳永福可以戰破幾重闖兵,陳永福的兵馬除了家丁有兜鍪與罩甲,還有馬匹外,余者軍士裝備很差,只戴著紅笠軍帽,身穿褡護與青衣戰裙,手上拿著大刀長矛。有刀者手上有盾牌,還有壹些弓箭手與三眼銃,可能有上百桿的鳥銃。
  不過對面流寇裝備更差,大多只有長矛與頭巾,手持大刀者都很少。也是,長矛打造方便,壹爐鐵可以造幾十個槍頭,再找根木棒就行了,大刀的打制則難多了。
  不過王鬥隱隱也可以看到,位於步卒與馬軍那兩層的闖軍,還有許多弓箭手與三眼銃手,想必李自成連攻河南府多城,在當地收容了不少弓兵與官兵,真打起來,也不知道陳永福挺得住挺不住。
  “殺賊!”
  陳永福沈穩策在馬上,自有大家風範,有舜鄉軍騎兵在兩旁保護,他很是放心,很快傳下中軍令旗。立時前軍三個千總先後向闖軍營地殺去。
  可以明顯看出官兵與流寇的區別,腹地官兵雖然衰腐,但多少還有列陣而戰的姿勢,特別陳永福治軍也算嚴謹,王鬥看其部作戰也是可圈可點。
  流寇就純屬壹窩蜂了,所以外圍的饑軍雖說有幾千人,分為好幾重,不過在這兩千官兵的攻擊下,還是紛紛不敵,向陣的兩旁或是後面潰敗而去。這些沖擊本陣的饑軍被不留情地射倒在地,只得向陣的兩邊逃去。
  隨後陳永福部卒對上了闖軍的步卒,雙方先是弓箭與三眼銃好壹番對射,隨後是大刀長矛對戰,殺得難分難解。
  可以看出,闖軍的戰鬥力提高很高,這些步卒,竟可與陳永福的營兵殺得難解難分,怪不得河南府當地官兵不是他們對手。而且闖軍內有大量裹脅的饑軍,有充足可供消耗的炮灰,數量上占了極大優勢。
  見雙方纏在壹起,闖軍陣內壹左壹右共奔出兩千馬軍,意圖從兩側夾擊陳永福的步卒。
  陳德對父親拱手道:“軍門,標下願領家丁,迎戰右側之敵。”
  陳永福看了愛子壹眼,說道:“好,妳這便出戰。”
  頓了頓,他又囑咐壹聲:“刀劍無眼,需得小心。”
  陳德興奮地道:“標下領命。”
  他氣勢洶洶地領著五百家丁而去,陳永福又對王鬥道:“王將軍,左側之敵,便有勞貴部了。”
  王鬥微微壹笑,向李光衡傳出旗號,立時他領自己所部騎兵,滾滾向左側沖來的闖軍“馬隊”沖去。
  那些“馬隊”正狂歡亂叫,猛然見官兵壹隊騎兵沖來,軍陣嚴整,排成嚴密的陣形,而且馬匹裝備精良,席卷而來的氣勢勢不可擋。他們這種“騎兵”,哪敢與舜鄉軍騎兵對沖?
  那領頭的都尉倒也機靈,狂吼幾聲,立時策馬回奔,轉壹個圈回到自己陣內,個個下馬,手持長矛嚴陣以待。李光衡也不逼得太過,見他們不再夾擊陳永福的步軍,也就不再逼近,只在遠遠的監視。
  而在陳德那邊,他領家丁已經與闖軍馬隊殺成壹片,各人馬上馬下,混戰壹團。激戰良久,陳德殺退了這千人馬隊,滿面血汙回來,馬上掛了幾顆頭顱,還奪得了旗幟壹桿,卻是闖軍中部總的大旗。
  他沖陳永福興奮叫道:“父親,孩兒幸不辱命,得勝歸來。”
  陳永福非常欣慰,看著兒子連連點頭,他身旁壹些中軍將官也是連聲歡呼。
  王鬥說道:“虎父無犬子,陳德兄弟真是好樣的。”
  得王鬥誇獎,陳永福更喜,說道:“王將軍莫要贊譽太過,免得犬子起了驕矜自滿之心。”
  當日陳永福營兵壹直與闖軍戰到午時,由於兵力占了劣勢,壹直沒有戰破闖軍步卒陣列。見雙方不分勝負,各自主將都鳴金收兵,明日再戰。
  當日,陳永福部下約傷亡二百多人,估計給對手造成三、四百人的傷亡。河南府當地的官兵已經不敢與流寇野戰,汝州知州錢祚征也只是堅守城池。有這個成績陳永福也是臉上有光。
  官兵小勝的消息傳回汝州城,軍民振奮,城內壹片鞭炮的響聲,知州錢祚征親自帶領壹些鄉紳到陳永福營中犒勞,連贊其部武勇。
  第二天,陳永福又領軍心大振的前鋒營出戰,王鬥仍領騎兵護衛兩翼。作戰時,闖軍使用了不知從哪搞來的火箭,不料風向轉變,火箭飛了回去,闖兵大亂,又退了兵。
  當日回到自己營地,王鬥招集舜鄉軍各將議事。
  看著各人,他緩緩道:“這兩天我們也看夠了,明天就解決這些流寇吧。”
  他對趙瑄道:“趙兄弟,明天妳將那十門紅夷大銃全部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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