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壹名

歷史軍事

  壹部貫穿抗戰、內戰、朝戰及臺海戰的故事,壹個辛酸而又悲愴的老兵經歷,壹段那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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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章 苦戰(二)

by 最後壹名

2018-10-3 18:21

  張慕禮與張賢趕回了師部,師長胡從俊面無表情地正在看著作戰地圖,羅達參謀長在他的旁邊說著什麽,而此時的副師長楊濤卻不在這裏,他被胡從俊派去組織重炮團布置炮火了,鬼子的大部已經齊聚在四方灣之下,他希望能夠利用猛烈的炮火阻住敵人前進的步伐。
  “報告!”張慕禮和張賢齊聲喊道。
  胡師長回身看到兩人,連忙招呼著他們進來,當看到張賢臉上那道剛剛結痂的傷口時,胡從俊和羅達都為之動容,這張十壹師最英俊的臉,以後不再是少年書生模樣了,而真正的成了彪悍的軍人。
  胡從俊並沒有多向他們作解釋,直截了當地讓羅達帶著兩個人去三十三團整理殘部,在離開作戰指揮部的時候,張賢將帶來的那把繳獲的鬼子軍刀取了出來,雙手捧到了師長的面前:“師長,這把日本軍刀送給您!”
  胡從俊楞了楞,接過了這把戰刀,緩緩拔出了刀身,隨手揮出,壹刀砍在了桌子的壹角,那桌子的角齊刷刷而落。“好快的刀!”他不由得贊道。
  張慕禮笑著道:“這是張賢從壹個叫野地俊雄的鬼子中佐那裏繳獲來的,妳看這刀上還有他的名字!”
  胡從俊又是壹楞,仔細地看了看刀身,果然有那個名字,他當然知道這個野地俊雄,將這把刀還於鞘內,睜大了眼睛看著張賢,讓他不由地想起了那個曾經跟張賢提到過的血戰羅店的姚營長。“是妳殺了這個鬼子中佐?”他問。
  張賢笑了壹下,卻搖了搖頭,老實地告訴他:“不是我,是張大哥殺的。”
  “哦?”胡從俊將頭轉向了張慕禮。
  張慕禮卻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道:“這個……這個怎麽說呢?其實……其實我只是檢了壹個漏,要不是張賢把那個鬼子打倒,我也殺不了他。張賢還為此救了我壹命!”
  “好呀!”邊上的羅達走了過來,這幾天來,他臉上難得地露出了笑臉,只聽他道:“不管是誰殺了這個鬼子,妳們兩個都是好樣的!”
  “謝謝參謀長誇獎!”兩人齊聲回答。
  胡從俊摸了摸這把刀,雖然喜歡,但還是雙手托起,送回到了張賢的面前。
  張賢楞住了,不明白胡師長為什麽不收。
  只聽胡從俊道:“這把刀是好,但是好刀應該配英雄。是妳繳的刀,妳才是他的主人,我雖說是妳的師長,但是也不能奪人之功。我只要妳們能跟我把石牌守住,那就是對我胡某人最大的支持!”
  “是!”張賢接過了刀,與張慕禮同聲回答。
  正說之間,指揮室裏的電話響了起來,接線員跑了過來告訴師長,是恩施長官部陳長官打來的。
  胡從俊來到了電話之前,電話的那壹頭傳來了陳誠有些擔憂的問話:“胡師長,十壹師守住要塞有沒有把握?”
  胡從俊打了壹個立正,斬釘截鐵地道:“報告鈞座,成功雖無把握,成仁確有決心!”
  陳長官在電話的那壹頭沈默了,半天沒有說話。
  張慕禮與張賢也沈默了,此時,可以看出,師長已經有了破釜沈舟的氣魄和不成功則成仁的決心。
  陳長官再壹次告訴胡從俊:“只要十壹師再堅持壹到兩日,我們的援軍必定可以趕到。八十七軍已經克復了漁洋關,截斷了敵人十三師團的退路;七十四軍也已經趕到了鄂西,與敵人警戒之部交上了火;七十九軍正向漁洋關東北斜插至宜都,用來包抄敵人另外兩部,壹旦成功,妳師會同江防軍各部即刻由防守轉入反擊,壹舉將來犯之敵全數殲滅!”
  “長官英明,胡從俊必當率十壹師誓死保衛石牌,並伺機滅敵!”胡從俊大聲保證著。
  看著師長放下電話,壹絲憂慮卻從他的眼中閃過,這沒有逃過張賢敏銳的觀察。他深深地知道,師長雖然答應得如此痛快,但要做到又談何容易呢?壹到兩天雖然不長,可是以如今十壹師的戰力,已經損失了壹個作戰團,戰力也只有原來的壹半,而敵人雖然也同樣遭受沈重打擊,但畢竟還有巨大的兵力優勢,壹旦四方灣與三角巖的陣地被突破,十壹師也就到了土崩瓦解的地步。守住石牌已經實屬不易了,哪還有力量再行反擊!
  ※※※
  誰也沒有想到,敵人會兵行險招,行狗急跳墻之舉。
  那部擊潰三十三團的敵第三師團壹個聯隊壹千余人,並沒有向朱家坪的敵第三十九師團壹部靠攏,而是越過了梁家棚,迂回東進,翻過東城嶺,沿江岸西行,在平善壩與退守該地的三十三團壹個連遭遇,而平善壩往西距離著十壹師的師部不過十裏路。很顯然,這部敵軍是與朱家坪方向的敵三十九師團在搶功。
