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皇帝

要離刺荊軻

歷史軍事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朕奮三世之余烈,用天下之大義,乃執三尺劍,以做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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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9章 我死以後,哪管洪水滔天

我要做皇帝 by 要離刺荊軻

2018-6-22 23:18

  “大單於……”軍臣正在暗自神傷的時候,他聽到了自己的弟弟夏王的聲音。
  這位匈奴夏王,最近為了標榜自己決心向漢朝全面學習的決心,甚至開始束發易冠。
  他將傳統的匈奴的辮發放開,然後如同漢朝士大夫貴族壹樣,束起來了。
  還穿上了跟漢朝士大夫壹般的華服,衣襟左衽,腰間帶了壹個玉佩。
  這讓許多匈奴貴族非議不斷,但卻也贏得了大批的青壯派的支持。
  以呼衍當屠和左谷蠡王狐鹿涉為首的高層貴族,更是旗幟鮮明的站到了他這邊,多次強硬的表態:唯有漢化,方可救匈奴!
  而許多曾經從漢朝逃來匈奴的官員和士大夫,見到這個情況,也紛紛主動靠了過去。
  軍臣見到這個情況,雖然心裏面不爽。
  但他也明白,如今的局勢,匈奴已經是不得不向漢朝學習。
  而且,必須從內到外,徹底的進行學習和模仿。
  不然,即使匈奴能贏壹次,也會被漢朝軍隊橫推。
  旁的不說,漢朝神騎壹旦殺過來,而匈奴卻沒有能力抵擋,那該怎麽辦?
  今天讓河間,明日讓幕南,後日自殺?
  而最近幾日,這些投靠了夏王的漢朝降人,也搞出了壹個讓軍臣心動不已的事情出來。
  他們聯合起來,給軍臣上書,說“單於,夏天子之後,淳維子孫也!又為漢天子之國丈,理當正本清源,為夏天子,大夏之皇帝陛下……單於若即位為大夏皇帝陛下,為夏天子,則中國皇帝必不再有借口和理由,再侵單於國土……”
  這個說法,讓軍臣心動不已。
  當然,他動心的並不是什麽他要是做了大夏皇帝,那麽漢朝皇帝就沒有借口進攻他什麽的。
  事實上,軍臣明白,不管他怎麽改變自己的稱呼,漢朝人該進攻還是會進攻。
  漢朝那個小皇帝,連他這個嶽父都要打,更別提什麽大夏王朝了。
  但問題在於,他若稱皇帝,而不再稱單於。
  那麽,漢朝皇帝所立的且之,也就失去了價值。
  軍臣確信,漢朝皇帝不可能再封且之為匈奴皇帝。
  而且,皇帝和單於,表面上看來,地位對等,權柄相同,實在大大不同。
  看看漢朝的那個皇帝吧!
  口含天憲,動合陰陽,履則乾坤,這是漢朝士大夫和官員對他的威權的形容。
  而他也確實如此,本人即是國家,國家就是他的個人意誌的延伸。
  他可以裁決漢朝的壹切大小事務,規定天地星辰的運轉,指揮山河湖泊的盈滿,四季的變化。
  他是神王,也是人皇。
  反觀他這個單於呢?
  即使是他的父親老上單於,也不是能主宰壹切的至尊。
  各個部族,都只是臣服,而不是服從。
  到他手裏,別說下面的部族了。
  就是本部之中,也有無數野心家,蠢蠢欲動。
  尹稚斜死了,且之又冒出來,且之投降了,亦石又跳出來。
  天知道,以後會不會有那個孿鞮氏帶著兵馬,將他和他的子女全部殺死?
  與漢朝皇帝相比,他這個單於,就跟壹個部落的酋長沒有太大區別。
  這讓軍臣又羨慕又嫉妒。
  他自然是做夢也想當皇帝。
  但可惜,軍臣知道,至少在現在是不可能的。
  那些部族的大人物和貴族不會同意,就連這單於庭內,願意的人也沒有幾個。
  所以,軍臣才要鼓勵和推行漢化。
  因為,只有漢化,他才能名正言順的學習漢朝皇帝,進行集權,做那個真正的天地之下,勞資第壹,壹切牛鬼蛇神都要跪下來唱征服的至尊。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不僅僅在世俗中要面臨各部族的牽制。
  就是神權裏,他也是神鬼的奴仆。
  就特麽連個小部落的毛神,他都得供著!
  夏王卻是急匆匆的走到軍臣身邊,跪下來說道:“大單於,大事不好了!剛剛有斥候回報,在漁水上遊,發現了大量的死屍,還找到活口,他們是亦石的部下,是須蔔氏族的騎兵!亦石可能已經完了!”
  “什麽?”軍臣聞言大驚:“這怎麽可能?”
  軍臣記得,亦石可是帶上他的本部萬騎,還加強了甌脫王的萬騎和須蔔氏族、蘭氏的各壹個萬騎。
  算上樓煩奴和渾邪奴,總兵力已經超過三萬。
