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壹名

歷史軍事

  壹部貫穿抗戰、內戰、朝戰及臺海戰的故事,壹個辛酸而又悲愴的老兵經歷,壹段那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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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烈火(壹)

by 最後壹名

2018-10-3 18:22

  象風壹樣,轉瞬之間第壹營的戰士們便沖到了汽車陣之前,他們的任務就是要搞掉這些美國人立在營地外圍的龐然大物,掃除攻擊路上的障礙。營長夏陽身先士卒著沖在最前面,他把自己的這個營分成了四組,分別對付敵人營地四個角處的汽車陣地,此時他親自帶著第壹連的兩個排沖下了山崗,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結果卻是如此得順利,根本就沒有得到美國人的阻擊,輕而易舉地來到了這些汽車的面前,他不由得越發地佩服起了自己的團長張義來,真得沒有想到,敲個鑼打個鼓,吹個軍號,就會有這麽便宜的事發生,想壹想如果這些美國沒有被麻痹,而是早早地就進行阻擊打擊的話,他們這壹個營能夠沖到敵人面前的剩下的只怕只有人精了!如今,只要是沖到了敵人的面前,那麽以後的事情就好辦得多,最少在近身的搏殺之中,他們並不會只有劣勢。
  壹聲令下之後,那些沖到前面的戰士們齊齊地甩出了手榴彈來,爆炸聲立時蓋過了尖刺的號角之聲,隨著這種令人心驚膽戰的聲音傳來,敵人的汽車也炸上了天去,雖然這些美國人也很精明,在把這些汽車擺成陣地的時候,已經放出了車上的汽油,但是依然有油箱被爆炸的沖擊燃起了火來,火勢在夜風的吹動之下迅速地旺盛起來,很快就連成了壹片。
  天空中的照明彈就像是節日的焰火,眨眼之間升上了天空,將這個黑漆漆地夜立時照亮了開來,但是此時已然有些無計於事了,這些美國人作夢也沒有想到,中國人就好象是幽靈壹樣已經來到了他們的面前,沖在最前面的還進入了他們的營地裏,交起了火來。
  火光熊熊而起,在火光的映照之下,許多白種人的面孔已然映入了誌願軍的眼睛裏,他們驚奇著這些高個子的異域面孔的同時,也沒有忘記向那些白種人開槍。同樣,那些白種人也驚懼地向這些沖來的中國人開著槍,只是此時已然晚了許多時候,還沒有發出幾梭子彈的時候,便被沖過來的誌願軍戰士們用手榴彈炸上了天,這個距離太近了,已然使阻擊陣地失去了效果,漸漸地正在轉變成了近戰搏殺。
  在進行了短暫的抵抗之後,美國兵終於還是畏懼了,他們看到的是源源不斷而來的中國士兵,仿佛是壹群打不死、不知道痛的機器人,眼見著敵人越來越多,而此時的內部營地裏也傳來了激烈的交火之聲,那是壹種好象是被人端了家、斷了後路的感覺,也就是心虛。壹個排長第壹個抱著槍向營地裏跑去,然後便壹發不可收拾,馬上第二個、第三個,然後所有的人都不顧壹切地向營地裏沖去,不再顧及這些已然燃燒起來的汽車,於是這個汽車陣地也就土崩瓦解了。
  喊殺聲隨之震耳欲聾地響起來,竟然是壹邊倒的攻擊方所發出來的,很多的美國兵還在睡眼朦朧之中還沒有明白怎麽回事的時候,就已然成了誌願軍的俘虜。
  張賢是隨著夏陽的身後沖進的敵營,壹邊追擊著那些逃跑的美國兵,壹邊暗自地搖頭,這些美國人當真得就是外強中幹,真得就是毛澤東所比喻的那樣,是壹個紙老虎。他們把外圍陣地搞得那麽牢固,火力那麽強大,卻忽略了營內的布置,如果營地裏也同樣步步為營,暗布火力的話,那麽也就不至於在外圍被突破之後,顯得這麽弱不禁風了。誌願軍所采用的是內戰時十分普遍的戰術,壹點撕破之後,馬上猛沖猛打插入核心,這就好象是壹把尖刀壹樣直刺心臟,並且伺機把敵人分割切碎。這種戰術在白天打的時候,壹點兒也不能奏效,但是在此時卻異常得管用,因為此時的敵人已然處於了混亂之中。
  ※※※