  按照兵法上來講,這支鬼子是孤軍深入,犯了大忌。如果石牌附近再有壹個師,那麽就可以輕易地將這壹股敵人包圍並殲滅掉。可是對於十壹師來說,連警衛營也上了戰場,再想從四方灣與三角巖防線抽壹部回防,已經來不及了。十壹師師部附近還有壹支步兵隊伍,那就是被胡從俊剛剛任命張慕禮為代團長的三十三團,這個團也是剛剛敗潰下來,只有不到五百人。
  張慕禮和張賢再壹次被師長招到了師部裏,胡從俊表情嚴肅,將石牌及師部面臨的如此險境告之了他們,這兩個人馬上明白他們的任務,就是要帶著這批新敗下來的士兵們,將那壹隊突入的敵人阻截。
  “我不敢要求妳們能把這些敵人消滅掉,只要求妳們能阻住敵人到明日!”胡從俊長嘆了壹聲道:“過了明日,我們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張賢卻有些不解,提意道:“師長,十八師已經撤退到了三鬥坪附近,離我們不過三十裏,我們可以請求彭軍長,急調十八師馳援,我們可以將這股敵人阻擊在黃獅嶺,等十八師壹到,便可以壹鼓作氣,將這股敵人殲滅掉。”
  胡從俊冷哼了壹聲,憤憤地道:“十壹師的事,我們自己解決。以後妳們隨時都要想到自力更生,別總以為友軍能夠相助,便是戰死,我們也無愧於天!”
  張賢與張慕禮都楞楞的看著師長,不明白他怎麽會發這麽大的火。
  羅達走過來也嘆了口氣,告訴他們:“剛才胡師長已經向軍座請求了,可是彭軍長卻以長官部未下達反攻命令為由予以拒絕!”
  “他這是要我們去死!”張賢不由得叫了起來,年青人再壹次沖動起來,他當然知道彭軍長與胡師長的矛盾,如果胡師長真得戰死,對彭軍長來說也就失去了壹個潛在的對手,這正是壹個借刀殺人的好時候。“不行!我要去找吳司令!”張賢果斷地決定著,同時喊道:“接線員,給我接到三鬥坪江防軍指揮部!”
  在場的所有人都楞楞地望著張賢,直到這壹刻他們才想起來,這個年青人不僅是十壹師的小營長,還是長官部的作戰副官。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那面傳來了吳司令熟悉的聲音:“是張副官嗎?怎麽樣?十壹師還頂得住嗎?”他顯然還記得張賢從他身邊臨走時對他的囑咐,話語聲中多的卻是焦急,或許在他看來,張賢這壹次電話打來,就是要向他報告不好的消息。
  “十壹師還可以頂住!”張賢這樣肯定地告訴他。
  吳司令這才松了壹口氣,又問著:“妳那邊現在戰況如何呢?”
  張賢毫不隱瞞:“十壹師已經將來犯之敵壹部堵在了南林坡附近,還有壹部堵在了四方灣與三角巖壹線,只是左翼三十三團被擊潰,有壹支敵軍已經進到了石牌東十裏的平善壩,十壹師已抽不出兵力來防堵,急需救援。請吳司令下令調三鬥坪休整的十八軍十八師火速增援,消滅這壹股突進之敵。”
  吳司令楞了壹下,此時三鬥坪只有壹個十八師在警衛著江防軍的指揮部,而這個十八師也是從前線剛剛撤回,損失過半,兵力有限,若再調出去,三鬥坪根本就沒有護衛之軍了。但是若是石牌壹丟,只怕他的罪過會更大。
  聽到吳司令並沒有馬上答話,張賢耐心等待,靜下心來,卻又聽到電話那邊傳來有人爭論的聲音,很顯然,在吳司令的指揮所裏,那些高級參謀及高級將領們也在商量著對策,也許十八軍的軍長彭天廣就在其中。
  過了壹會兒,電話那頭傳來了吳司令的回答:“張副官,妳應該知道我們必須要聽從長官部的反攻命令,才可以出擊;而壹旦調走十八師,若敵人繞過石牌直接進攻三鬥坪,那麽後果不堪設想!”
  張賢恨恨地直咬牙,但還是強壓著怒火,努力地說服著:“司令,戰場上形勢千變萬化,作戰怎麽可以拘泥於幾日之前的戰令呢?您是江防軍總司令,您完全有權力隨機應變呀!再說,若真得石牌要塞壹丟,那麽,我們前期所有的計劃都將付之東流,所有將士們也將是白白犧牲,到時大家都將成為歷史的罪人!”
  吳司令在電話那頭沈默著,肯定是在思索著張賢的話意。
  張賢接著又道:“再有,石牌是三鬥坪的前沿,鬼子怎麽可能繞過石牌,去攻打三鬥坪呢?就算他們能繞過石牌,能突破十壹師的防線,只怕撲到三鬥坪時,也不會有多少的兵力,用十八軍的壹個警衛團就應該可以解決掉!”
  很顯然,張賢後面的話起到了作用,吳司令當即點著頭,答應了張賢的請求,只聽他道:“張副官,妳說得不錯,好,我即刻命令十八師增援妳們,不過,妳還是要去跟長官部解釋壹下的好!”
  “是!謝謝司令!”張賢長出了壹口氣。
  放下了電話,張賢同時接通恩施方面,向郭萬參謀長匯報了情況,他知道,郭參謀長了解後,也就是等於陳長官了解了。聽完張賢的匯報,郭參謀長大大稱贊了張賢壹番,也認為他的處置十分得當,同時讓他自己珍重,這讓張賢感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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