  這是壹支哪怕放在雁門關和雲中郡,也可以跟漢朝軍隊有來有回的力量,怎麽會敗的如此快?
  軍臣甚至記得十天前,還曾經得到了亦石的報告,說已經兵臨漢朝上谷郡的郡城,破城指日可待。
  但,怎麽壹下子就兵敗如斯。
  須蔔氏族的騎兵的屍體,倘若是從漁水的更上遊流下來的話。
  那麽,這就可以證明,他們至少敗逃到了漢朝的造陽附近,女祁和草原之間的群山之中,但即使逃到哪裏,他們依然被漢朝人緊緊的咬著,追殺不停。
  軍臣甚至能想象得到,那些惶恐不可終日的騎兵,在山陵和小道上倉皇逃命的場面。
  他們丟棄了壹切能丟棄的東西,沒日沒夜的拼死逃向草原和他所在的方向。
  但漢朝騎兵如附骨之疽壹樣纏住他們不放。
  壹個個士兵被射落下馬,無助和絕望的騎兵,無路可逃,只能跳進滾滾的河水之中,或者躍進深山之內。
  “大單於,這是真的!”夏王沈痛的道:“我已經問過活口了,漢朝的車騎將軍義縱親自統帥神騎,在十萬漢軍的輔助下將右谷蠡王團團圍住,須蔔當戶見勢不妙,棄軍逃到女祁,到依然難逃漢軍的魔爪,漢朝的飛狐軍主力從塞外草原包抄過去,須蔔當戶反應不及,在女祁大敗,只能率軍繼續北逃,但遭到漢朝軍隊的不斷追殺,據說,漢朝的飛狐軍甚至在女祁建立了壹座五千多人的京觀……”
  “豎子安敢!”軍臣聞言,怒不可遏!
  若問現在匈奴對那支漢朝軍隊仇恨值最高,毋庸置疑,首推飛狐軍。
  飛狐軍自以為的藝術,在匈奴人眼裏是赤裸裸的蔑視和羞辱!
  尤其是飛狐軍喜歡將匈奴貴族的腦袋放在京觀的基底,更是讓匈奴人憤怒不已。
  這已經不是羞辱了,而是赤裸裸的打臉!
  在匈奴文化中,他們同樣也喜歡在勝利後,將敵人的腦袋制成酒器和其他器皿,收藏起來。
  甚至有比較野蠻的貴族,熱衷於將這些戰利品,懸掛在部落的穹廬和自己的大門口,以此彰顯自己的武勛。
  而漢朝的飛狐軍的行為,卻與匈奴的這個傳統不謀而合。
  於是,在匈奴人眼裏,他們自動自覺的將飛狐軍的行為與他們的習慣聯系起來。
  匈奴人將敵人的腦袋制成酒器和其他器皿,是為了永生永世的折磨敵人的靈魂,讓敵人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飛揚跋扈,淩、辱他的妻子、鞭笞他的子女。
  而飛狐軍將匈奴貴族的腦袋作為京觀的基底,豈非也是同樣的結果?
  要永生永世的鎮壓和折磨那些貴族的靈魂。
  甚至在壹些匈奴貴族眼裏,還不止如此。
  因為,貴族腦袋上面是奴隸和牧民的腦袋,這也就意味著,哪怕是在地獄之中,漢朝人也要將那些骯臟的奴隸和牧民,壓在他們的腦袋上,讓他們變成比奴隸還低賤的物種!
  再沒有比這樣的行為更能令匈奴憤怒的了。
  但,就跟匈奴人過去將自己敵人的腦袋制成酒器,或者插到木樁上壹樣。
  匈奴人現在對漢朝,對飛狐軍,是無可奈何得。
  這支大名鼎鼎,與匈奴打了幾十年交道的老朋友,在過去就已經是極為難纏的對手。
  冒頓大單於、老上大單於,多次想要徹底摧毀這個討厭的軍隊,將他們的老巢化為灰燼。
  但結果,都是徒勞無功。
  就更別說是現在,飛狐軍駐紮的飛狐口,已經是匈奴人永遠無法接觸的禁地!
  “大單於,現在不是憤怒的時候,請大單於速做決斷!”夏王跪地拜道:“壹旦漢朝的那個車騎將軍和飛狐軍解決完上谷的亦石所部,他們揮師北上,有神騎壓陣,我軍恐怕很難從此地安然撤退了!”
  軍臣看著夏王,這個自己的弟弟,蘭陀辛放出來輔佐自己的所謂智者,他的眼中狐疑不定。
  他甚至懷疑,自己的這個弟弟在暗地裏搞什麽花樣!
  撤兵?
  撤軍他就極有可能要面臨死亡!
  他自己死了不要緊,但他的兒子於單,也壹定會死。
  而他的妻妾則會被另外壹個男人霸主,他的女兒們,更是被人當成牲口壹樣買賣!
  這是軍臣所不能接受的。
  對軍臣來說,假如他要死。
  那,在死前,為了不便宜其他混蛋,他寧願拉著其他人壹起死。
  至於死後匈奴的命運?
  我死以後,哪管洪水滔天!
  勞資都要死了,妳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這種心態雖然很極端,但卻幾乎是所有統治者的心態。
  特別是引弓之民的統治者,向來都是這麽想的。
  比較典型的例子就是野豬皮,野豬皮就是壹個從來懶得管以後,只想自己爽的王八蛋。
  對這樣的人來說,勞資活的爽的話,什麽都好說,但假如勞資窮途末路要掛了,妳們這些家夥活著有什麽意思?不若來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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