  保羅十分清楚,此時的這個營已經混亂了起來,敵人說到就已經到了,根本就沒有時間再多做分析與思考,如果不想輸得太慘,那麽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把手裏還可以掌握的兵組織起來,沖出重圍去,此時只在西面的槍聲還算是稀疏,向那個方向上突圍,應該可以成功。
  湯姆營長此時也陷入了驚恐之中,他也算是從二戰中走過來的老兵,當年與日本人逐島爭奪太平洋的時候,雖然比這還要殘酷,但是卻也沒有象今天這樣打得如此窩囊,他並不是怕死,怕的卻是自己失去榮譽。的確,作為壹名軍人,很多人把榮譽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他就是這樣的壹個人。
  幾乎沒有任何解釋,湯姆便按照保羅的命令很快地集中了營部附近的壹個警衛排,在連長傑克的帶領之下,把所有的輜重、裝備都丟在了公路上,向西面突圍而去,沿途倒是收攏了不少被誌願軍沖散的士兵,這些士兵們就像壹群沒頭的蒼蠅壹樣,從外圍陣地退回營地裏,又退向營地的核心區,還沒有沖出營,湯姆已經集中了壹百五十多號人,後面又跟了壹些,這些人如同瘋狂了壹樣,向西面沖去,他們手裏的武器火力強大,幾乎是清壹色的沖鋒槍、突擊步槍等自動武器,這和那些從外面沖進來的誌願軍戰士們相比,形成了很大的火力優勢。而那些沖進來的誌願軍部隊見到這壹群美國兵沖過來,在無法抵擋的時候,也很自然地為他們讓開了壹條路來,大家的目標是位於營地中央的核心陣地,所以當然沒有在意這些要逃跑的敵人。其實,就算是他們想要阻攔,也無力阻攔。
  傑克中尉十分得英勇,就像是壹頭咆哮的獅子,壹邊打著,壹邊吼著,很快帶領著大家沖到了營地的邊緣;而也就在這個時候,夏陽帶著的第壹營兩個排的戰士們,在順利完成了攻奪西南角的敵人汽車陣地之後,也從西面沖了進來,雙方在喊殺聲中很快便接起了火來。
  但是,在接上了火之後,夏陽馬上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壓力,這種壓力不僅僅是表現在對手強大的火力上,而更加令他喘不過氣來的是這些沖過來的敵人分明是壹群強悍的老兵。這些老兵們十分清楚自己要做得是什麽,他們在遇到第壹營的這壹組人後,很自然地分散開來,幾乎是不由自主地已然占據了整個沖擊面的有利位置,他們的火力十分明確地齊齊地射向了擋住他們去路的這壹組誌願軍隊伍,立時許多人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倒在了血泊裏,余下的人們紛紛退守到了營地邊緣的田野裏的壹片墳包之中。
  本來,夏陽也準備帶著自己的人躲開這些難纏的美國老兵,可是借著附近汽車還在燃燒著火光,他分明看到了那壹群沖過來的美國兵中,還有個揮舞著手槍、而頭上的鋼盔卻不知道丟到何處去的家夥,從這個壹閃而過的服飾上,他很自然地認出這是壹位長官。他猛地向那個美國軍官沖了過去,可是剛剛躍過了壹個墳包,便被對面壹梭子的子彈打了回來,又躲在了另壹個墳包之後。眼見著這些美國人要從北面繞過這片墳包,他不由得急了起來,回頭對著後面大喊著:“機槍!機槍,那是壹個當官的,別讓他跑了!”
  在夏陽的後面,機槍手小陳抱著壹挺輕機槍就在張賢的身邊,聽到夏營長的命令,急忙地在壹座墳後架了起來,在那群美國兵要沖過這片墳地的時候,忽然“噠噠”地打了起來,在火舌噴薄而出的時候,那些黑影重重的敵人倒下了壹片,也不知道是被子彈擊中,還是條件反射壹樣臥倒在地以躲避子彈。
  這壹挺機關槍,就像是壹個門神,立時將保羅和湯姆的隊伍擋在了這裏,而他們的北面,就是那片正在燃燒著的汽車陣地,此時已然也被誌願軍占領。
  “傑克!傑克!”湯姆的聲音也穿透了這血與火的戰場,宏亮得壹絲不遜於誌願軍的軍號:“把那個機槍搞掉!”他急急地命令著。
  傑克遠遠地應諾著,也知道此時他們是處在生死壹線之中,派出了兩名士兵企圖搞掉這挺機槍,但是剛剛靠近這處的墳包,便被張賢準確的射擊,打死在墳地的邊上。傑克有些氣急敗壞了起來,又叫了兩個士兵跟著他,從地上在夜的掩護之下,壹點壹點地由側面向機槍響起的地方爬來,那兩個士兵爬到了壹處墳包之後,滾到了壹邊,以這個墳包作屏蔽,向這邊進行著射擊,為的是掩護傑克地繼續靠近。
  顯然,傑克的戰術起到了壹定的作用,雖然張賢聚精會神地拿著槍瞄準著黑暗中的人影,在這種高度集中之中,不可能面面俱到,也就在這時,傑克爬到了離著他們還有十幾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從身上摸出了兩枚手雷來,在拉著了引信之後向機槍響起的地方丟了過來,這種的手雷的威力顯然比誌願軍的手榴彈大了許多,隨著驚天震地的爆炸聲響起來,那挺機槍也就嘎然而止。傑克又有些不放心,再壹次把另壹枚手雷投了過來,直到看著前面漫天的塵土飛上了天空,自己的身上也被落下來的塵土所擊中,而那邊卻再無壹絲動靜,他相信敵人已經被炸死了,回過頭來,看到自己的長官和戰友正在穿過這片墳地的邊緣,不由得露出了有些得意的笑容來。他從地上爬起來,貓著腰轉過身準備著向自己的隊伍追去,可是才剛剛邁了兩步遠,便聽到“砰”的壹聲響,那聲音就在他的耳邊,然後便感到了心口壹涼,忽然意識到了自己是被擊中了,壹股痛馬上噬食了他的全身,他不由得用手壹摸,手上壹片得腥濕,再沒有任何疑問,是被擊中了,他的大腦立時壹片得空白,高大的身體也嗵地壹聲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
  開槍打中傑克的正是張賢,他在全神貫註地瞄準著火光映射之下的壹員敵人軍官,也許是第六感官起到了什麽作用,這個軍官明顯得感到了不安,向這邊望了望,他的臉在火光裏,被張賢看得異常清晰,當他看清這個人模樣的時候,不由得有些壹呆,這個人沒有戴鋼盔,這分明是壹個他所熟悉的面孔。
  可是,不容他有絲毫的走神,壹團黑乎乎地東西冒著火花飛了過來,他馬上意識到了什麽,不由自主地滾到了墳包之後。有的時候,老兵與新兵之間的區別就在於此,老兵可以憑著感覺就能夠感到危險的來臨,並且是條件反射壹樣,不由自主地便會做出十分正確的選擇;而對於新兵來說,這些都只是壹個很難理解的東西,也許當他明白過來的時候,時間已經沒有了。機槍手小陳就是這樣,當他看清飛過來的東西時,已經晚上,手雷就在他的身邊爆炸,把他的頭炸飛了半邊,那挺輕機槍被炸上了天去。可是,不等這些模糊的血肉完全落到地上的時候,第二枚手雷又飛了過來,這壹次的準頭有些偏了,張賢還沒有從地上爬起來,便被從天而降的泥土埋了半身,耳朵也轟鳴著嗡嗡直響,半天才明白了怎麽回事。
  “小陳!”夏陽的聲音嘶心裂肺壹樣馬上令張賢明白過來,他緊緊抓住了手中並沒有脫走的槍,擡起頭壹眼便看到了正要貓腰離去的傑克,頓時壹種仇恨油然而生,稍微瞄了壹瞄,終於開了那壹槍,為小陳報了仇。
  而在傑克重重地摔倒在地的時候,正準備從墳地邊上通過去的少校湯姆就好象是自己被打中了壹樣,忽然心中壹陣劇痛,幾乎是聲淚俱下地呼喝著:“傑克!傑——克——!”那也是壹種斷人心腸的男人的嘶喊,可是,戰場是無情的,密集的槍炮之聲很快把他的呼喚淹沒在了黑夜裏,他緊奔了幾步,想要去抱起自己的戰友,卻被更加冷靜的保羅扯住了,不由分說地連拉帶拽著,幾個士兵也齊齊動手,抱著自己的營長沖過了這片墳地!
  遠遠的,張賢把槍瞄準了那個他所熟悉的故人,可是手指下的扳機卻如何也扣不下去,他有些猶豫,忽然想起了當初的湘西會戰,這個保羅還是壹個少校,當年也曾是他那個團的教官,也曾與他壹起並肩作戰過,只是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才幾年的時光,當年有朋友已經成為了如今的敵人,這難道又是老天爺開的壹個玩笑嗎?只是玩笑已經開得太多了,讓他都有些麻木了起來。
  機會就在這壹猶豫間過去,當他再想看清對方時,保羅已經消失在了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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